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生來不凡者

康斯坦丁完全沒打算追問，李望舒究竟在什麼時候，又是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讓這位「嫉妒」大佬成了己方大將。

他得耐心的處理一下與撒旦的牌局了。

「是鬼牌嗎？」

撒旦先生優雅的問道，眼神中蔓延出除開黑色的不明色彩，就像是盯著傑瑞的湯姆，利爪用來捕獵，卻並不打算食用，祂只是享受著，這種已知答案的玩弄。

「不是，那麼大概是最後兩個問題之一了，他在謀划什麼，費心費力的布局，分開自己人，他想得到什麼？」

康斯坦丁疑惑的正是如此。

「哦？」

地獄君主似笑非笑的看著神探。

他的後半生居住在哥譚，一個民風淳樸的地方，那裡的死人一般都不會太安分，如果你只有「兩條命」，那麼絕對會被嘲笑。

就是在那樣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他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康斯坦丁，你要知道，你這樣的人，即便在我們惡魔的眼中……嘖，怎麼說呢，對於我來說，普遍的生物，天使，惡魔，人類。」

撒旦先生就像是指揮樂隊一樣揮舞了下手臂，漆黑的墨滴落在桌面上，渲染出來自地獄的惡意，憤怒，與毒。

「而不普遍的。」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康斯坦丁！

似乎耳邊在咆哮著，世界都在訴說著他的名字。

撒旦咧開嘴角，神探面無表情。

他已經明白了地獄君主的話語。

「生來不凡者，與眾不同的，理所應當的，應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被稱呼為一個種族。」

撒旦就像是深深的喘息了一下。

這便是名字的魅力。

這便是惡魔不該被知曉姓名。

康斯坦丁顫抖著手點上一顆新的煙。

「輪到你了。」

「或許你追問一下……」

撒旦有些愕然。

「我還有一次機會呢。」

康斯坦丁沒所謂的笑笑。

「呵，你的手牌，你的秘密，你的命運，它小於6，大於8嗎？」

「喂喂喂，這問題犯規了吧。」

康斯坦丁手指敲了敲桌子。

「誒，是嗎，那你回答嗎？」

撒旦逼近了身體。

祂想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

祂又會輸了，但祂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輸。

「不是。」

康斯坦丁舔了舔嘴唇。

撒旦眯著眼睛，他現在只剩下唯一一個數字，可輸的99%會是自己，這就很扯淡。

「提出你的問題。」

撒旦懶散的靠回王座。

康斯坦丁看著地獄君主問道：「你不猜牌嗎？」

「地獄神探要是得不到答案下了地獄，他還是地獄神探了嗎？那樣的靈魂，只是遐想就讓我噁心。」

撒旦打了個哈哈。

「就像你說的，生來不凡者，可是我的出生平凡，孤僻，噁心，不堪回首，與眾不同的，需要的……是成長？」

康斯坦丁眼珠轉了轉，他的情報還是不夠。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嗎，明明已經明曉，就喜歡在關鍵點上秀自己的智商，名字，康斯坦丁，你還是沒明白嗎？黛安娜·普林斯，你從沒覺得這個名字有意義，蜘蛛俠，你甚至把他記成了蜘蛛男，格蘭特，這根本不是他的名諱。」

撒旦先生有些無奈。

「有時，他們得配上自己的名字。」

「成長。」

康斯坦丁明白了。

黛安娜·普林斯。

他聽了這麼多次，見了她那麼多次，卻像是有一層霧氣在遮擋，讓他記不清。

就像那時記不清進入時間的閃電俠一樣。

她還沒拿回，或者說得到自己的名字。

由此，原來，自己這裡才是值得注意的地方。

便在下一秒，幾乎是同時。

「你的牌！」

「你的牌！」

「是方片7！」

「方片7！」

隨即，這片地獄的雨停了。

「惡魔的速度啊。」

撒旦嘲笑道。

康斯坦丁無奈：「偷偷用時停，先一步喊出答案，還好意思說速度。」

「誰說的時停，你有證據嗎？」

撒旦微微昂首。

康斯坦丁瞥著停在空中的雨水，他……還真沒證據。

「我猜的對吧，鑰匙拿出來。」

地獄神探不想伺候這位傲嬌的爺了。

撒旦瞪了他一眼：「是我先說的答案。」

康斯坦丁撓了撓頭：「是你先說的答案沒錯，可是……你猜錯了謎底。」

撒旦先生愣住，他意識到了什麼。

康斯坦丁眼疾手快，趁著虎了吧唧的撒旦沒有反應過來，打開了祂的謎底。

果然，這貨用了方片7。

明明最開始就想了答案，並自己應用了，就是沉浸在無敗的幻想中。

撒旦的臉色越來越黑。

祂明白了。

「與你面對面的男人，可是曾經背棄了世界，不要用淺薄的謊言去愚弄他，康斯坦丁的牌局，地獄的王啊，你終究還是被小伎倆戲弄了。」

雨幕中，漆黑的鴉帶著嘲笑振翅而落，隨即，連雨也不再停留在空中。

「你的「牌」……」

境界的鴉在催促。

如釋重負，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不甘心。

對於君主來說，這是久違的業障。

康斯坦丁緩緩翻開自己的「秘密」，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味，只留最平靜的詭詐：「幺雞。」

猜牌，便是猜牌。

魔鬼常用的慣用伎倆。

哪個規定謎底只有撲克來著？

撒旦愉悅的挑著眉頭，漆黑的墨沾染滿了白色西裝，黃銅色的金屬鑰匙從袖口滑落在桌上。

那並非是什麼獎勵。

僅僅是源質與物質轉化所塑造的一種權柄，攻伐大罪，可以離開這裡的象徵。

沒錯，離開這裡。

潘地曼尼南，從不是一座塔。

康斯坦丁看著雕刻成並肩而立兩位天使的黃銅鑰匙，靜靜地出神。

祂們在觀看著什麼。

大概是夏娃被蛇誘惑，吃下金蘋果的名場面？

也許天空還下著灰燼。

一位正用翅膀給另一位遮風擋雨。

作為神探，專門獵殺這種奇妙，偉大，骯髒，高效，噁心生物的地獄神探。

即便黃銅只有泛白的顏色。

康斯坦丁也可以分清。

這兩位，一個來自天堂，一個隕落地獄。

誰說，祂們從一開始是敵人。

誰說，天堂與地獄對立。

誰說，祂們不允有愛。

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