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有個性的系統
楊柳沖她燦爛地一笑，把小板凳搬到她跟前，安安穩穩地坐下了。
「你！你！」她這也太囂張了！趙氏的肺都快氣炸了，「看你爹回來，怎麼收拾你！」
說話間，院門就響了，過了一會兒，楊季昌腳步匆匆地邁進了廚房。
趙氏趕緊哭著告狀：「老爺，楊柳她陰奉陽違，根本就沒——」
她哭著哭著，朝旁邊一看，小板凳上哪兒還有楊柳，她早已順著板凳滑下去，歪在地上了。
趙氏有點鬧不清情況，哭聲戛然而止。
怎麼說一半不說了？楊季昌也有點懵。
楊柳蜷在地上，紅著眼圈看楊季昌：「爹，我想扶趙姨娘來著，可我真的扶不動……」
她一面說著，一面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疼得掉了眼淚。
楊季昌馬上信了她：「怪我沒思慮周全，應該把趙姨娘扶進去后，再去請郎中的。」
楊柳什麼時候這麼會演戲了？？趙氏氣得直捶地。
楊季昌見狀，以為她肚子疼，嚇得不輕，趕緊把她抱起來，衝出去了。
楊柳翹了翹唇角，慢慢地坐了起來。剛才她摸勒痕，下了點力氣，那可是真疼，眼淚不是假掉的。不過想想趙氏快要被氣瘋的樣子，疼也是值得的。
她歇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扶著牆去了東屋。
郎中正在東屋裡，為鄒氏診脈；楊季昌則在西屋裡，陪著趙氏。
楊柳有點驚訝，她原以為，以楊季昌對趙氏的寵愛程度，一定會先讓郎中去給趙氏診脈，卻沒想到，他先讓郎中去了鄒氏那邊。
趙氏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在西屋裡大發脾氣：「老爺，我肚子疼呢，怎麼不讓郎中先來瞧我？」
楊季昌好言好語地解釋：「蕙蘭，她月份大些，讓她先看……」
楊柳明白了，原來在楊季昌的心目中，兒子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妻妾，都得朝後站。
她嗤笑一聲，抬腳去了東屋，但鄒氏卻以她是未出嫁的小姑娘為由，把她趕了出來。
她只好窩到堂屋的椅子上，靜候結果。
堂屋裡除了她，再無二人，靜悄悄的。楊柳神使鬼差地，想起了那個突然出現，神神秘秘的系統，默默地在心裡跟它打了個招呼：嗨！
什麼都沒有出現，空氣中瀰漫著靜寂的味道。
打開的方式不對？楊柳仔細回憶了一下，重新默念：雞絲涼麵。
唔，為什麼是雞絲涼麵，因為她餓了。
童聲響起，依舊悅耳，但說的卻是：「對不起，超出供應範圍。」
嗯？好吧，換一個。
雞湯。
「對不起，超出供應範圍。」
雞絲卷。
「對不起，超出供應範圍。」
都不行？為什麼？楊柳回想香榧，琢磨了一下，把食物換成了食材——
烏雞。
半透明的面板終於展開了，悅耳的童聲響了起來：烏雞，又稱烏骨雞、絲羽烏骨雞、泰和烏雞、武山雞。烏雞通身烏黑，營養價值遠遠高於普通雞，吃起來的口感也非常細嫩，其藥用和食療價值，更是普通雞所不能相比的，被世人稱作「名貴食療珍禽」……
敢情這個系統只提供食材，不提供成品？楊柳猜想著，朝面板看去。
半透明的面板上，依舊有三個選項：1.烏雞*1；2.返回重選；3.退出。
楊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1。一來她真的是餓了，二來鄒氏剛動了胎氣，用烏雞補一補身子，是再好不過的了。
叮地一聲響，面板消失不見，楊柳旁邊的桌子上，多出了一隻已經處理好的烏雞。
蒼天待她不薄，不但讓她撿回一條命，還給她開了個外掛！楊柳頓時覺得傷不疼了，身子也不虛了，拎起烏雞就去了廚房。
等她把烏雞燉上，重回堂屋時，郎中已經給鄒氏和趙氏看完病，坐在桌子邊寫藥方了。
楊柳忙上前幾步，問道：「先生，我娘的情況怎麼樣？」
郎中見楊柳是個小姑娘，不肯講。
楊柳嘆了口氣，道：「先生，我知道，我年紀小，不該打聽這個，可您看我們家一共就四口人，其中兩個躺在了床上，往後這幾天，我娘還指望我伺候呢，您不告訴我病情，我怎麼好照顧她？」
郎中覺得她講得有理，猶豫了一下，道：「你娘已經見紅了，情況不太好，我會給她開幾副保胎葯，但究竟能不能保下來，只能看天意了。這幾天你盡量讓她躺著，不要下地；飲食也要注意，任何有刺激性的東西，都不要吃；對了，心情也很重要，千萬不要動氣……」
情況不太好，全憑天意么？楊柳聽完，默然不語，心情很是低落。
郎中開完藥方，又給楊柳看了看脖子上的傷，遞給她一瓶藥膏，道：「你娘剛才囑咐了，讓我給你瞧瞧傷，喏，這是一瓶金瘡葯，你每天早晚記得塗一遍。」
鄒氏自己都已經這樣兒了，還惦記著她呢，楊柳接過葯，心下一暖。
郎中將寫好的藥方，連同幾包藥材，一起交給了楊季昌：「這是兩份葯，一份是令夫人的，另一份是如夫人的，用法用量，我都寫在方子上了。」
楊季昌接過葯，滿臉的難為情：「先生，我最近手頭緊，暫時拿不出葯錢，您看……」
郎中倒是很爽快地擺了擺手，道：「無妨，先欠著，我知道你是城中楊家的三老爺，如果你賴賬，我就去城裡，找你們老太太。」
楊季昌千恩萬謝，一直從臉紅到了脖子根，躬著身把郎中送走了。
楊柳惦記著鍋里的烏雞，到東屋看了看鄒氏，便回廚房去了。
楊季昌在屋檐下支了兩個小爐子，把葯煎上后，去了西屋。
西屋裡，趙氏躺在床上，顴骨，嘴角，全是腫的，看起來慘極了。她看見楊季昌進來，呲著氣兒，哭喊著道：「大嫂和二嫂真下得了手，我這孩子要是保不住，非得找她們拚命去！」
楊季昌心裡也怨，但他不敢講嫂子們的不是，只好埋怨趙氏：「你也是，為什麼要去偷學四香豆腐，還教給了楊柳？」
「老爺，冤枉啊！」趙氏抹著淚叫道，「我剛進楊家的門沒幾天，不知道四香豆腐是楊家的獨門菜式，傳男不傳女呀！我以為那只是一道老爺的拿手的菜，這才偷偷學了來，教給了楊柳！」
哼，楊柳以為顛倒黑白，她就沒轍了嗎？她既然敢認下這事兒，就自有脫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