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位
雖然廚房只有梅姐一人在忙，但上菜速度也不算慢，李虎似乎真的餓壞了，此刻正如狼似虎般掃蕩著這滿桌的菜，胖子吃得要相對斯文一些，從他臉上的表情你就能看出這不是在吃飯，這是在朝聖，從他此刻心中所想便可見一斑：『這可是梅姐親手做的菜啊。』秦生還好，每一樣基本都是淺嘗輒止。而另外風哥一桌就要嘈雜許多，也是八九個人的飯桌，划拳聲此起彼伏，風哥笑罵其間，只有一人看著文靜許多，也不參與其中，也未動筷。
整個空間都被風哥一桌的嘈雜所影響，九爺一桌豹哥似有不爽，但明顯的被九爺壓下，依舊和幾位老兄弟談笑風生，胖子也不爽，不過卻是聽不清他一人在獨自呢喃著什麼。風哥一桌好像已經酒過三巡，只見風哥左手提著酒瓶，右手拿著酒杯往九爺一桌走去，此時梅姐也坐在了九爺身邊。風哥在豹哥身邊站住，往自己酒杯添滿了酒，舉杯說道：「今天不知道九爺、豹哥和各位長輩在這兒吃散夥飯，打擾了各位老大，我先自罰一杯。」說完便一飲而盡，接著又斟滿了酒，舉杯說道：「各位老大都好福氣啊，年紀一大把，還可以退休回去享清福，各個賺的盆滿缽滿的，讓人羨慕嫉妒啊，我再喝一杯。」這風哥似乎是酒勁兒上來了，豹哥猛的舉手拍桌，心中怒火不言而喻，但還是在極力的剋制著說道：「哼，喝醉了就少說話。」這風哥不為所動，反而是對豹哥說道：「豹哥，我怎麼會喝醉呢，我的酒量您還不知道？我這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九爺又將差點暴起的豹哥壓下，說道：「你讓他說。」「還是九爺您通情達理，難怪能當老大，我大哥豹哥就差遠了。」風哥說著又是一杯酒下肚，醞釀一下又開口說道：「你說你們幾位老大賺夠了，想退了，那你們就退好了，我們誰會攔著，你們說是不是。」說著風哥轉身看向自己一桌的手下，大家都心領神會的附和著，風哥滿意的回身繼續說道：「可九爺您這就做的有些過分了，接下來誰做老大，誰來主事我們這些晚輩難道就不能自己決定了？非要您來定？您難道還想要我們這些跑江湖的能一代一代的傳下去？還是說您覺得您是老大，想怎樣就怎樣？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可要為我們豹哥覺得不值得了。」說完風哥又是一杯下肚。
「袁仁風，你眼裡還有沒有這些長輩，你想幹什麼，想造反嗎？」一位聽不下去的長輩怒起吼道，原來風哥全名袁仁風，只聽袁仁風不屑道：「稍安勿躁啊，這麼大把年紀了，小心身體啊。您說誰想造反啊，您還真當這是您的天下了啊。」九爺也沒有動怒，而是開口問道：「仁風，那你覺得該讓誰來做這個主事人。」袁仁風立刻笑眯眯對九爺說道：「九爺，您是在問我的意見嗎？哎呀，您要問該早問啊，這什麼事都定下了，現在問還來得及嗎？」九爺沒有說話，整桌人都沉默不語，見此情景，袁仁風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說道：「一群老不死的，給你們面子叫你們一聲大哥，還真把自己當哥了，哼，這個位子也不是誰說兩句話就能坐上去的，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麼把這個位子拿到手的。」說完又一口喝完杯中之酒，然後順勢右手一揮就將酒杯往門外扔去。
杯子扔出去后並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響動，然後所有人都望向了此時門口位置，都驚異的發現李虎神奇的閃身將這個即將奪門出門的杯子給接住了，眾人不知所措，胖子也呆若木雞，秦生無奈搖頭。不過這袁仁風反應也快，見杯子被接住了，立馬又將左手的酒瓶奮力扔了過來，胖子同樣很輕鬆的接住了。「你說你這個人討厭不討厭，這麼好的美食你不細細的品嘗，整個餐館都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的，然後又在這裡對著一群老頭子嘰嘰歪歪半天，好不煩人啊。怎麼，現在還要亂扔東西了，沒看見還有人在吃飯嗎？」李虎一本正經的說道，九爺、豹哥等所有人都看著李虎，一時都搞不清狀況，只有梅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悅耳，暢快無比，不過被笑聲驚醒的袁仁風頓覺胸中一如火山噴發，此時竟然完全不顧其他，張嘴怒吼道：「給我弄死他！」袁仁風那桌人立馬掀翻了餐桌，除了先前一直沉默的一人，其他人都手持酒瓶前仆後繼的向著李虎沖了過來。
九爺餐館外的附近攤位都似乎聽到了九爺餐館內的響動，這些餐館內的食客突然動作異常統一的從衣服內掏出了長刀，紛紛聚到了九爺餐館外圍，想是都在進一步的確認餐館內的異動，而這些附近攤位的店主見此情景都神色慌張的向遠處避去，直到一聲槍響，向遠處挪動的這些店主徹底變為了奔跑，而聽到槍響的這些餐館外圍手持傢伙的人員都徹底往餐館內涌去，而在五湖街兩頭街口位置也正有著大量手持傢伙的人員逆著這些避開的店主向著九爺的餐館跑去，在這過程中又是兩記槍聲響起。
「你他媽的能打是不是，有本事你別躲啊，讓我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槍厲害。」袁仁風持槍怒吼道。李虎雖然身手敏捷，但面對陌生的槍支還是有些無計可施，剛才向他衝來的人員幾乎在瞬間就被李虎放倒，橫七豎八的躺在門口，而李虎此時正咬牙切齒的藏身於一張立起的桌面之後，秦生也早已將胖子護到了一旁，看到李虎此時臉上暴起的青筋，秦生也有些擔心道：「虎子，不要衝動。」而此時外圍的人也沖了進來，當頭幾人進門便雙眼尋找著並且嘴上叫著風哥，看到堵在門口的幾十人，袁仁風立馬心中大定，轉身將槍口對準了九爺，說道：「九爺，別說我不講道義，走到這一步也是被你逼的。」說完便直接扣動了扳機，豹哥似早有察覺，就在袁仁風扣動扳機之時起身向九爺撲去，隨著槍響，豹哥背對風哥的身體向前一顫便倒在了九爺懷中，九爺也被順勢按倒在地，梅姐也大叫向九爺撲去，另外幾位長者立馬掀起了餐桌，風哥嘴角冷笑，正欲再次扣動扳機，只聽身後有人大叫：「我草你媽的。」原來李虎趁著這個間隙突然暴起，整個身體都處於了極限狀態，眨眼間便來到袁仁風身後，左手捏住了袁仁風右肩，只聽袁仁風大叫一聲，身體被李虎直接拽著側了過來，然後李虎右手成爪，直接抓住了袁仁風右手手腕，只聽一聲『咔』的脆響，袁仁風的右手徹底的癱軟垂下，手中的槍也搖搖欲墜，李虎剛剛抓碎袁仁風右手手腕的右手順勢就要將槍奪在自己手中，整個過程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直到此時堵在門口的眾人才反應過來並大叫著向李虎衝去，而比這些雜亂的大叫更清脆響亮的卻是秦生的叫聲：「虎子，小心。」不過聽到這聲音的李虎已是沒了時間反應，眼前突然出現一人，正是先前袁仁風一桌靜坐不動的那人，「怎麼可以這麼快。」李虎心中想到，這條思緒剛完整個人便猛烈的向後飛去，秦生這時也迅速閃身過來，伸出左手從李虎後背處扶住了他，雙腳立住的同時右拳猛烈迎向對方追擊而來的第二拳，此時秦生情急之下幾乎用出了剎那間能調動的全力，雙拳相接，一聲悶響，秦生居然微微向後退了半步，而和他對拳之人卻整個人都向後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牆上，並且勢頭依然不減，直接撞穿了過去才在磚石之中應聲落地，正面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李虎猛的一口鮮血噴出，這才有了力氣自己穩住身形，而此時被擊出牆外的那人也從磚石中站起，同樣的噴出一口鮮血，眼睛向內望了一眼，或者說是向秦生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轉身狂奔逃走。
這些正在湧入的袁仁風的手下全部都愣住了，這些人還是人嗎？就在這愣神之際，那些從街口湧入的人也都到了，九爺的餐館立時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當中一人衝進了餐館，袁仁風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攔，這人沖入后便看到了在地上的九爺等人，立即走了過去並輕聲叫了一聲九爺，九爺沒有看他，而是關切的詢問著豹哥的傷勢，索性只是打中了肩膀，沒有性命之憂，而梅姐則是冷冷的看了來人一眼說道：「耀陽，你是想等我們都死絕嗎？」這位耀陽只是俯身去扶梅姐，而沒有反駁。看樣子局勢總算是穩住了，只是現在扶著李虎的不是秦生，而是胖子，秦生在確定現場沒有危險之後，對李虎說了句「這人有古怪」，便循著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