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散夥飯
「這大門開著為什麼不營業？」李虎不解問道，這二人其中一人解釋道：「是有人包場了，幾位還是到別家去吃吧。」胖子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是有大人物在裡面吃飯，正有些鬱悶今天運氣不好，將要招呼秦生李虎二人到其他店去吃飯之時，又有一群人走了過來，這群人似乎是沒有見到這兩個守門人般直直的向裡面走去，這二人也似有些為難般上前阻止道：「風哥，九爺在裡面宴請幾位長輩，不想外人打擾。」「你說什麼？」這位被稱為風哥的男子故意提高語氣反問道，這人只好再次重複說了一遍，只聽風哥說道：「我是外人嗎？」「風哥，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人還未說完，這風哥便一耳光紮實的扇在此人臉上，說道：「我是外人嗎！」說完便招呼身後眾人向里走去。
「現在對外營業了？哈哈，老大，我們運氣真是不錯，今天我可是一定要好好嘗嘗這裡被胖子誇上了天的美食到底什麼味道。」見李虎如此做派，胖子就知道要出事，裡面是九爺在吃飯啊，以前在他看來都是傳說中天上的人物啊，這後來的這些明顯是來找茬的啊，非要趟這趟渾水嗎？胖子便連忙向李虎說道：「我誇的是這裡的美食嗎！我明明是一直在強調這家店的地位，什麼時候誇過這家店的美食了，雖然這裡的菜做的確實不錯。」「哦，確實不錯嗎？那就進去嘗嘗。」當先往裡走的卻是秦生，李虎也嘻嘻哈哈的跟了上去，胖子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只是沒人聽清他嘴裡一直在細碎的念叨著什麼。
剛走進去，便看見當中一張圓桌坐了八個人，看年紀那都該是爺爺輩的人了，而這位風哥現在則站在一位臉上有條疤痕和一位年級最長的人之間，跟著風哥進來的一群人都站立在一邊，而那兩位守門人則是面帶愧疚之色站在進門處，不過此時所有的人都向著秦生三人看來，只見三人左右瞅了瞅，便準備在就近靠門的稍小的餐桌入座，而最先反應過來的守門二人連忙上前阻攔，語氣也沒有先前的客氣說道：「不是跟你們說了今天不營業了嗎，趕緊走。」「你這人啰嗦不啰嗦，這不是有人進來我們跟著進來的嗎？誰知道你是不是臨時又開始營業了呢。」秦生李虎根本不管不顧的繼續走到了餐桌前坐下，胖子略顯尷尬的笑笑也跟著坐了下來，這時只見那位年長的老人說道：「既然別人人都進來了，開店做生意，你還要給我把人往外面攆嗎！」語氣之中不乏嚴厲之氣，守門人也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又站到一邊去了。
「那位臉上有疤痕的肯定就是豹哥，剛才說話的一定就是九爺。」胖子和秦生李虎小聲嘀咕道，看著那眼帶金星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個見到偶像的粉絲。這時從廚房走出來了一個女服務員帶著菜單來到秦生桌邊，而廚房出來的另一位中年婦女模樣的女子手中端著菜去到九爺那一桌，只見這風哥連忙吃驚道：「呀，今天是梅姐您親自下廚啊，那我們是有口福了。」說完便呵呵笑道，見沒人附和也沒覺得尷尬，而是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一群人，立馬說道：「都他媽還站在這兒幹什麼，不會坐下點菜。」這位梅姐便是胖子說的現在九爺的老婆，這樣看著兩人年級相差倒還不小，不過據說也就十多歲，梅姐放下菜后說道：「你們是有口福了，我看都是想累死我。」說著就好似撒嬌般白了九爺一眼，不過九爺老神在在，不為所動，梅姐接著道：「哼，都給我慢慢的等著，我看誰敢催。」說完便轉身又回到了廚房。「真是幹練中不乏嫵媚之氣。」胖子又小聲嘀咕道。此時風哥也雙手合拳說道：「九爺，豹哥，各位長輩，你們慢慢吃，慢慢聊。」然後也回到了自己手下所在的餐桌。
「哥兒幾個，我們吃我們的。」九爺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接著說道：「這餐過後有些兄弟或許這輩子便不再相見，凡事有聚就有散，來，幹了。」豹哥也端起酒杯說道：「干。」只見其他人也都端起了酒杯，其中一人也接話說道：「這些年跟著九爺和豹哥該見識的都見識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了，您和豹哥決定金盆洗手，我們這些老傢伙再賴在這兒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大家都見好就收吧。」這位說完似乎眼有淚光，幾位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過一旁的胖子卻一直豎耳聽著，頓時感覺這話里信息量有些大啊。不過不知是因為聽到了這些話的原因還是其他，這位風哥一掌拍向了同桌正在點菜的一人：「讓你點個菜都這麼磨磨唧唧，你說你有個什麼用。」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剛給秦生等人點完菜的那位女服務員都嚇了一跳，不過九爺一桌不為所動，繼續著各自的暢談，其中氣氛忽而意氣風發，忽而凝重悲涼。只見一人說道：「感覺昨天還在跟著九爺您打天下，突然今天就到了分別的年紀了，唉！」說著便自顧自的一杯酒下肚，那一聲嘆息中似乎帶著決絕，不到這個年紀可能真的無法體會，互道的一聲再見既是再也不見，是僅剩的餘生再也不能相見。「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就不會沒事打個電話，一把年級了，不回去抱抱孫子，享享清福，還整天要打要殺的，像什麼樣子。」九爺一句話，整桌人畫風漸漸轉變，不再如之前的厚重，而是輕快溫馨了不少。胖子不時往這邊偷瞄兩眼，心中感嘆道：「這群人因為這條街走到了一起，這麼快就要在這條街上告別了啊。」沒有見證到傳奇的誕生，胖子卻是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的見證了傳奇的結束，這弄得自己竟也有幾分悲傷之意，要是早知道這情況那是說什麼也不會來這裡吃飯了。
梅姐又給九爺一桌上了菜，這菜一放下便說道：「怎麼我這菜不好吃嗎？這所有菜都上完了你們都不動一下。」梅姐一說完，立馬人人都自覺地動筷夾起了菜，忙說好吃，梅姐卻不理會接著道：「一個個都一把年紀了，難道還不知道空腹喝酒的後果嗎？我等下再看到菜沒怎麼動，那酒也都別喝了。」梅姐的年紀看起來和那桌人相比就如一個小妹妹似的，甚至說要晚一輩也沒什麼問題，但這一通指責下來似乎人人都覺得理所應當，也沒見誰不情願的要反駁梅姐，不過李虎似乎有些餓壞了，也不知是不是九爺一桌的菜香刺激了他，胖子一直都是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這見李虎模樣，按照李虎一貫的作風就知他要幹什麼，便連忙趕在李虎開口之前小聲說道：「虎哥，虎哥，再忍忍行嗎？我求求您了成嗎？別破壞這裡的氣氛行嗎？」李虎也納悶胖子的焦急語氣，我不過就是想問問大概還要多久而已，但看見胖子這懇求的語氣，也就沒有再出聲，不過李虎不問不代表其他人不問，只見那位風哥向梅姐語氣中帶有打趣意味道：「梅姐啊，我們可是真的餓壞了啊，九爺他們不懂欣賞你的菜，我們可都等的著急啊。」這風哥說完話后李虎無奈的雙手張開表示『這可不是我問的啊。』秦生看著胖子模樣也覺得有些好笑，看這胖子模樣似乎還真把這九爺一行人當成他心中的傳奇了啊，胖子可謂是真的氣壞了，心想你要是餓壞了不會去別家吃，本來今天這店就是不營業，你們卻非要闖進來，胖子已經忘記自己三人是如何進來的了。「你就是餓死了也得給我等著，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等不了就到別的地方吃去。」說完梅姐便又轉身進了廚房。
『果然不愧為九爺的女人』胖子如是想到，全場都覺得理所應當的事，不過沒有人注意這打趣的話語卻是讓這位風哥眼神變得陰氣沉沉，一雙筷子已然被他的手給從中按斷，在他背過身去的臉上已經青筋暴起，好像口中憋著一股氣似的，隨時隨地的準備著爆發。當秦生看到此人此時的表情時，反而露出一副理所應當、這就對了的表情，或許其他人都已經忘記了這位強行闖入這裡時的蠻橫，蠻橫的闖入明知是九爺包場的飯局，然後又一副毫不知情恍然大悟的做派，秦生當然不會覺得這位風哥和他們一樣是真心來吃飯的，所以便一直懷著一顆好奇心時不時的觀察著這位風哥，並且好奇著這位風哥接下來到底會有著什麼舉動。而另外一人則不是好奇，而是心中早已看透這風哥的種種舉動，不過歷經風浪的他不為所動，任憑你襲來狂風巨浪，我自穩坐泰山，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