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午夜驚夢
初五準備要在烤些鹿肉時,才想起之前收到的另外一個信息:隆州獄農田吸收肥料一百點,可種植一百顆種子。
看來這個冠鼠人的屍體還真是個大禮包,既然可以種一百顆種子,初五反而不著急了,先填飽肚子,吃完飯後一個種子選一顆種下,這樣以後就知道每個種子的產物了。
鹿肉還沒開始烤,汐柔和大黑就已經圍坐在篝火邊,都直勾勾的盯著初五手裡的鹿肉,初五本打算讓汐柔自己烤肉,可想想她那什麼都不會的樣子,還是算了吧,就當除了大黑外又養了只貓吧,只是這隻貓吃的有點多而已。
自己人先吃飽后,初五才給外面的良人烤了一些,望著所剩無幾的鹿肉,看來明天還得進林子打獵。
當初五端著一碗鹿肉和一碗清水走出霧牆的時候,良人正在圍看之前的那些螞蟻屍體,初五直接走到他的身邊,將食物遞給了他。
良人一邊道謝一邊雙手接過食物,要不是他的外貌原因,還真像個謙謙君子,初五忍不住打趣道:「放心吃吧,是鹿肉,不是老鼠肉,而且我也剛剛吃完。」
「呵呵,初五兄說笑了,我能看的出初五兄是個好人。」
良人文縐縐的說話語態總是讓初五感覺有些彆扭,於是擺擺手說道:「你快趁熱吃吧,我去土坡看看。」
「初五兄」,良人突然叫住了他,「你可有多餘的衣衫或者可以遮羞的麻布,我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不雅觀。」
初五聽到這話立刻翻了個白眼,說出之前對汐柔同樣的話,「老兄,你當我有不愛穿衣服的嗜好嗎,要是有衣服我至於也這個樣子嗎?」然後不理會神色尷尬的良人,大步走向土坡。
土坡終於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但土坡里的情況早已不同,短短几天的時間,初五卻感覺過了很久,主要也是因為從他蘇醒后就一直在疲於奔命。
如今倒是沒了醒來時的茫然,可卻多了不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比如食物快沒了,地井要升級,衣服也是個大問題,總不能大家都一直光著屁股吧,特別是汐柔,身體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這樣下去,初五真怕哪天忍不住做出什麼有傷人品的事情。
從良人那裡取回陶碗,令初五意外的是良人並沒有對他問東問西,只是客氣的表示感謝,這反而讓初五更加看不透這個半人半鼠的傢伙。
又要開始種地了,還是初五刨坑,汐柔撒種,大黑填土,不過這次種的比較整齊,而且還做了標記,算上昨天種的五顆,一共是五十樣種子,至於到底能長出什麼東西,那只有等著了。
回到篝火旁,汐柔毫不客氣的霸佔了鹿皮,趴在上面也不說話,初五張了張嘴,結果欲言又止,無奈的嘆了口氣,躺到大黑的旁邊,此時太陽剛剛下山,落日的餘暉非常漂亮,這讓初五非常慶幸他遇到了獄靈棺,擁有了霧牆裡不同於外面的一切。
汐柔賭氣的趴了半天,也不見初五理她,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卻發現初五已經睡熟,仔細看看,這男人面容英俊,稜角分明,身材也高大威猛,肌肉線條清晰,看著看著汐柔突然臉紅了,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午夜,初五突然驚醒,坐起身來四下張望,霧牆不見了,草地、水渠、不會熄滅的篝火都沒有了,只有地井周圈的光幕還在,初五連忙起身跑向光幕,「砰」,他被光幕撞的坐在了地上,慌張的爬起來,發現他居然被擋在了光幕外,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頓時控制了大腦,初五對著光幕又砸又踢,那一聲聲「碰碰」的撞擊聲,就像敲在他的心房。
「初五,你怎麼了?快醒醒。」汐柔跪坐在初五的身邊,著急的用手推著滿頭大汗、身體略微抽搐的初五。
初五猛的睜開眼睛,雙目向外迸發出凌厲又驚恐的複雜目光。
「初五,是不是做噩夢了?」身邊柔美的女聲漸漸喚回初五的神智,緩緩坐起身來,被當做枕頭的大黑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沒什麼事情,又把大腦袋趴回了地上,繼續睡覺。
深呼吸幾口,頭腦側底恢復了清醒,但心底的「碰碰」敲擊聲,仍舊一下一下在繼續。
初五猛的記起了什麼,驟然抬頭向霧牆看去,快速掃視到正南方向的時候,良人敲擊霧牆的身影一下子進入視線當中,接著就看到這個方向的土坡上,攢動著一個個模糊的影子。
初五「撲騰」起身沖了出去,汐柔和大黑同時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初五跑動的身影,卻不知發生了了何事。
初五竄出霧牆后,良人不等他發問立刻指著土坡急聲說道:「是黃大仙,出現半盞茶的時間了,但一直沒有越過土坡。」
黃大仙?初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良人說的黃大仙就是黃鼠狼,距離太遠,天色太暗,初五隻能看出大概有七八隻半人高的影子,在土坡上時而站立,時而俯身。
「我過去看看,你待在這裡。」
「我和你一起過去。」
初五扭頭看了一眼良人,見他態度堅定,便沒說話點點頭向著土坡走去。
初五並沒有走的太快,一方面是對其他方位的土坡保持警惕,一方面覺得這些黃鼠狼的出現有些古怪,並且他眼角的餘光始終注意著身邊的良人。
隨著接近,漸漸可以看出這些黃鼠狼的輪廓,初五突然頓住了,因為中間的幾隻黃鼠狼突然移動到兩邊,露出一個隱藏在他們身後的人來。
良人也是隨之一震,錯愕的看了看初五,初五微眯著眼睛繼續前進,良人又跟在旁邊。
就這樣一直走到土坡的底下,初五才站住身形,抬著頭與土坡上的人對視,卻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兩個人都表現的雲淡風輕。
只有良人和那些黃鼠狼在非常不友好的互相掃視,想想也不奇怪,老鼠本來就是黃鼠狼的食物,雖說良人只是個半鼠,而且也只比初五矮上一頭,這些黃鼠狼身高還不到他的胸口,但敵對的天性還是在雙方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