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紅白玫瑰49(民國:靈魂的執著與救贖)
「趙處長,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吳祿面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
木村家那兩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東西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
出事的當天就封鎖了內城,但是不知道他們的究竟藏在了哪裡,於是只能藉助保密局的暗線手段著手調查那兩個像是老鼠一樣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東瀛人。
一想到這裡,吳祿就覺得渾身發抖,那種想要暴虐的慾望,想要喝血的慾望更加強烈了,他更加迫不及待想要抓住他們兩個了。
醫院裡,朱瀟瀟已經醒來了,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朱瀟瀟感覺生無可戀,她上輩子,哦,不,上次做人的時候,最後幾年的時光里一直待在醫院,與這些東西作伴,死後陰差陽錯進入黃泉分部,甚至覺得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鬆,雖然最後看見母親哭成了個淚人,但是,不再繼續拖累母親和弟弟,對他們也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總之,她簡直恨死醫院這種地方了,可是沒想到千年之後她還能再次住進來!哦,不,不止一次,這第一個任務她就進了三次醫院,人家劉備三顧茅廬,她朱瀟瀟三進醫館!她惡狠狠的想著。
重慶保密局跟其他的辦公處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差別,眾人看著楊富領著一個新人進來了也不過隨意的看了兩眼,像是司空見慣了,並不打量,很快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上了二樓,楊富推開門,一個看起來硬朗的男人從文件里抬起頭來,看了過來。
「楊富,這位是?」
「這是B502號任務執行者,代號獵鷹。」
「獵鷹?」肇東來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饒有趣味,對陳南笙說道「證件拿過來看一下。」
陳南笙往前走了幾步,把證件遞給了肇東來,肇東來接過他的證件,打開來看了一眼裡面的照片,又看了陳南笙一眼,點了點頭,對著楊富說道:「你先回去吧。」
楊富點頭稱是,關上門出去,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獵鷹?」肇東來用犀利的眼神盯著陳南笙,很有壓迫力地問。
陳南笙面不改色,直視著他的目光,回答道「是」。
兩個人的視線膠著了很久,肇東來才往身後的椅背上一倚,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獵鷹。」
陳南笙故作冰冷,並不搭話,肇東來反而越看越滿意。能夠幫著軍統做了這麼多大事,獵鷹無疑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有脾氣,反而更加讓人欣賞那股特立獨行的做派,就連顧局長也誇讚過他,並且想要見他,更不用說肇東來了。
而經過剛才的試探,陳南笙能夠在他的壓迫下面不改色,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在顧局手底下做了這麼多年的事,盯著人的時候會有巨大的壓迫感,如果是心裡有鬼或者唯唯諾諾、投機取巧之輩,根本就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更不用說,獵鷹還隱隱讓他感覺到了壓迫感。
這邊肇東來正滿意的想著,那邊陳南笙卻也鬆了一口氣,本來他以為在重慶也就顧平義很棘手,沒想到顧平義手下的大徒弟肇東來竟然也很棘手,剛剛兩個人對視的時候,他竟感覺到普通面對著王大帥或者崔浩瀚。然而王大帥是血雨腥風裡殺出來的煞氣,崔浩瀚是油滑的萬金油,崔浩瀚和顧平義是老友,怎麼顧平義的徒弟會擁有這麼強的氣勢?
不過,他要是知道耿振國耿主席用「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來形容顧平義的話,也許就能理解幾分了。
「B502任務內容你已經清楚了嗎?」
「將重要文件不動聲色的送到南京來的地下工作者手裡。」
「很好。這份文件十分重要,各方都盯著這份文件,明面上我已經安排人假裝送往南京為你打掩護,你送文件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被平民黨的特務看見。」
「明白。」
「明天下午你過來拿文件,交換地是燕春樓3號房,這事南京方面傳來的電報。」
「明白。」陳南笙一臉嚴肅的答話,仔細聽著明天的安排,想著怎麼規劃逃走的路線。
莫小貝從胭脂阿姨的病房裡出來趁著午休睡了一會兒,一上午的忙碌使她特別疲憊,不知不覺就睡沉了。她自己有一間休息室,作為院長的女兒,大家看她睡著了也沒有去叫她,畢竟醫院都是人家家裡的,有誰那麼不識趣啊?
所以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外面天色陰沉,眼看著要下雨。
她喝了口水,準備去看看瀟瀟醒沒醒,可是到了病房裡卻發現病床上空蕩蕩的,朱瀟瀟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她困惑的退出去看了一眼,以為是自己剛睡醒迷迷糊糊的走錯了病房,可是看著上面的門牌號,確實是306沒錯啊,她又走了進去,還是沒有人。
莫小貝咬著下唇,到底怎麼回事,瀟瀟才剛剛中了槍,不會又出什麼意外了吧……她總是這樣讓人擔心……
看著她快要哭的樣子,路過的一個女醫生停下了腳步,拉住她問道:「小貝,你怎麼了?跟要哭了一樣?」
「祝紅姐……」莫小貝看著她哽咽。
祝紅看了看莫小貝所在的地方,神色間閃過一絲瞭然,說道「你是在找瀟瀟吧?她已經出院回家了,吳局長聘請了外科的李醫生做了專門的家庭醫生,你不用擔心。」
「這樣啊。」莫小貝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只是她突然想起吳祿待在急診室的那個樣子,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她想,應該是吳祿太過擔心朱瀟瀟了才會那個那個樣子的吧?
說實話比起邪里邪氣聽說又倒賣軍火的陳南笙,莫小貝倒是覺得溫柔體貼、待人和善的吳祿更加適合朱瀟瀟,雖然他的臉……
莫小貝搖了搖頭,算了,我想這麼多幹什麼,一點用都沒有,瀟瀟自己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好了。
「水……」朱瀟瀟睜開眼睛,因為缺水嗓子有些干啞,看著陌生的房間,空無一人,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哪裡?她難道不是在醫院嗎?怎麼一睜眼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地方?整件事情都奇奇怪怪的,莫小貝知道嗎?
她掙扎著起身,伸手摸向床頭的水杯,但是躺在床上的時間太長,她沒有多少的力氣,肩膀輕輕一動就劇烈的疼,她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只能一點點的夠著。
「啪」的一聲,水杯被碰到在地,當場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到聲響,外面一個腳步聲急急的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吳祿打開門,看見的就是朱瀟瀟努力伸向床頭桌的手和滿臉懊惱的表情,水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水灑落了一地。
他唇角勾了勾,有種想要拿起地上的碎片劃破眼前這個病弱的人的脖頸的衝動,他不敢再多看,蹲下身來兀自收拾著地面上的碎玻璃,連手指不小心被劃破也渾然不覺。
收拾了地上的垃圾,洗了洗手,他重新給朱瀟瀟倒了一杯溫水,從已經停止流血的指尖擠出了一滴鮮血,混入水中,給朱瀟瀟端了進去。
他溫柔的把朱瀟瀟從床上扶了起來,在她的背後墊上了一個軟枕,把水遞給她。
朱瀟瀟嗓子干啞,說不出話,雖然對吳祿跟自己這麼親昵感覺很不習慣,又好奇自己這是在哪裡,卻只得先接過水喝了起來。
水的味道似乎有點奇怪,帶著點淡淡的腥味和甜味,怪怪的,不過朱瀟瀟也沒有多想,一飲而盡。
緩了一會兒,她總算是有了精神,也習慣了肩膀上隱隱的痛。
「怎麼回事,吳祿?」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朱瀟瀟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裡?」
「怎麼了,不喜歡嗎?」吳祿目光灼灼的盯著朱瀟瀟,讓她很不自在。
「這裡到底是哪裡?」朱瀟瀟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實現了。
「這裡是我們的家啊,瀟瀟,你不喜歡嗎?可是自從我見過你的那天,就開始為你專門改造了我們的家呢……」吳祿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了過來,眼睛里全是病態和偏執。
「我要去住院。」
「我們在家裡不好嗎?」
「這裡不是我的家!」朱瀟瀟低吼,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一陣劇烈的痛涌了上來,讓她眼圈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你明明知道我是陳南笙的人,我不愛你!」
「你是我的人!在你給我擋槍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了!你是我的!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的,你是我的!」吳祿猛地抱緊了朱瀟瀟,癲狂的他沒有注意到朱瀟瀟受傷的肩膀,殷紅的鮮血從白色的病號服滲了出來,朱瀟瀟面白如紙,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吳祿聽見他的聲音,慌亂地放開了朱瀟瀟,「瀟瀟,對不起,瀟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瀟瀟……」
他似乎是被什麼給蠱惑了,朝著那鮮紅的血液湊了過去,用舌尖舔舐著那些血液,本來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病態的光,像是天使的眼睛蒙了塵。
朱瀟瀟恐懼到了極點,呆若木雞,完全忘記了該如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