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線索
布政房火襖祠。
李俊四處巡視了一番,除了有限的已知的幾個線索,沒有任何發現。
皺了皺眉頭,這庫爾班江武功高強,真的就人間蒸發了,雖然李俊對這庫爾班江沒有什麼好感,縹緲峰白龍教,李俊算是領教過這庫爾班江的手段了,對於庫爾班江下毒白龍教之事,已有所知曉,那尉遲向陽與庫爾班江搞到一起,最終也沒落得好下場,李俊甚至在想,這庫爾班江若真是人間蒸發,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雖是如此,但案情歸案情,終究要拿一個說法向朝廷交待。
藏經閣里,李俊仔細查看著,庫爾班江是在此處消失的,這裡的每一個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除了書典還是書典,也不知庫爾班江從哪搜羅的這些,堆滿了藏經閣。
還有一對鞋履和兩顆棺材釘,鞋履被棺材釘釘在地板上。
現場還有一小灘血漬,幾乎沒有打鬥痕迹。
隨手取過幾本書典,李俊一一翻過,李俊開始對這個庫爾班江好奇起來,於是將藏經閣的書典一一翻了個遍。
這一翻不要緊,李俊有一個重要發現。
幾十本書典下面壓著一本書,格外的隱蔽,拿起一看,竟然是《北郊遊記》。
沒錯,這庫爾班江的藏經閣隱秘的角落裡竟然躺著一本《北郊遊記》。
李俊詫異,這庫爾班江怎麼會有《北郊遊記》?要知道李世民給李俊安排了兩個秘密任務,就是找回璞隱神劍和北郊遊記。
六冊《北郊遊記》,庫爾班江居然藏著一本,竇楓那裡有一本還有璞隱神劍,還有四本在何處?至今無人知道,而李俊並不知道,竇楓手中那本是李神通所有,只是輾轉到了竇楓手裡。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李俊心想道,自是將這一冊北郊遊記收了起來。
出了藏經閣。
哈斯木迎了上來,「大人,可有發現」。
李俊掏出那兩顆棺材釘說道:「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這兩顆棺材釘出自何處?」
哈斯木不傻,這一點,他也想的到,還想問問其他,那李俊已甩手而去。
哈斯木瞬時對這李俊李大人敷衍了事,沒了好感。
長安城的棺材鋪怎麼說也有二三十家,大多集中在長安城萬年縣、長安縣的南面,找出這些棺材鋪並不難。
而這兩顆棺材釘究竟是城裡的還是城外的,這才是關鍵,倘若是城外的,那猶如大海撈針。
現如今,對於這位庫位班江的失蹤,李俊並不是十分感興趣,江湖中的打打殺殺,李俊見的多了,感興趣的是庫爾班江這個人。
這位隱身在大唐長安城的庫爾班江究竟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有《北郊遊記》。
此事才是真正的事關重大。
李俊第一時間向李世民彙報了這個情況。
得到的答覆是:「查」。
得到命令的李俊,將整個火襖祠又查了一遍。
除了布政房的火襖祠,懷遠坊的火襖祠、醴泉坊的波斯胡寺、靖恭坊的火襖祠亦查了個遍。
只可惜所得甚少。
但這一查,立刻引起了整個火襖祠的警覺,哈斯木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坐立不安。
除了布政坊的火襖祠,其他火襖祠一切都正常。
看樣子有問題的並不是火襖祠,而是庫爾班江這個人。
李俊明白,庫爾班江絕不是簡簡單單來大唐傳教的。
而庫爾班江做夢也想不到,有人能從火襖祠把自己擄走。
現在的庫爾班江是極其恐懼,除了那張恐怖如火燒過的臉,被打暈的庫爾班江還見到過一張面具臉。
不是見,應該說是仰視。
因為現在的庫爾班江正躺在一口棺材里,被全身的鐵鏈鎖住,不能動彈,至於在哪,那更是不得而知。
除了有人送吃、送喝,以及面具人和駝背人,庫爾班江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
「恐懼」填滿了庫爾班江的心房,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得罪了什麼組織,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庫爾班江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命喪於此,求生欲讓庫爾班江不安分起來,拚命掙扎,可那棺材里的鐵鎖鏈堅固異常,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保存著體力吧,沒有用的」,駝背人說道。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庫爾班江怒吼道。
「地府」,駝背人從嘴裡蹦出兩個字。
「地府……」,庫爾班江真有些信了,忽而嚎啕大哭起來。
庫爾班江的哭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而是一種懺悔的哭,庫爾班江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太多錯事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庫爾班江第一次感受到這個道理。
「這裡不好嗎?有吃、有喝」,駝背人說道。
能說不好嗎?庫爾班江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可怕」。
「什麼可怕?」
「這裡太可怕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抓我到這裡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西域使者,前往大唐傳教的,我若是不見了,就是當今大唐聖上也得四處尋我」。
「當然知道」,駝背人說道。
「你不怕當今聖上找到這裡?」
「我說了,這裡是地府,大唐聖上根本管不著這裡,這裡不歸他管,再說你怎麼就不想想,這難道不是聖上的意思呢」,駝背人詭異的眼神庫爾班江忽然明白了什麼。
駝背人說的沒錯,這裡是地下城暗影門,在大唐根本沒有這一塊地方。
「說吧,你們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庫爾班江說道。
「應該是我問你,你究竟是想幹什麼?」駝背人說道。
「我想幹什麼?」
「沒錯,你想幹什麼?」
「你抓我過來就是想問這個?」庫爾班江甩動著鐵鏈,都快抓狂了。
「你先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無可奉告,一個你不該招惹的人」。
「此話怎講,我們連見都沒見過」。
「你招惹了一個姑娘」。
「你是說墨姑娘?」
「沒錯,她是我們的人,你給她下毒,究竟是想幹什麼?」
「我……」,庫爾班江一時語塞。
「不說是吧,那就在這好好獃著」,駝背人迴轉身離開。
豐邑坊林家香鋪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來的客人不時有人說起火襖祠發大火的事情,更有人說火襖祠的詭異之事,一個大法師竟然人間蒸發了。
司馬復沒想到這駝背人這麼深不可測,武功不在竇楓之下的庫爾班江竟這麼被駝背人擄走,無聲無息。
司馬復與庫爾班江交手數次,對於庫爾班江,司馬復自然是知道庫爾班江的武功之高,對庫爾班江沒有好印象,而對於駝背人,司馬復開始充滿了敬畏感。
「長安,哎……」,司馬復長嘆一聲,開始對這盛世下的百態有一些厭倦,複雜之極。
看著忙碌的墨小池和趙霞,司馬復怎麼都感覺不到自己在這家林記香鋪存在的價值,自己堂堂白龍教的教主竟然在此賣起香粉了,不可想象。
可身在其中,又不得不如此,按著別人給予的身份活著,司馬復深感這大唐就像一個漩渦,將所有人都吸了進來,而這漩渦里究竟藏著什麼東西,司馬復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感受到了那漩渦的力量很大,非常大,大到自己根本無法逃脫。
「生意不錯嘛」,林玲兒銀鈴一般的聲音飄了進來。
「林老闆來啦,快裡頭坐」,趙霞招呼道。
林玲兒根本沒當自己是外人,徑直往屋裡里鑽,一眼瞧見了悶悶不樂的司馬復。
「怎麼了,生意這麼好,還愁眉苦臉,你這老闆還當的不樂意了.復公子,我來了,也不收起你這臭臉嗎」,林玲兒每天陽光的心態著實是讓司馬復羨慕。
司馬復咳嗽了兩聲,調整了一下心態,臉上勉強堆砌了一絲笑容,說道:「也不是,這小店,著實呆著悶透了」。
「那好辦啊,最近我可是認識了一位大買家,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多和人交往,這心情才能好起來」,林玲兒說道。
「不去了,不去了,對這香粉買賣,我著實提不起興趣」,司馬復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復兒,就跟著林姑娘多去見識幾個人,也是好事」,墨小池在一旁也說道。
「不去,不去」,司馬復擺了擺手,著實是不樂意去見什麼人。
「走嘛、走嘛」,林玲兒索性起來拉司馬復,司馬復坐著不去,林玲兒就上來搬司馬復的腳,完全不在意墨小池的看法。
墨小池對林玲兒也是頗有好感,雖知道這林玲兒對司馬復可是有想法的,但林玲兒那種什麼事都不藏著掖著,敢愛敢恨的性格,著實讓人防備不起來,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也是完全不放心上,看著司馬復最近悶悶不樂的樣子,著實也有些心疼。
「復兒,你就跟著林姑娘去嘛,也為咱們這香鋪出點力」,墨小池說道。
司馬復雖是不樂意,但耐不住兩大美女的死纏爛打,也只好是坐起了身。
「走,復公子,小女子有請」,林玲兒天生一副討人喜歡的臉。
於是被林玲兒生拉硬拽的到了一處酒肆。
酒肆中正坐著一位翩翩白衣公子,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
「來,我給你們倆介紹下」,林玲兒拽著司馬復就將司馬復往那人的對面座位上按。
「林老闆,不用介紹了」,那人說道。
「是你?」司馬復說道。
「想不到在這又見面了?」那人繼續說道。
對於面前這個人,司馬復可是印象頗深,右散騎常侍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