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入惡魔手裡
「幹什麼?」竹煙被他巨大的動靜驚得提高了音量,站在及不遠處盯著他。
男人幾步邁過來,那趨勢,幾乎恨不得從她身上踏過去,身高優勢頓時壓得她喘不過氣,「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下顎緊繃,冷聲迸字,睨著她。
竹煙知道他對自己耐心不多,卻自嘲的笑,「今晚是心情不好,所以來我這兒發瘋么?我怎麼你了,說了沒有。」
男人忽然將抓在手裡的抽屜盒子狠狠砸了出去,手勁的風直接從她臉上拂過,髮絲飄了飄,一片生冷。
她也略微縮了身子,可是緩過神對他的這種威懾暴力更是討厭。
挺直身子站在他面前,承受他滔天的怒意,聲音更高:「我說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郁司城像是氣壞了,單手叉腰,一手狠狠扯了領帶,形象變得散亂又凌厲,「你是不是以為沒有親人,我就治不了你?」
竹煙看他今晚並不想喝多的樣子,但是對她卻實實在在的氣勢洶洶,那就是必然要做點什麼才能解氣的。
既然如此,她沒必要深究是什麼事,受著就對了。
只是看了他,「我是沒有親人,我整個人不都在這兒了么?你但凡不高興,要殺要剮隨便來就是了,演這麼長的前奏不嫌累么?」
郁司城在看到唐嗣那條圍巾的時候就怒從心起了,此刻更是一股熱血止不住的往腦門沖,至於原因,他已經懶得深究了。
狠狠盯著她數秒后,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絕然給南望打電話下去,「把車裡那份文件給我送上來!」
客廳里的氣氛一度凝結,誰都不說話。
竹煙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也不清楚他今晚發的什麼瘋,所以心裡隱隱是有些慌,面上保持鎮定和不在乎而已。
她還以為,他過個生日那麼喜慶,過完了就高高興興自己回家了,誰想到是莫名其妙在問她罪?
兩三分鐘的時間,南望已經把他說的文件拿了上來,之後轉身關門離開,客廳里狼藉的茶几和摔壞的抽屜都只能當看不見。
郁司城將文件拿了過來過來,二話沒說話,直接拖著她進了卧室。
竹煙被他這毫無溫柔的動作弄得心裡惱火,看著他把文件翻開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從忽然將她的手扯了過去。
「你幹什麼?」他一碰她,她就慌。
這次是真的惶恐,因為他不說話,只做事,遠比狠狠盯著她指責要來的恐怖。
竹煙竹煙話音剛落,只覺得食指傳來一陣刺痛,「啊!」
他正死死握著她的手,一低頭,毫不猶豫咬破了她的手指,然後帶到床邊,就要往那份文件上按下去。
她怕了,慌張的抬頭看他,同時拚命把手往回縮,身體也往床裡邊挪,「你要幹什麼?這上邊到底寫了什麼?」
他根本沒有要讓她看的意思,必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竹煙纖瘦,再拚命,都不可能拼得過男人紋絲不動的身軀,躲不過的被他拎了過去,食指狠狠壓在了紙張上,顯出一個指紋印。
不知道是食指被生生咬破的地方太痛,還是她第一次被他逼得這麼惶恐,竹煙抖著聲音幾乎哭出來,「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她沒有家人,以前覺得無牽無掛,一個人生一個人死很瀟洒,可是現在她真的怕了,原來她也很惜命,更因為她深知這個男人的可怕。
郁司城一張臉依舊是陰雲密布,語調間滿是壓抑的涼薄,「我最討厭背叛!」
背叛。
竹煙擰眉,「我什麼時候背叛你?你的問題我回答了,我說沒有!我不是沈方羽,你憑什麼把這種對女人的怨恨放在我身上?!」
男人只冷然扯唇,「因為你是我買過來的人,這個答案怎麼樣?」
是啊,她是他買過來的,所以想怎麼對待都行么?
只聽他道:「換衣服,最好挑挑哪套,我買了你這麼久都是自用,今晚,你就給我創造應有的價值!」
「你什麼意思?」她在唐嗣身邊久了,有些話一聽就明白個大半。
讓她創造應有的價值,「你剛剛讓我按手印的到底是什麼?你要把我扔哪兒?」
男人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打了另一個電話,「高先生,我們約生意這麼久了,今晚是個不錯的機會,有時間就出來談談?」
電話那頭的男人略略的「嗯?」了一聲,可能是覺得詫異郁司城竟然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要談生意。
這才道:「我知道你最近可能要接羅誦帶過來的項目了,怎麼,缺人手?」
否則怎麼想到他了?
高洛賓是出了名的項目評估高手,每一個環節,只要他肯出面評估,這個項目一定就能從頭到尾走得更穩妥,不說翻十番的賺,也絕對沒有賠的可能。
但,這人性子傲,脾性又怪癖,所以一般人是請不動他的。
「我這會兒悠閑倒是悠閑,但是郁先生肯給我開什麼樣的條件呢?」高洛賓捏著手機,悠然笑問。
郁司城在回答之前,下顎幾次緊繃,終於沉聲平穩:「虧待不了高先生,我給你的東西,價值不菲,更是你接近唐嗣最好的橋樑和工具,你要麼?」
這個城市,太多人和唐嗣有恩怨,但是之前,郁司城從沒想過要借用別人的手對付唐嗣,只想親手解決。
今晚這個決定是硬被她激怒迸出來的。
而高洛賓就是和唐嗣恩怨不淺的人之一。
高洛賓想了好幾秒,十分不確定的開口:「小道消息說郁先生一開口就奪走了唐嗣的那朵小桃花,難道半年不到,郁先生竟然捨得送我?」
郁司城冷眸掃過竹煙,薄唇無情,「當然捨得。」
竹煙就算聽不到他們通話,只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在說她。
按理說,她已經跟放鞭炮慶祝,就算她沒有幫唐嗣竊取任何萬世集團的情報,但至少她可以自由的離開這兒了?
可是為什麼她並不覺得高興。
「呵!」高洛賓笑了,「郁先生果然爽快,我現在就過去,遷就郁先生的地點吧。」
「欽城酒店。」
就在這個酒店的中部分,一個包間。
高洛賓和郁司城談了一會兒之後,示意身邊的人上前,「把竹小姐帶下去,清理乾淨,給她點夜宵吧,可能要到明早呢!」
那個時候,竹煙徹底清楚了郁司城要把她送給這個高洛賓當玩具,甚至不止這一晚。
「你說過不會隨便把我送給別人郁司城!」她甩開上來的保鏢,狠狠盯著他。
男人面無表情,唇畔極其涼薄,「我答應了么?」
她終究是紅了眼,幾乎忍不住洶猛打轉的眼淚,「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明知道唐嗣把我送給你多麼的傷我,你竟然轉手還要做同樣的事!」
郁司城緊握酒杯,卻面色冷凝平靜,詞句之間滿是陰冷的諷刺「傷你?我只看到你對唐嗣愛得徹骨,身在曹營心在漢,一件一件的幫他抵制我所有行動,你很歡呢!」
看到她一滴淚砸到桌面的瞬間,郁司城放下了杯子,起身,不想再多談一句,看了高洛賓,「玩多久你隨意,別忘了約定。」
高羅兵勾唇,「我一向言而有信!」
他就那麼走了,對竹煙身後的高聲控訴聽而不聞,一張臉陰的可怖。
高洛賓頷首讓人架走竹煙,當著郁司城的面上車,這才勾唇看向女人,「放心,哥哥很溫柔,但一晚上也不會讓你受太多罪!」
竹煙如鯁在喉,酸澀得無法說話,只是拚命搖頭,「你放我下去!」
男人一笑,車子已經啟動了。
不知怎麼的,竹煙腦子裡電光火石,驟然張大眼看著這個男人,「高洛賓?你是那個高洛賓?」
她跟著唐嗣,自然聽過這個人,可是剛剛只對郁司城憤怒,她忽略了這些。
高洛賓笑。
竹煙只覺得全身一軟,血液都在倒流。
幾年前,高洛賓和唐嗣的恩怨,連累他的妹妹被唐嗣手底下的人抓到,第二天發現已經死了。
唐嗣當時不在,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為此她被唐嗣以疏忽失職禁食兩天,那晚抓到高洛賓妹妹的手下全被唐嗣處理了。
但這不能平息高洛賓的恨,甚至看到幾張照片看,高洛賓得了一種病,一種喜歡看女人被手下折磨,他在當場觀賞的病,而那些女人,必然是唐嗣有關。
以至於,那之後唐嗣身邊沒了女人,只留了她,對外她的一切都是秘密,也只有郁司城那樣的人才查得出她,並要了過去。
「想起一些傳言了?」高洛賓看著她,那眼神笑得陰柔泛寒。
對了,他肯定不知道竹煙就是當初管理手下不力的那個人,因為那件事後竹煙才改名叫竹煙。
然而,高洛賓笑,「郁司城說你對唐嗣很重要?你說我是不是該多找些手下?才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