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中肯地啃
我便向寒徹開口要小孔雀。
我弟弟這個大方啊，便立馬給我金的綠的金帶綠的孔雀數只，還贈送了十五隻綠頭鴨。我心裡決定，我一回去就把這些孔雀鴨子養在我那九里院子里。我雖然回不去了，但不能讓我的院子如此荒廢，年年花開得泛濫卻沒個有生氣的物種去欣賞，不很可惜么！
高悠揚與我爹說：「姑父，悠揚前番病重有勞姑父牽挂日日請醫問葯。如今悠揚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可以勝任巡防之責。不日，悠揚便與夫人啟程從建康出發，沿東海至東南，再由東南至嶺南，嶺南至西南，最後從江陵往北沿竹溪白河鄖西，再至南陽信州。如此一巡，或是三五年、十年之期也未定。」
這三五十年之期，還真是久。高悠揚確定需要如此不負責任地帶著我去？他是公務在身哪！我留在建康，好好為他向家裡人敬孝，好歹也順便照顧一下我這寒家的老父弱弟，有哪裡不好？
而我爹終於敢看我的臉了。
我爹笑著對我說：「如此，很好！很好！」
很好就完了？我爹呀！如果我不是和樂，是他親親的女兒寒冰，他還允不允許高悠揚拖著我去巡防戍邊？
我爹對高悠揚說：「賢侄歷來穩重，丈人放心得很。只是這一去不知何時再見，還請滿飲此酒。若是路途之中公事繁忙，切莫以建康為念。好好保重自己，保重公主千金玉體，為我晉國安防盡職盡責，就可。」
我爹這上了年紀，反而沒有他年輕時候那般洒脫。許是三國大戰讓他看到了家與國的榮辱關係，也許是他本來熱血沸騰卻生在和平年代，到了中年才經歷巨浪風波。他如今，很是珍惜家下老小。
只是，我爹那頭髮真是花白花白的，讓我莫名平添傷感。
那晚，我很少說話，全是高悠揚與我爹一飲一敘，翁婿倆還很像那麼回事。等到高悠揚和我爹都酒醉了七八分，我那弟弟送我的孔雀和鴨子也裝了籠上了車。
陸采之便親自送我和高悠揚上車，她好一派沉穩，親親握著我的手：「侯爺和大將軍醉了酒，公主且莫笑話，好生把大將軍送回去，喝幾盞醒酒茶吧。我今日與公主一見如故，知道公主不是那跋扈驕縱之人，打心裡喜歡。許是因為我和侯爺年老失女的緣故，看見公主竟就像看到了親生的女兒。公主莫要嫌棄我夫婦為老不尊！以後常來坐坐，一是我們高寒兩家的情分，二則也全全慰藉我和侯爺這老夫老妻思女之心。」
陸采之就是有這般巧舌如簧的本事。我爹都還沒說的話呢，到先從她嘴裡說出來。也是，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我以後的人生就是要以和樂公主的身份做寒家的女兒，光耀門楣用不著我，來往親情卻必須有我。
我與陸采之笑著道了別，上了馬車。
馬車裡，高悠揚昏昏地歪著。
這個莽夫啊，他以為說通了皇帝和我爹，就能如願以償地帶我去巡防戍邊？他是想讓顛簸的旅途把我給累死么？我能重活一世不容易，我不敢保證我再死一番還能不能如此輕巧地回來！
我拍拍高悠揚的臉，我要讓他酒後吐真言。
「你為何要帶我去巡防戍邊？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知不知道我在馬上會摔下來？你知不知道路途上風沙太大我這張臉很可能不喜歡？你知不知道萬一路上出了個歹徒我很有可能就一命嗚呼了？你摸著你的良心好好想想，你這麼做不是在整我么？你好好反省反省你這三十幾年的人生光景，我對你有那麼差需要你這麼反對待我？你再好好想想你那青春年少的時候，我好歹讓你心動過對不對？你就好好放我在家裡，就那麼難么？」
我一連串的問話，終於讓高悠揚睜開了他那迷醉的眼睛。
他那迷醉的眼睛里閃著亮光，頗是勾魂地看著我，然後頗是激情地抱住了我，再是排山倒海地親了我。
我那一嘴的口水以及麻露露的尷尬啊！直到我下了馬車，也還是氣憤難填。我應該先給他喂醒酒湯，再問他這些問題。
多麼痛的領悟。
我吩咐廚房，給高悠揚提來大大一桶的醒酒湯。我讓人把高悠揚丟進醒酒湯里泡了一個熱熱的澡。我獨自在梳妝台前欣賞著我這被啃得像是紅香腸的嘴巴。
他啃了我，我總不能啃回去？還是我吃虧啊！
弱女子遇到醉莽夫，無處申冤！
我親自吹了燈，帶著氣憤躺倒了床上。我要好好睡一覺，撫慰我這受傷的嘴唇以及心靈。
黑暗之中，高悠揚水滋滋地從屏風后出來。我聽他的走路的聲音，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直接從浴桶里跑了出來。他這酒瘋，真是不一般的過了。
我再摸摸地從床上起來，我要重新把燈照亮，看看他這酒瘋究竟有多持久！
我還沒能成功地從床上下地，我便被黑暗之中襲過來的高悠揚撲在了床上。我伸手一摸。我的天哪！他居然沒穿衣服沒擦水！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是對的，他就那麼無憂無慮地從浴桶里出來，趟了我滿屋子的水。
以後，還是不要再讓他喝這麼多酒了！
我在黑暗之中，溫柔地揪住高悠揚的臉，溫柔地下手死捏了幾把，我告訴他他忘了穿衣服。
他竟然告訴我他暫時不想穿，穿著衣服很麻煩。
我的天哪！
我還不打算與他坦誠相見到如此地步。
我再捏了捏他的臉，妄圖讓他清醒一些。
他卻實在清醒不起來，他居然在黑暗之中準確地找到了我那已經被他啃得像紅香腸的嘴巴，又是一番中肯地啃。
我這無辜的嘴巴頗有些疼，我用雙手去拽他的臉掰他的嘴巴。他不但沒有鬆開我，反而把我的手給抓起來。他親我親得更兇殘，都親到脖子以下了。黑暗之中，我忽然瞥到了送子觀音那慈眉善目的臉。我明白了，不是高悠揚喝醉了耍酒瘋，而是送子觀音顯靈了。
我的天啦！
我就要和高悠揚生兒子女兒了，我這死去活來的人生啊。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個從不曾精神出軌的高悠揚，好歹讓我生得心甘情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