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葯
花銀瞳孔微動,似是勾起了什麼回憶,嘴角漸漸有了弧度。「是啊,那裡的星辰,確然是最美的。」
「早知你是個娛樂至死的人,卻沒想到你也會是個在愛情中浪漫至死的。」我不禁感嘆這些年錯過了太多精彩。
像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一般,「嘆氣作甚?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愣了愣,「我見過?這麼說來,那女子我也是見過的了?」
他莞爾一笑,「見過又怎麼樣,不全都忘了個乾淨?」他搖頭嘆氣,「可惜嘍,握在手裡的星星,你大抵也沒什麼機會見第二次了。」
他這意思明擺著是在諷刺我,沒有什麼男人會為我入銀河摘星辰。
老子也不需要。
且不說我本就不是個看重男女之情的人,縱然真的有這樣的愛情存在,大抵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即便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不是個會看重這些花里胡哨的人。
「兩個人若真心相愛,何需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話這樣說著,我卻仍忍不住對那個姑娘生了幾分羨慕。
縱然我不大需要這些場面活,可若有一人竭盡全力將他認為最好的東西捧到我的面前,我也是會十分感動的。
花銀這樣的男子,天上地下怕是也找不出來幾個。
更為可惜的是,他這股子深情勁兒,以前我竟是分毫沒有看得出來。
錯過璞玉的惋惜油然而生。
這傢伙有情有義的,可比他哥靠譜。
我無意間瞥過他的身體(真是無意的......),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不長的一道刀傷,大概是今日與臨雪的人又進行了正面交鋒。
我不止一次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把一個只知自在玩樂的塗山君,變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意圖顛倒一界的權謀者。
臨雪真也是夠倒霉的,怎的就惹了他心尖上的人。
想到這裡我不由打了個哆嗦,好在招惹他們的不是我。說來也巧,我與花銀也算作對多年,花銀與人談情說愛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搗亂?以我的性子,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可惜我沒了那段時間的記憶,現下也不好直接去問這狐狸吧。
「冷了?」許是看見了我打的哆嗦,他問向我。「你這樣站著肯定要冷的,縮到水裡不就好了。」
我不置可否,蹚著水坐下去,心中暗自腹誹,我哪裡是冷得哆嗦,分明是后怕。
溫熱的泉水浸入,身上瞬間暖和了不少。「換洗的衣服扔在池邊了,你要是泡夠了就早點出去,我這身子板現在經不起夜裡冷風吹,你回去以後直接歇下吧,讓夕雲把乾衣服給我送來就行。」
「我若是還沒泡夠呢?」
「你知道人間有一個形容叫『禿嚕皮』嗎?」
......他不語。
「那你知道有個詞叫『默默叨叨』嗎?」
......
我接著又問,「你知道還有個詞叫『坑呲癟肚』嗎」
......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再一開口時,他整個人已經閃現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往後一躲,正巧撞在池中的石柱上,我一個躲身又撞回了他的懷裡。這下在石柱和他之間甚是難為,夾縫中生存連呼吸都逐漸困難。
「你有病吧!那邊那麼大地方你來跟我擠什麼?」我罵他。
「真是不得安生。」
他掏了掏耳朵,徑直上岸。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上岸把乾衣服扔在了我的頭上。那力道角度都剛剛好,衣服恰好疊落在我的頭上,除了那半邊不聽使喚的腰帶沾了水以為,其餘部分都完好無損。
「穿上吧。跟一個病人搶衣服,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身體不行呢。」
再抬眸間,他已經把染血的舊衣物穿在了身上。
「本也是你拉我下水的,老娘還沒讓你賠我衣服呢,你這語氣倒好像是我承了你的情。」
「你這人的關注點怎麼老是奇奇怪怪的?」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老是磨磨唧唧陰陽怪氣的!」
「我也沒見你幾時有過女人的樣子啊!」
......
若不是怕唯一的一套乾淨衣服也被弄濕,我一定把他摁在水裡活活淹死他。
世人皆說塗山狐族最擅說美言,擅籠絡人心......瞅瞅花銀和花郁,可見傳言不可當真。
這兩兄弟,一個賽一個的招人煩。
尤其是這張嘴。
沒開口時還可當尤物觀賞,一開口就是坨屎,臭出你八百里。
我跟花銀回去的時候,夕雲正在我屋門口等著。見我與花銀一同回來,才放心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