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仙
流光看著手中在天庭雖然不難找到,卻很難拿到的丹藥,意外,心裡也留下諸多疑問。
「小樓……」
摸摸手上的瓶子,看看另一隻手上的桃花簪,流光到底還是問了她一聲。
「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和流川?」
先不說修元丹從何而來,這丹藥本身就那麼珍貴,她一出手就是一瓶,就算為償還人情,她覺得一顆也足夠的,她這般全力相助,不得不讓她質疑她真正用心。
「為什麼呀?」
月小樓身子委頓,習慣性摸摸領口上的那朵茯苓花,回頭,笑的燦若朝霞。
「大概是因為羨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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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這邊,千顏這邊,因為被分到貌似鬆散,卻十分機警的祝東風同室,千顏自然不會自討苦吃在房裡做什麼,借著出去溜達的空檔,到了另一間房裡。
果然那兩人已經等不及了。
「尊主,我們打聽到今年的靈修殿見習班班主任,是曾經的司酒戰神于歸,若是這人駐守靈修殿,我們行動會很受限。」
對於見習班班主任的更替,千顏也是比較意外的。
可當他腦海里閃過那個眉宇間印著一枚丹霞印的小鶴妖時,心思一動,嘴角漫起一個輕易不易察覺的弧度,反倒沒那麼在意了。
「無妨,還不至於犯難。」
「可那個小鶴仙……」
纖弱的少年憂心。
「本來當她是只雄鶴,那留在男生宿舍這邊,近前看管起來,成事之前也不怕她生事,可偏偏她是個雌的,還當著那麼多人面解除了變身咒,我們便是現在逼她說謊,也是晚了。」
說著忍不住問他。
「尊主,現在您對她還是抱著之前的態度嗎?離的太遠,可變動性太多了。」
「呵呵……」
千顏笑的輕鬆,坐的四平八穩,倒是絲毫不懼這個變故。
「阿九的擔心本尊能明白,不過阿九未免過於高看那小鶴妖了……」
「尊主,您不是說人家好歹成了仙,不能鶴妖鶴妖的歧視人家嗎?」
「你們不能歧視,本尊可以。」
「……」
纖弱少年嘆息,而他們的主子像是沒發現自己有多雙標,繼續剛才的話題。
「小鶴妖妖化能到那種地步,確實是本尊也意外的,不過與本尊相比,到底還是不夠看的,
她噹噹眾揭穿自己女身的秘密,就能脫了本尊的手掌心搞事了?呵!本尊會讓她明白,她便是躲到天王老子的被窩裡,也逃不脫本尊的手掌心。」
千顏黑如深潭的眼底漫著狂妄的野心,纖弱少年有點同情那個給他盯上的小鶴妖……不!小鶴仙……
那娃兒倒是做了什麼孽?給這人盯上,還連個痛快都不得?
「尊主……」
雖然這樣想,可礙於自己的職責,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他,畢竟那是除了這位之外,第一個能700年成正果的妖身。
想了想,他盡量用比較委婉……他能接受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
「話是這樣說,那孩子看上去還挺機靈的,既然已經明白尊主來天庭不安好心,好不容易脫離尊主的掌控,如何還會自投羅網?」
「嗯嗯!」
與他一起的高大身影也點頭表示認同,他們的主子又露出那種讓人背肌發寒的微笑。
「她是對本尊升起了警惕沒錯,可對你們,還處於陌生狀態呀?」
兩人微怔,千顏篤定道。
「這小東西身上藏著太多秘密,本尊不信她千方百計的留在天界,當真只是單純想成仙,她一定很快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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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顏對月小樓的判斷倒是沒錯,月小樓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起碼如今的情況,不能不行動,否則再過幾個時辰,還是會生出亂子……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
是被餓醒的。
成仙的第一夜,月小樓被餓醒了。
抱著咕咕叫的肚子起來,可能是餓的太厲害,她只披上外衣,抱著瓶子就出門,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的床鋪上也是空空如也。
月小樓這一逛直接遵循著本能,聞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尋到了靈修殿的廚房。
「叫花雞?燒魚?好香,就算是渣也留點吧!」
可翻過一圈鍋碗瓢盆,別說雞肉魚肉,就是雞毛魚鱗也沒見著。
月小樓撐不住了,順著灶台劃到地上。
「別呀!就算沒有肉,果子有一兩顆也可以呀……啊……唔!」
落下去的一瞬間,不可預計的撞到一個身體,雖然不太明白自己那一瞬間怎樣判斷出自己差點坐到人家背上的,月小樓匆忙回頭,確實看到一個同樣給她驚嚇住,卻反映更快,用一隻油手捂住她嘴巴的人。
雖然這人發現是她,也挺意外。
「小樓,你怎麼在這裡?」
月小樓驚嚇到一頭霧水,隨即也沒脾氣了,一把將她弄的自己臉上很不舒服的油手推開。
「當然是餓的……等等!這該是我的台詞吧?再等等……」
她底眼看著她手上的油漬,指著她手上還剩的一隻魚鶴雞腿的證物,一本正經道。
「抓到證據,想封我口,快分我贓物。」
「……」
偷吃給她抓個正著的流光,只好將剩下的一隻烤魚給她。
兩個小姑娘躲在屋頂上的屋脊下半躺著,沐浴著從第六重天映下來的月之精華,一邊暢快的吃肉,給她敲詐的流光還有些委屈的抱怨。
「天庭不開晚飯,一日最多兩餐,這還只針對剛成仙的靈修殿成員,那些已經成仙多少年的,只朝風飲露便可以,流光本來就容易餓,難得睡著不惦記五臟廟了,卻給這些俗物勾的飢腸轆轆,更悲催的是……」
她怨念的瞅了瞅旁邊吃著烤肥魚正歡的人,又將手上最後的雞腿骨頭嚼了一遍,唔囔道。
「好不容易找著藏的嚴實的叫花雞和烤魚,肚子還沒填到一半,就得分你一半。」
月小樓吃的滿足,笑的也滿足,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很有哥倆好的架勢道。
「見者有份嘛?」
雖然表面很生氣,可看她一條魚都吃的滿足的樣子,咬著骨頭的流光難得還是感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