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警察？可笑！

看著嘴角還在流出汩汩鮮血的人，雲燁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能夠感受得到流出鮮血的溫度。

「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由於太過於害怕而導致大腦一片空白，雲燁自然也就沒有聽見腦海里傳來的冰冷充滿機械感的聲音。

雖然雲燁就在前幾天才差點被殺，但是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殺人，死罪！

任憑鮮血打濕自己的衣襟，染紅自己的手掌，雲燁仍舊一臉獃滯的小聲囁喏著。

就在雲燁發獃的時候，一隻乾瘦的手臂一把把躺在雲燁身上的屍體搬開，露出背後那乾瘦的身影。

「雲燁？雲燁！」

張海一臉著急的看著雙目無神陷入獃滯的雲燁，他剛剛還擔心雲燁到底怎麼樣了呢，結果一出來就看見了雲燁刺死人的一幕。

張海在經過最初的慌張之後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死人而已，他又不是沒見過。

當他看見雲燁嘴唇哆嗦的時候就知道要遭，這一看就是個沒見過生死的普通人啊。

所以他只好出手把雲燁身上的死人搬開。

張海在搖晃了幾下之後見雲燁還是那副獃滯的模樣，不由得面露發狠。

兄弟，別怪我，這是為了你好！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只見張海面露狠色，高高舉起右手，而雲燁的左臉上也被印上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嗯？怎麼會沒有效果？電視里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張海一臉楞逼的看著還是處於獃滯狀態下的雲燁，心下頓時覺得自己被電視給坑了。

「喂！宋甜要撐不住了！快醒醒！」張海扯著雲燁的衣領大聲吼道，他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張海吼后，雲燁無神的瞳孔頓時恢復了點生氣。

有戲！

張海面露喜色，扯著雲燁的衣領接著大吼道

「你不是答應過宋甜要送她去醫院嗎？你不是向她保證過能夠再次見到她自己的父母嗎？喂！醒醒，宋甜快要不行了！聽見沒有，快醒醒，咱們得立馬送她去醫院！」

「宋甜……不能死，不能死……」雲燁搖頭呢喃，一副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樣子。

「對啊，但是她現在就快要死了，咱們再不送她去醫院她就沒救了！」

「不能……她不能死！」雲燁兀的站起身來大吼出聲。

「卧槽！」

張海一個站立不穩，直接被雲燁給掀翻在地。

「宋甜呢，他怎麼樣了？」

還未等張海站立起來，雲燁便跨坐在張海的肚子上，一把抓住張海的衣襟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曰！」張海剛準備站起身呢，誰知道被雲燁一屁股給坐實了，剛剛離開地板的屁股再一次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兄弟，她沒事她沒事，你能不能起來說話，要斷了要斷了！」

雲燁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跨坐在張海的肚子上呢，在加上張海一臉痛苦的嚎叫，話說剛才好像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什麼聲音吧……

張海的身形本就是比較偏瘦的類型，全身上下加起來都沒有多少肉，和秦岳那種人高馬大，身上的肌肉像是小山一般的身形是兩個極端。

估計張海的大腿應該還沒有秦岳的手臂粗吧。

雲燁一臉羞赫的把張海拉起來，緊張的問道

「宋甜她真的沒事？」

張海沒好氣的瞪了雲燁一眼「她沒事，我有事！」

「額……」雲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尖，低頭便看見了雙眼大睜，一臉猙獰的死人。

只見他嘴中還插著那根木棍，不斷的有鮮血從嘴裡往外冒。

「算了，別看了，人已經死了……」張海見雲燁低沉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你也別太擔心，你這種頂多算是防衛過當，或許只算個正當防衛呢！」

「……嗯。」

「抱歉。」雲燁蹲下身去把張海遞來的外套罩在了對方的身上，面色沉重道

「對不起，我不能去坐牢，我以後一定好好幫你瞻仰你的父母。」

他不是聖人，他不想坐牢，也不能坐牢。

他會去補償死者的家人，但是決不允許自己被判刑，一旦自己被判刑，那麼公司就完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司被別人奪去！

那是哥哥的心血，絕對不能讓別人奪去！

此時大部分教室已經走空了，樓道上也是一片狼藉，角落處不知是誰留下了一灘猩紅鮮血。還能隱約聽見樓下傳來的尖叫聲和咆哮聲。

張海轉頭看向雲燁，「現在怎麼辦？」

雲燁一臉疲態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教室等著吧。」

雲燁只感覺很累，心累，身體也累。

他已經失手殺了一個人了，他不想再造殺戮了，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張海聞言，只是撇了雲燁一眼，什麼也沒說，和雲燁一起走進了教室。

剛進教室，一身是血的雲燁就把秦岳給嚇了一跳

「大哥，你沒沒沒……沒事吧？」

雲燁搖了搖頭，眉宇間盡顯疲憊，只見他癱坐在牆角，無力的問道

「宋甜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如果救護車再不來的就真的沒救了！」

雲燁聞言，蹙眉望向窗外

「救護車，來的好慢……」

大約五分鐘后，校園內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同時一陣「嗒嗒嗒」的凌亂腳步從樓道里傳來。

嘭！

大門被大力推開，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藍色警服，長得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警察。

只見他環顧了室內一周，見教室里只有五個人，一個受傷的女孩面色蒼白的躺在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孩的懷裡，另一個乾瘦的男孩靠座在旁邊，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中塞著布條的人則讓為首的警察瞳孔一縮，因為那雙猩紅的眼睛實在是讓他難以忘卻。

因為最近的案子都和這種人有關！

至於緊挨著牆壁的最後一個，則讓他蹙了蹙眉頭，那是一個長相平凡的男孩，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己等人一眼，便繼續低下了頭，但是他身上那灘刺眼的猩紅卻是讓人難以釋懷，再聯想到走廊里的那一具屍體，很快就猜了個大概出來。

只見他沉聲問道

「哪裡有受傷的人。」

「這裡這裡！」秦岳立即大喊道，同時指了指懷裡的宋甜一臉興奮的說道

「警察叔叔，你們終於來了。」

為首的警察看了眼躺在秦岳懷裡的臉色蒼白的宋甜，對著身後的人示意著揮了揮手。

身後的兩個警察立馬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向著宋甜走去。

「等等。」

雲燁站起來身來緩緩的說道

「你們，要帶她去哪裡？」

為首的警察聞言，臉色微沉，他可是警察，從來都是他問別人的，哪裡輪得到別人來問他！

同時他對著兩個手下示意道「別管他，帶那個女孩走！」

「我說等等，你們要帶我同學去哪裡！」雲燁平靜的望著為首的警察，語氣冷冽。

「當然是去醫院，不然還能去哪？」為首的的警察本不喜雲燁，但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還是開口說道。

「是嗎？」雲燁低笑一聲，說出了一句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話語

「你覺得，是我像沙比還是你像沙比？」

「你什麼意思？！」為首的警察臉色一沉，質問道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明明身後就有醫護人員，你還叫兩個警察上來抬人。」雲燁對著為首的警察身後的幾人示意道。

「你們身後可站著醫務人員呢，警察什麼時候改行治病救人了？」

雲燁說著，擋在了宋甜的身前，一臉平靜的望著臉色發黑的警察。

「我們做事，需要你一個黃毛小子來指手畫腳？」

為首警察對著他的兩個手下揮了揮手，厲聲道

「帶走！」

「我說了，我在這裡，你們誰也帶不走，除非讓你身後的醫護人員來。」

雲燁語氣平靜，古井無波的臉上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而他身後的秦岳早已經看呆了，我滴個乖乖，老大居然敢公然頂撞警察？！

張海也是臉色複雜的看著雲燁的背影，不過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雲燁。

他覺得雲燁變了，先前見他都是溫柔似水，一臉溫和的樣子，而現在卻是面色凌厲，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殺了人的關係吧，張海也沒有多想。因為他知道第一次殺人之後人的情緒都會有點變化的。

「公然阻擋警察辦案，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為首的警察勃然大怒，對著他的兩個手下吼道

「看什麼看，給我帶走！如果這小子阻攔，也給我帶走！」

「走廊上就有一具屍體呢，我看這小子脫不了干係！」

雲燁聞言，頷首輕笑，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等會兒我自會和你走一趟，不過咱們得先把咱們之前的事情捋一捋才好，你說呢，刑警大隊大隊長，劉海波？還有他的左膀右臂，張濤，王顧。」

雲燁說著還對著走上前來的兩人點了點頭，這惹得兩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屁孩叫出兩人的名字是為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為首警察也就是劉海波蹙眉看向雲燁，他從雲燁的笑容里莫名感受道一種不懷好意的意味。

「也沒什麼，我看見你們就想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雲燁笑得越發燦爛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反而更加讓王海波感受到了一陣不好的意味。

「我記得王隊長三年前還是一個普通刑警吧？」

「是又怎樣？後來上頭看重我的辦事能力，讓我當了這個刑警隊長。」

「是嗎？」雲燁對此不置可否，緩緩說道

「三年前，王隊長接到了一個案子，報警人稱有個女子全身赤裸著從酒店裡跳了下來。」

「那只是那個女子自己跳樓自殺。」王海波回道，同時一腦袋霧水，不知道雲燁為什麼要提及那件案子。

「是啊，當時王隊長就是這樣說的呢，只是後來呀，王隊長破獲了這件案子之後就飛速上升，一下子就升到了刑警隊長這個位置。但是我從中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呢。」

「什……什麼？」王海波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不可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