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吃這塑料狗糧!
竹煙性子本來就很倔,剛來那幾天算是稍微收斂著,現在發覺好像沒有那個必要,除了她和唐嗣接觸會讓這個男人生氣之外,他都不約束她。
所以,還是真性情好一點。
於是看著他,「我在想,你既然都已經冤枉我了,我不做一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你昨天的滔天怒火?」
知道她這是在諷刺他,郁司城也不生氣,薄唇輕輕抿著,臉色還算溫和,走到她身邊,「洗完臉了就下去吃點東西。」
她後退了一步,男人想幫她理順髮絲的手落了個空,只好揣回口袋裡,望著她。
她的臉色的確是不好,脖子和手臂上還隱約能看到擦破的地方,和隱約的青紫。
出於歉意,他並沒打算跟她計較,無論她說什麼。
但是竹煙轉頭把視線放在那個粉色的手提袋上,郁司城跟著看了過去,眉峰輕輕攏起,那是她送的生日禮物。
「做什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在她轉身要往那兒走的時候,伸手握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腳步。
竹煙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雙疲憊受傷的眸子溫涼,「那是我的東西,你管得著?」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在他的卧室,明明昨晚睡在她自己的卧室,深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抱過來的。
總之,他做什麼,她幾乎都不知道,但是時不時就要承擔莫名其妙的後果,她沒處發泄,只能盯著那個東西了。
沒想到郁司城的動作比她快,在她碰到手提袋之前把東西拿了過去,眸子沉了沉,「下去吃東西,否則該涼了。」
她也不退讓的盯著他,「還給我!」
男人索性理所當然的看著她,「你已經送給我了。」
竹煙冷笑一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送給你?哪個耳朵聽到我說給你了?」
腦子一熱,直接道:「我寧願給唐嗣都不可能給你!」
果然,每次她提到唐嗣,郁司城臉色肯定都很不好,更是想到了唐嗣昨晚那條顏色很是相近的圍巾。
就在他冷下臉的空檔,竹煙一伸手就把袋子搶了過來,拿出裡邊的圍巾,隨便展開就開始找線頭。
男人眉峰緊了一下,靠過去想拿回來,被她奪了,只得冷了聲:「你敢弄壞一點試試!」
祖母擅長這些東西,他小時候就沒少穿戴,所以知道針織的東西但凡找到一個線頭一扯,轉眼就會只剩一堆線團!
「我的東西你管得著嗎?」她繼續找線頭,作勢就真的要解開了。
結果是郁司城也不搶圍巾,而是把她整個都帶了過去,直接扔在剛剛放手提袋的柜子上,嗓音醇厚強勢,「就算東西是你的,連你都是我的東西,你覺得我管不管得著?」
她勢必要把昨天的委屈統統轉到他身上似的,抬頭,鑽字眼,「我是東西?」
然後哂笑,「好啊,你弄死我,我弄爛我自己的東西!」
男人氣得薄唇一凜,「竹煙!別給我得寸進尺,若不是你昨天受了驚嚇……」
「怎樣!」她俏生生的臉忽然揚起來,迎著盯著他,提到昨晚,也不免紅了眼,實實在在的委屈,被他第二次扔掉的委屈!
郁司城低眉,目光從她倔強的眸子,移到因為委屈而抿著的紅唇,像一朵石榴花。
喉結輕微的滾動,不再說話了,忽然抬手順手握著她揚起來強撐倔強的臉,俯首便壓下薄唇,毫無猶豫的直接進犯糾纏。
竹煙先是愣了一下,明明是兇狠的氣氛,驟然轉得這麼快,她反應不過來。
不肯扔掉手裡的圍巾,只能另一手去推他,「混蛋……走開!你……」
因為她的掙扎,男人不得不扣了她不安分的手禁錮著,握著她臉頰的大掌因為她亂動而往下挪。
那一瞬間,竹煙覺得他這個掐她脖子的動作竟然不凶也不狠,相反,說不出的霸道,電影、電視,她都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霸道的。
竹煙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她逐漸淪陷下去,渾渾噩噩的。
最終他惡意的捏了一把后對著她沙啞的嗓音道:「放你一馬!」
說話的時候,他的氣息已經很明顯不穩了,只是為她的身體考慮而已。
雖然說放了她,但他並沒有和她拉開距離,依舊很近很近的攫取她的氣息,而後略微眯起眼睨著她,「唐嗣的圍巾也是你送的?」
她本來想點頭,氣他一下她也舒服。
但是看到那雙眸子黑如墨水,「一條圍巾就已經夠累了,我有病么吃力不討好,送完回來再被你打一頓?」
聽完,男人幾不可聞的彎了一下嘴角,「知道就好!」
說起圍巾,她這會兒低頭找東西,才發現,已經在他脖子上了。
「丑。」她瞥了一眼,很不客氣的評價。
男人眉峰一皺,「再說一遍?」
竹煙小嘴抿了抿,感覺到他放在腰間的手重了力道,身體也靠了過來。
諾諾的改口:「我說圍巾丑,沒說你。」
她平時都是倔著臉跟他對著來,忽然這麼慫,莫名的可愛。
所以鬆開她把圍巾拿下來放到柜子里的時候,男人嘴角有著可疑的弧度,很好看。
放好圍巾,發現她還坐在柜子上沒下來,郁司城涼涼的挑了眉峰,「還不下去吃飯,等我繼續?」
竹煙沒想到他忽然會這麼露骨的說出來,微愣。
然後剛要跳下來,他已經走了過來,毫不費力的把她抱了過去,徑直出了卧室,然後下樓。
越燦可能是準備也下樓,出來看到某人抱著竹煙出來,眨了眨眼,糾結了兩秒,「算了,我還是別吃這塑料狗糧了!」
然後又悶頭折回去了!
樓下的餐廳。
竹煙伸手要去拿筷子,他比她快一步的拿走了。
然後她準備去拿調羹,沒想到他又伸手拿走了。
甚至最後把她面前的碗都挪了過來,竹煙生氣了,「你到底讓不讓我吃了?」
男人把椅子挪了一點,面色一片冷肅,但嗓音卻是平和的,「坐好!」
過了十幾秒,竹煙好像看明白他想幹什麼了,早餐已經喂到了她嘴邊,他就那麼盯著她,一副逼她吃毒藥的錯覺。
她蹙起眉,「我自己來!」
郁司城把手往後挪了一下,等她來拿的動作過後又餵過去,「張嘴,別等著我撬開。」
竹煙:「……」
有一種壓著死刑犯吃最後一餐的感覺,可是電視里男主給女主喂飯不都挺浪漫的?
哦不對,他是男主,她可不是女主,頂多是不知道哪天會被丟棄的女幾號。
她配合的吃了一口,可是心裡還是不踏實,特別不踏實,也就直直的看著他,小臉淡下表情,「我告訴你,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原諒昨晚的事。」
男人又舀了一勺湯,語調平穩淡然,「原不原諒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其實,竹煙是有點意外的,還以為,他會說「你有什麼資格談原諒?」之類的話,畢竟她這身份的確不算他的誰。
她也的確是餓了,所以之後幾乎不說話了,一口接一口的早餐下肚。
快到尾聲的時候,他抽了紙巾幫她擦了一下嘴角。
全程都是耐心而仔細的,和平時的形象真的差很多,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任誰都會覺得怪異,他受什麼刺激了?
竹煙忽然想起,他似乎有兩次問過她會不會喜歡上他,難道是為了讓她喜歡上他才這麼費心費力?
那就順著他吧,她表現得喜歡了,他才會沒警惕,才會對她不那麼殘酷。
「沒看夠?」冷不丁的聽到男人沉沉的嗓音響在耳邊。
她忽然回神,下意識的轉頭躲開他幾乎親到她耳廓的嘴唇。
乾澀的咽了咽,她強自淡定的眨了眨眼,「你剛剛跟我說什麼?」
郁司城放下碗之前把裡邊她喝剩的湯都倒進了嘴裡,而後優雅的擦了嘴角,才道:「讓你給一個人量身編曲,做電影主題曲。」
又補充:「給你薪酬。」
本來竹煙還想說她不會,又想起了他知道她的身份,只不情不願的問了句:「什麼電影?」
郁司城似乎沒怎麼上心這件事,所以電影的名字想了好幾秒,終於想起來:「畫情紀?」
竹煙原本不怎麼在意,聽到這個名字,微蹙眉,這不是蕭克要主唱的電影名?女主角好像就叫畫情,忘了是什麼朝代的巾幗英雄。
她以為,是他和蕭克有生意往來,幫蕭克問的,反正她的曲子也都是被安軻兒賣給蕭克的,合作很多次了,所以直接點頭應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