第三十五章 真有陰謀?
()喝著熟悉的葯,看著他依舊寵溺的神情和無比溫柔的動作,林娡忍不住問道,「淵哥哥,你,你不怪娡兒沒都告訴你嗎?」笑了笑,搖搖頭,夏淵手上喂著她,「娡兒沒都告訴淵哥哥什麼?」「沒告訴哥哥,娡兒其實記得阿母的身份。」她說完,囧了一下,怎麼這麼傻,居然自己老實的說了出來,這不是供認不諱了嗎,一口咬定自己不記得,他哪裡會知道。「那娡兒知道怎麼找到你阿母嗎?」這倒真不知道,搖搖頭。「那娡兒知道怎麼回家嗎?」還是不知道,再搖搖頭。「那娡兒還有什麼沒告訴哥哥的嗎?」輕輕的誘哄著,順手又餵了一勺藥。想了想,林娡實誠地使勁搖搖頭說,「沒有了,淵哥哥。」他笑笑,說,「那淵哥哥為什麼要生娡兒的氣呢?」伸頭喝掉餵過來的葯,吶吶地說,「娡兒以為淵哥哥看到阿母來了,就再也不要見娡兒了。」她萬分小心的說出這話,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給出肯定的回答。只是笑了笑,喂完葯的夏淵岔開話題,「娡兒晚食進了些什麼?說給淵哥哥聽聽,這雞湯里放了藥草,可能會與一些食物相剋。」她咂咂嘴,「嘖,嘖,真苦,」看看大廳外的天色,已近子時,都這麼晚了,於是搖搖頭說,「娡兒晚上未曾進食,從回來挨了打以後就一直被阿母罰在這兒跪著。」沉默的看了一下撅著小嘴的小女娃,他伸手從食盒裡拿出另一個大一點的陶盅,說,「那現在就喝雞湯好不好,還是熱的呢,淵哥哥燉了兩個時辰,加了對身體有益的草藥,來嘗嘗。」又拿出一個勺子,開始一勺一勺的喂起了雞湯。兩人間彷彿又回到了那晚在那個陰冷的柴房裡,少年給受傷不能動的小女娃喂包子的時候。她沉默的一口口的喝著他餵過來的雞湯,眼睛一點點的模糊了起來;夏淵也異常沉默,只是一勺勺的遞過去,直到小半盅湯下肚,「娡兒,來,吃塊雞肉,已經燉爛了。」他挑了塊沒有骨頭的雞肉餵了過去,看著小娃兒張開小嘴巴一口叼進去,鼓著臉開始咀嚼,臉上才微微的有了些笑意,「娡兒,你喜不喜歡跟哥哥一起住?」「喜歡,」邊嚼邊狂點小腦袋錶決心,「那以後也都跟哥哥一起住好不好,也許沒有在這裡住得好,但哥哥會給你上藥,不會打你罵你,不會餓著你,還會天天給你燉雞湯喝,還會……」這次輪到他表決心了,生怕出生富貴的小女娃兒嫌棄他那個小破院子。「好,」還沒等他表完決心,忙不迭的一聲好打斷了他接下來的一大段話,「娡兒要跟哥哥住。」心裡興奮得簡直要跳起來,夏美男真上道,本來還在想現在墨夫人來了她的種田生活就要泡湯了,沒想到美男居然主動提供機會勾搭她,她要是不答應她就是傻子。夏淵鬆了一口氣,開心的笑起來,繼續喂她吃了幾塊肉,又喝了些湯才停下來,將東西收拾妥當。抱著她靠在柱子上,才問道「娡兒,墨夫,呃,你阿母為何如此毒打與你?」某隻吃飽喝足傷口也不痛了的東西正準備靠在美男香軟的懷裡睡一覺,剛咪上眼,就聽到這問話,「阿母以為娡兒是私自跑出去,故意不歸的,還不讓娡兒解釋,娡兒真的是被捉去的啊。」說完努努嘴,「阿母說因為娡兒的任性以至於虛耗墨門資源,使得眾人疲於奔命,還說娡兒外宿一旬,有傷風化,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所以要打娡兒五十容慈尺。」「五十容慈尺?」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嗯,幸虧有衍在,替娡兒擋了下來,所以娡兒只挨了七下,可是真的很痛啊,比鞭子還痛,嗚嗚嗚……」某隻又開始撒嬌起來。一聽小女娃的話,他有些困惑,「娡兒,吾一直不明,你既然是墨門少主,當初如何會被韻管家給捉住?」撇撇嘴,她有些鬱悶,「娡兒和衍上街買東西累了,就去一家漿店歇息,衍先去雇車把買的東西送回去,娡兒在店裡喝漿等他,可衍一走,娡兒才喝了半碗漿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被捆在那個柴房裡。然後就聽見韻管家要買娡兒,娡兒害怕,就找機會逃了出來。」說著說著,忍不住抖了抖,「那裡那麼大,娡兒沒走一會兒就迷路了,再然後就遇到淵哥哥了。」夏淵看到她又回憶起了那段恐怖的經歷,安慰地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把她攬在了懷裡,說,「如此說來,可就奇怪了,墨夫人為何卻一口咬定娡兒是離家出走的呢?而且這十日來,若真如墨夫人所說墨門的人都疲於奔命地尋找與你,整個睢陽城裡動靜應該很大才對,為何吾卻從未聽說?更有甚者,娡兒你才六歲,如何談得上有傷風化?為何墨夫人如此態度?」舒服得都已經快睡著了的她,聽到這裡睡意一下子無影無蹤,夏淵也覺得不對勁兒嗎,果然有陰謀。最近一直都在裝嫩賣乖努力扮演正常小孩,久未用她那顆其實已經成人很久的腦袋想事情,都有點木了,林娡甩甩腦袋仔細的回憶這些事情來。她記得,剛進城時的確是墨夫人親自吩咐,在睢陽城留宿一宿的,但卻並沒有說原因。她一直以為是墨夫人體諒她從未出過門,所以為了給她時間讓她多走走看看四處見識才特意留宿城中的,現在看來,就是這半天的留宿,讓人有了擄走她的機會。再後來,被抓以後在柴房裡面,聽見那個噁心的男聲說,街上很多人都想抓她,雖說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可愛,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沒帶劍客,只帶了一個下人上街?林娡皺起眉,問少年道,「淵哥哥,一般小娃兒上街都要帶劍客的嗎?要帶很多嗎?」「嗯,當然,值此亂世,貴人出門均會有十數劍客隨行保護。即使在城中也一樣,越是權貴,隨行劍客也越多。」夏淵點點頭回答道,「那就更奇怪了,我與阿母本來是要回衛地的,從城外別莊出發才行了一個多時辰,進城后阿母說要留宿一晚,並允了娡兒上街遊玩,但卻只派衍一個侍衛與我,若如淵哥哥所說,阿母為什麼不多派些人來保護娡兒呢?」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墨夫人如此作為,到底是太放心她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