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五、

馬車上，柳菡芸和康雨筠對視了一線，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看見那幾個婆子的臉色了嗎？」柳菡芸用手擦了把眼淚，「綠的和青菜似的。」

她笑出了眼淚。

康雨筠可能習慣了掩藏自己，用手絹捂著嘴，不停顫抖，不過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也是個笑瘋了的小姑娘。

谷蝶不知前情，但主子開心，她就開心，跪坐在一邊給二人倒水。

一下子，整個馬車中只有綠凝哭喪著臉。

柳菡芸坐在康雨筠對面，正好能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一會兒就收斂了笑容。

「你這是怎麼了？」她喝了口茶，看向了綠凝。

「柳娘子，你這下可害慘我家姑娘了！」綠凝埋怨道。

康雨筠聽不得這話，「你胡說什麼，是我自己要下來的！又不是被她扯下來的！」

馬車裡歡快的氣氛一下子無影無蹤。

綠凝聽到訓斥，還想還嘴，被康雨筠一瞪，才委委屈屈的吞下嘴裡的話，只是時不時的用不滿的眼神看向柳菡芸。

柳菡芸受不得這不明不白的指責，放下了茶杯，「雨筠，有什麼事，還是讓她說清楚，免得她心裡難受，憋壞了身子！」

康雨筠也發現了綠凝的眼神，又瞪了她一眼。

綠凝縮瑟了一下，咬咬牙，還是開了口。「柳娘子！剛才那四個婆子……她們是姑娘的教養嬤嬤！姑娘在外行事，都需看她們的臉色。現在姑娘跟您上了馬車，她們肯定會到夫人面前說嘴。姑娘回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責罰！」

她一開始還是對柳菡芸的不滿，說到後頭，就全是對教養嬤嬤的怨恨了。

想也知道，康雨筠這個主子受罰，她也討不了好。

柳菡芸看著局促的康雨筠，鎖起了眉頭，「她說的，是真的？」

「嗯……」康雨筠尷尬的點了點頭。

主子要聽下人的話，這種事不論放在誰家，都是個笑話。

現在笑話被朋友看到了，她沒有掩面而逃，都是心理素質好。

「既然如此，今日宴會完后，你和我回家！」柳菡芸淡淡道。

康雨筠搖了搖頭，「不行的，她們會衝進你家，把我帶走……」

「昱麟軍將軍的府邸，她們想要闖，也要好好掂量闖不闖的進去！」柳菡芸打斷了她的話，「你就放心吧。」

康雨筠驚訝的看著她。

這是要帶自己去柳宅？

不需要通知，直接帶人回去……

柳姐姐一個外嫁女，有這麼大的權利嗎？

她的眼神，慢慢浮現出一絲艷羨。

「好了，放寬心，」柳菡芸拍了拍她的手，「朋友嘛，不就是會互相幫忙的。」

康雨筠神情恍惚了一下，「朋友，是會互相幫忙的？」

她聲音不大，在馬車裡卻有些明顯。

柳菡芸想要再說幾句，安安她的心，車廂外卻突然傳來聲音。

「柳娘子，將軍府到了。」

康雨筠聽到這聲音，直接掀開了車簾，先下了車。

看她那樣子，似乎是之前壓抑的久了，今日里想要發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