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夕陽下的惡魔

夕陽之下，雲燁渾身染血，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

還不時的有些許混合著黑色汁液的鮮血從他的身上留下，滴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滋」響，就像是滾燙的開水滴落在冰面上一樣。

此時的雲燁依舊面帶燦爛的笑容，笑得像一個開心的孩子一樣，「呵呵呵，你死去的樣子，真有趣。」

「開心，真是開心，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呢！」

這他嗎就是個惡魔，活生生的惡魔！剩下的黑衣人內心顫抖著，他們從未見過殺了人還露出如此享受表情的人。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一個黑衣人眼神發顫，一臉驚恐的看著笑容燦爛的雲燁。

「我嗎？」雲燁歪了歪頭，食指抵著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

問話的那人看著雲燁居然真的露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內心一陣凌亂，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丫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他並不覺得雲燁有實力能夠戰勝己方的幾人，不要說有一個組織內排名前五十的馮老了，就是自己等六人就可以輕易殺掉眼前的這個少年。

他之所以驚恐，是因為他自認為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可是他斷然做不到如雲燁這般輕笑間就把人殺掉，並且還一副有趣的樣子。

彷彿殺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豬，一隻狗，亦或者是一隻螻蟻。

這樣的人，真的還算是人嗎？黑衣人在心中問自己。

雲燁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后發現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索性也就放棄了，只見他突然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七人，「我也不知道呢，不過我能請你們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意思？

六個黑衣人一臉驚疑的看著雲燁，就連一直古井無波的馮老也是抬了抬眼皮。

「請你們，讓我殺掉吧！」雲燁咧齒一笑，一口被鮮血染紅的牙齒在陽光下泛著猩紅的光芒，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一般，渾身染血，伸出來獠牙向世人索取他們的生命。

「卧槽！」

「狂妄！」

「痴人說夢！」

「找死！」

「……」

眾人聽見這句話后，反應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決定了，要把面前這個狂妄小子好好教訓一番！

一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雲燁看著眾人激動的反應，一副興奮的樣子，「這樣才有趣嘛！」

「小子，你大爺我叫肖虎，以後好好記住我的名字，它將是你一生的夢魔！」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站了出來，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個鼻孔朝天的樣子。

「欸，你們不一起上嗎？」

「狂妄！」肖虎鼻孔朝天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被惱怒所替代，只見他提起如缽盂大的拳頭，跨步向著雲燁衝來。

不到十米的距離在肖虎大步跨動之間不過轉瞬即逝，他如小山魁梧的身軀給人一種很大的壓迫感，缽盂大的拳頭向著雲燁的面門打去。

拳頭未至，拳風先及！

呼嘯而及的拳風吹得雲燁頭髮顫動，不過他依然面不改色，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望著面前的肖虎。

這讓肖虎猶豫了，眼前這個人可是上頭親自下令要抓捕的人物，如果就這樣給打死了，那自己也就離死不遠了。

看著雲燁沒有絲毫要躲避的跡象，肖虎手中的力道稍微減弱了那麼幾分。

雖然不至於要雲燁的性命，但是斷個四五根肋骨是怎樣也夠的了。

「肖虎，身後！」

就在肖虎猶豫之間，他的幾個同伴突然驚叫出聲，回過神來的他疑惑的望向前方，發現自己的拳頭前方早已空空如也。

那個狂妄的小子呢？！

肖虎想不明白，為什麼前一秒還在自己身前的雲燁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而且最讓肖虎疑惑的是，為什麼同伴們的聲音聽起來這麼著急呢？

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傳遍他的全身，好像有一個尖銳的物體從後方刺入，在自己的身體內肆虐。

好疼！肖虎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隨即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不聽使喚了！

然而這還沒完，他的身體各處突然冒出猩紅的鮮血，無盡的鮮血從身體裡面噴薄而發，向著各處噴洒而去！

肖虎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突然發現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了，他扭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臂正好從自己的肩膀脫落，然後是小腹，左胸，右胸……

「嘩啦啦……」

這是肖虎最後聽見的聲音，彷彿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是什麼呢？

肖虎已經無力去想了。

而這一切在其餘的人眼中無疑是恐怖的。

他們只看見雲燁如鬼魅般從肖虎的拳頭下逃脫，繞道了肖虎的身後，而肖虎卻是毫不知情的樣子，他們忍不住焦急的提醒肖虎一聲。

可是雲燁卻是對著他們邪惡一笑，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入肖虎的后心，然後用讓他們都覺得眼花繚亂的手法在肖虎的身體里滑動。

彷彿他手裡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隻畫筆，彷彿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創造一副美麗的圖畫，手法絢爛，手臂轉動之間無一不是透露著高貴優美的姿態，讓人心神搖曳。

隨即他們便反應過來，他這不是在畫畫，而是在殺人啊！為什麼他殺人的手法卻會給人高貴優美的感覺？

這他嗎哪裡是殺人，分明是藝術的最直接體現！

隨著鋒利的匕首在肖虎的體內肆虐，雲燁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好捨不得停下來啊，可惜，事情並沒有如雲燁所願，隨著肖虎往前跨動的了兩步，他那本就殘破不堪的軀體直接碎裂開來，化為一灘爛肉。

唯獨完好無損的部位，也就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了。

嘩啦啦……

隨著肖虎化為一灘爛肉，他體內猩紅的鮮血也炸裂開來，灑向半空。

鮮血化為血雨，打濕了雲燁的身體，而雲燁也絲毫沒有躲避的樣子，只見他露出享受的表從，貌似很滿足的樣子。

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剩下的五個黑衣人想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還弱小的可憐的雲燁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生猛？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個比較矮小的黑衣人嘴唇發白，近乎囁喏道。

他怕了，由衷的感到害怕，明明前一刻還這麼弱小，明明前一刻還可以用手指頭輕易碾死的雲燁，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恐怖？

「接下來，到你們了……」雲燁轉頭對著剩餘的人咧嘴一笑，此時的他沐浴在肖虎的血液下，血色下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令人膽寒。

雲燁始終面帶燦爛笑容，手上的匕首挽出絢爛的刀花，合金鑄造而成的匕首此時變成了一個閃光的紅色精靈般，在雲燁的手指上靈活的跳躍，轉動。

那沉雜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心生驚嘆。

他就這樣渾身染血，手玩絢爛的刀花，施施然的向著剩下的五個黑衣踏去。

五個黑衣人被雲燁的話一驚，再加上雲燁宛如死神般身形，那不大卻詭異的步伐宛若踏在了眾人的心尖上，居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廢物！你們在害怕什麼？！」馮老冰冷的話語突然在剩下的五個黑衣人耳旁炸響，聲音宛若驚雷，讓黑衣人們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他們只感覺脊背發寒，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著了雲燁的道？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不僅實力驚人，就連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都讓人膽寒。

對付他，我們真的可以贏嗎？幾乎每一個黑衣人都在心裡這麼問自己。

「廢物！你們和我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個小屁孩還能翻天不成！」馮老自然看出了五個黑衣人眼底害怕的神色，臉色一沉，寒聲道。

黑衣人聽到馮老的話之後眼神一亮，是啊，馮老可是組織內排名前五十的人，有他在我們還怕什麼？！

五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熊熊戰意，嗎的，幹了！

五個黑衣人頓時分散開來，有的拿出匕首，有的拿出三菱刺，從各個角落分別向著信步走來的雲燁殺去。

「哈哈，就是這樣，有趣有趣……」雲燁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眸底瘋狂神色肆虐。

自從他拿到匕首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覺便浮現在了雲燁心頭，全身的細胞都散發著雀躍的意思，就像是歸家的遊子一樣，這才是它們應有的歸途，終點。

手裡的匕首彷彿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無需了解應該怎麼使用，無需深思應該用什麼招式。

它，即是我，是自己身體延伸的一部分！

所以他才在沒有絲毫武術底子的情況下完美的避開了肖虎體內的所有的骨頭，從各個骨頭連接的關節處切入，在短短几秒鐘之內把肖虎給削成一塊一塊的，並且挽出絢爛無比令人眼花繚亂的刀花。

叮！

雲燁身體轉動之間隨手揮出自己握刀的手臂，卻聽見一聲清脆的金屬相擊聲傳來。

什麼？

從雲燁身後襲擊的人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自認為這個的身形隱藏的十分完美，並且襲擊的角度也相當叼專，可沒想到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雲燁擋住了。

退！

襲擊的黑衣人也是乾淨利落，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速退重新尋找襲擊的機會。

雲燁肆虐一笑，想退，問過我了嗎？

一個跨步便向著退去的黑衣人追去，可就當他跨下一步，第二步凌空的時候，一把散發著寒光的三菱刺從左方刺入，直取左肋要害之處！

雲燁眸底閃過一絲興奮，左手的匕首壓向刺來的三菱刺，同時腳尖一點，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轉翻舞數圈，完美的避開了刺來的三菱刺。

剛落地的雲燁腳步一踏，手中匕首如靈蛇般向著使用三菱刺的黑衣人突進。

三菱刺的主人見狀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點地後退，可是他驚恐的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變換身形那柄匕首一如既往的如緊緊纏住獵物的毒蛇一般甩也甩不開，與自己的胸膛之間相隔毫釐，彷彿下一刻便能刺入自己的胸膛，攪碎自己的心臟。

雖然他殺了很多人，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面臨被殺，以前都是在實驗室里殺那些毫無寸鐵的黎明百姓來練就自己的殺戮之氣，可以說基本每次都是手起刀落，利落了事。

他的實戰經驗，少之又少！

所以他慌了，他心神慌亂之間感覺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頓時一個趔趄，還未由他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接刺入他的胸膛，長驅直入，直取心臟！

好疼，無比的疼。

心臟被攪碎的他疼得臉色扭曲，嘴巴大張，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因為實在是太疼了，疼得全身痙攣，就連聲音也發不出。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黑衣人心神顫動，第一次想到了以前那些被自己的殺掉的人。

也許，他們也是這個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