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只是？」

「只是，和皇后相處起來越來越費力，不若和愛妃在一起輕鬆自在，快樂。但皇后她……」

明弦不再停留轉身就走，大公公在她身後呼喊數聲也不見她回頭，她也是真的沒有聽見，自從聽見皇上那句話，她的世界便沒有了聲音。

「明弦回來了。怎麼了？」阿德見她臉色差的嚇人。

「不管了，以後都不管了，隨他們去吧，去把宮門關上，給我拿些酒來。」

遣散了眾人，明弦坐在院里的桂樹下的石台上，拿著酒瓶往嘴裡倒，喝一半灑一半，阿德也只是遠遠地看著她並未相勸。

風動香來，香氣入心，明弦抬頭看見了上方的桂樹，想這桂樹還是當年自己搬到這裡時他親手植的，種種以往躍上心頭，不僅悲從中來，胸前憤懣難疏，揚手摔了酒瓶。

「娘娘，辛大將軍回來了，求見娘娘。」小宮女瑟瑟上前回稟到。

「著他進來。」明弦抬手抹了下嘴，「等等，等本宮整理下儀容。」叫住了小宮女，順手撈起了另一瓶邊往嘴裡倒邊進了屋。

等辛觀進來，見到的已是堂前正襟危坐的皇後娘娘，只是滿屋的酒氣，案前還放了瓶酒。

「娘娘喝酒了？」辛觀見過禮后蹙眉問道。

「辛大將軍坐。」

「娘娘還是少飲酒為好，酒多傷身。」辛觀在對面盤腿入座，還不忘叨擾到。

「今日多傷感，想起了很多往事。」

辛觀低頭感傷，皇宮裡的事，他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些，當真是世事難料。

「說到往事，本宮記得我們好像還一同飲過酒，」那日畫面一幅幅拂過腦海，想起了那日有印象的最後一個場景，她看不懂的那個場景，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辛觀不禁起了想撥亂他的正經的心思，舉杯斟酒道：「勸君更飲一杯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辛觀聽了邊笑邊搖頭道：「飲者若非寂寞故，何以成飲者。」卻還是舉杯一飲而盡，如同時光倒流，面前之人與當日場景無限重疊。明弦大笑出聲，「飲者若非寂寞故，何以成飲者。」她終於看明白了看不懂的場景，看不懂的笑容，卻也逃不過的掛上了相似的笑容。

「娘娘，這是微臣從邊關給您帶回來的特色糕點，您嘗一嘗。」

「從邊關帶回來的？竟然還沒有壞。」

「微臣趕得緊。不過可能是最後一次給娘娘帶東西了，蘇老將軍建議微臣不要再回邊關了，先鎮守在京城。」畢竟京城最近也不大太平。

「嗯，辛苦辛將軍了。既然是父親的建議，想必有他的道理。」明弦邊說邊執起一塊兒往嘴裡送，剛咬了一口，卻吐了出來忍不住乾嘔。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酒喝多傷身了？江姑娘？麻煩您快去傳御醫。」

御醫翹著八字鬍把脈把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確認，下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