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爺請客
「老大，虎哥這是怎麼了？」胖子看著熟睡的李虎問道，「只是脫力了，睡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秦生回答道，胖子又說道：「那個耀陽來電話了，說今晚上九爺請我們吃飯。」秦生點頭表示知道了。胖子自從見識過秦生天神一般的力量后，本能的對秦生有著幾分畏懼，所以便未在說話，秦生也坐在一邊獃獃的望著李虎，只是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李虎就這樣睡了近兩小時，當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之時，目光還有些獃滯，接著猛的坐起，迅速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當看到秦生之時，不知怎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懼怕，李虎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說道：「老大，我這是怎麼了。」秦生來到李虎面前，輕輕撫摸了李虎的頭說道：「你剛才暈倒了，休息下就沒事了。」李虎漸漸的恢復了過來，卻始終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暈倒的，好像我在樓頂找老大......算了，李虎發揮了自己一貫的風格，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雖然自己的精神還有點飄忽。
晚飯時間秦生三人來到了九爺的家，耀陽在門口迎接三人，九爺住的地方是一個很傳統的院子，進去之後九爺已經在院中等著三人，秦生幾人看了看，發現除了九爺和耀陽沒有其他人，當然還有廚房中的梅姐，九爺和梅姐沒有懷上孩子，所以院子雖然不是很大，但給人感覺還是有些空蕩蕩的。「時間剛剛好，菜全部上齊。」這時梅姐從廚房端著菜出來，招呼著眾人到院子正中對著的客廳吃飯，這剛一落座，梅姐便給眾人都倒上了酒，說道：「幾位小兄弟，感謝出手相助，我別的本事沒有，也只能給你們弄桌菜了。」幾人端著酒杯第一杯酒下肚，耀陽從梅姐那兒接過酒杯又給眾人滿上。李虎中午昏睡了幾小時，現在反而餓的發慌，酒杯剛放下就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邊說道：「梅姐，你的手藝我是嘗過的，我就不客氣了。」「喜歡吃就多吃點。」梅姐見李虎的架勢，也心底高興，眾人也都開始動筷吃起來。
酒過三巡，氣氛也很融洽，九爺詢問著秦生幾人到省城的打算，胖子有問必答，不經意間的虔誠姿態讓九爺有時也顯得有幾分尷尬，耀陽幾杯酒下肚之後也打開了話匣子，這位現任的九爺接班人完全沒有一點地下秩序大佬的樣子，憨厚的不停的舉杯，向李虎表達著自己的敬佩之情，胖子崇拜九爺，結果這邊耀陽也同樣的敬佩著李虎，因為他認定了這李虎必定是牆洞製造者，在他的心中認為拳頭硬那道理就硬，這耀陽也對李虎的脾氣，不過唯一讓李虎有些鬱悶的便是這酒喝著像喝水似的，一點也不過癮，起初喝不醉至少嘴裡還有點辣味，怎麼現在越發的清淡了。
「耀陽，那個風哥你是怎麼處理的？」李虎冷不丁的一問，氣氛似乎也有些冷了下來，耀陽看了看九爺，很明顯能感受到九爺突然之間內心顯出了一些疲態，耀陽也搖頭回答道：「我把他送回他老家了。」胖子似乎來了興緻，側耳傾聽著，心裡有些惡趣味想到不是應該大卸八塊，拋屍荒野嗎？「年輕人一時激進，被利益沖昏了頭腦而已。」九爺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少喝一點。」梅姐忍不住說道，今天九爺確實喝了不少的酒。「我和瘋子十幾年兄弟了，他下得了手，我下不了。」耀陽也說道。九爺聽到耀陽的話，心中有些感慨道：「十幾年，耀陽，原來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前經常聽別人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現在我也有資格說了。哈哈。」雖然九爺勉強笑了笑，不過都能聽出來這位還是有些不服老啊。「是的，九爺，您是看著我們長大的。」耀陽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年我和瘋子幾人在這省城混口飯吃，有上頓沒下頓的，要是沒有您收留，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最傷心的還是豹哥。」梅姐接了一句，便欲言又止的停下了。
「是啊，豹子最傷心了。」九爺又是一杯酒下肚，這下梅姐也沒有勸，「大家不會嫌我這個老傢伙啰嗦吧。」秦生和李虎都搖頭表示無妨，胖子激動道：「怎麼會呢！」這明顯是在期待九爺的啰嗦啊，九爺繼續說道：「社會上總是把我吹噓的神乎其神，其實哪裡有什麼神奇的，不過都是人在異鄉被逼的，一步步的逼到這個地步的，當你身後跟著你吃飯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你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或者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我和豹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動靜鬧的不小，結果誰又能想到我們倆這麼對脾氣，那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大家都說我是什麼地下的龍頭，哎，或許也算是吧，可誰又知道我其實不過就是為了保著我們這些外鄉的人能夠自己掙口飯吃，不被欺負而已呢。那些下三濫的東西我們什麼時候去動過，只是生存不易，大家抱團取暖罷了。」九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耀陽接著說道：「這LC區裡面的黃賭毒這些和我們沒有關係，那些雞頭誰要是敢逼良為娼，我們是不會放過的，那些販毒的也只敢偷著賣，只有賭坊我們不管，那是豹哥的生意。說起來，這老城的秩序也確實是我們維護著，不過這幾樣我們不沾，自然是擋了很多人的財路。當年九爺收留我們，我跟著九爺，瘋子跟著豹哥......」耀陽說著便是一杯下肚，「也不知他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九爺豹哥給了他機會......」耀陽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李虎提酒和耀陽幹了一杯，胖子也幹了一杯，九爺接著說道：「時代變了，人心也就變了。」九爺說完，疲態盡顯，梅姐撫慰著九爺的背，說道：「你看，本想讓幾位小兄弟過來開開心心吃頓飯，結果盡說些不高興的事。耀陽，你等會兒帶著幾位小兄弟去玩玩兒，九爺也有些累了......」九爺揮揮手表示不礙事，秦生此時也說道：「那耀陽，我們出去玩玩兒，讓九爺先休息。」「那好，我們換個地方再喝。」耀陽說道。
耀陽建議的地方是在XC區最大的酒吧，在路上耀陽和秦生幾人解釋道在省城XC區和LC區完全就是兩個世界，新城的治安穩定，不像老城，不然也不會出現只有在老城才有他們的生存空間的情況，其實他們又何嘗不想解散這個名義上的組織，不過就像九爺說的，就LC區這個治安環境，如果不抱團，那這些外鄉人又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漸漸的走出了LC區，街道越來越整潔開闊，房子越來越高，燈光也越來越五彩繽紛，恍如進了時空隧道一般，從一個年代以肉眼可見的變化過渡到了另一個年代，車輛行駛在這XC區中，耀陽也忍不住說道：「九爺說瘋子被利益驅使，那一點點的黃和毒又豈能打動他呢，九爺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全都知道。」秦生幾人沒有注意耀陽的話，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這是酒吧？幾人也不是沒有去過酒吧的人，可眼前這金碧輝煌的景象也太過夢幻了吧，幾人走下計程車，便站在路邊發獃，那門口不停閃耀的燈光，一排排的衣著大膽的美女，還有從裡面傳出的震耳的音樂......你的眼睛耳朵的所有感受似乎都已經被塞滿，李虎扯著嗓子喊道：「老大，這地方似乎妖氣衝天啊。」耀陽笑道：「什麼妖氣衝天，走，今晚上不醉不歸。」
雖然不是很懂，但李虎也看得出來這門口停的都是好車，而胖子卻是有些驚了，這地方來的都是些什麼人物啊，這些車基本上每一輛都能趕上他們現在的全部家當了，以前確實是坐井觀天了，秦生不關心這些，只是隨著耀陽走進酒吧之後連他也有些吃不消這些震耳的音樂，彷彿每一個音符都在擊打著你的耳膜，而那些昏沉的燈光也在不停的閃爍遊走，不進來不知道這裡面比外面看著還要大上許多，而這寬闊的空間中卻還是人擠人，而這些人都彷彿中邪似的群魔亂舞，或者李虎說的對，這裡當真是妖氣衝天啊。幾人隨著耀陽向著場邊的樓梯處走去，眾人這才發現這裡還有著二樓，只是二樓是中空的，呈現一個U字形，不過很不巧，這邊的二樓已經滿了，然後幾人又到了另一處樓梯，不過同樣的滿了，耀陽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要強行上去看看，服務人員不得不和他解釋道：「今天二樓被人包場了，兩邊都被人包了。」耀陽聽到有人包場便知道上面的不是一般人，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李虎聽到后扯著嗓門說道：「這省城很流行包場嗎？吃個飯有人包場，喝個酒也有人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