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四、

柳涵明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以康夫人的性子，康姑娘若是出嫁，她必然會認為康姑娘是別人家的女孩，不再管……」

「……至於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不會因為康夫人影響什麼。」

柳菡芸看著哥哥心中歡喜的樣子，下定了決心，「你能讓我見到皇上皇后嗎？」

「你想幹什麼？」柳涵明有些不明白，話題怎麼一下子跳到了這裡。

柳菡芸垂下眼帘，「我明日要和雨筠一起參加宴會，我會在宴會上好好問問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若是沒有問題……」

她抬眼，看向了柳涵明，「哥，你覺得妹妹心疼朋友，讓哥哥背鍋，這理由如何？」

柳涵明看著妹妹，半天沒有說話。

……

一晚時間，很快就過去。

第二日早上，柳菡芸又是早早的起來，坐著馬車到了尚書府附近。

畢竟有請柬的是康雨筠，她要去，也要借人家的光。

半晌，尚書府的門開了，抬出來一頂小轎子。

轎子是二人抬的，顏色粉嫩，一看就知道裝的是小姑娘，綠凝站在一邊。

柳菡芸走下馬車，迎了上去，還未靠近，轎子前面的兩個婆子表情就緊張起來。

其中一個婆子還啐了一聲，「哪兒來的拋頭露面的東西，膽敢衝撞我家姑娘！」

柳菡芸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哪兒來的野狗，在大街上亂吠！」

婆子的臉一下子綠了，張嘴就要開罵。

柳菡芸沒有管她，直接轉向綠凝，「叫你家小姐下來，我帶她去。」

綠凝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婆子，有些為難。

這些都是夫人安排的、「最懂規矩」的人，姑娘出門去，不論幹什麼，都要看她們的神色行事，綠凝一個丫鬟，不敢下這樣的決定。

「綠凝，咱們走。」康雨筠聽到聲音，就掀開了轎簾，見沒人注意自己，早就下了地。

可直到發聲，大家才注意到她。

「姑娘！」婆子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叫喊，「這裡可是街上！您怎麼能拋頭露面，快回轎子里去！」

她一邊說，一邊上前就要對康雨筠動手。

柳菡芸看不下去，對著自己馬車的方向招了招手，車夫和小廝一起沖了過來。

「你一個婆子，還敢對主子動手！」小廝說了一句，顯示自己的正規，接著將兩個婆子全攔了下來。

能被柳涵明撥給自己妹妹的下人，都是有些功夫的。

康雨筠見人被攔住，趁機向馬車跑去。

轎子後頭的婆子也聽到了聲音，但車夫也正空閑。

柳菡芸跟在康雨筠後面，一起跑上了馬車。

車夫和小廝見姑娘們都離開，打了四個婆子的麻筋，讓她們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也跑上了馬車。

馬跑起來，速度不知比人快多少，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婆子們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剛緩過勁來，就跑回了府中。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姑娘被不守婦道的賤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