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回大山,冰雪消融』
言宏的笑容,猶如春回大山,冰雪消融、、、。
驟然間,拓跋惠的心頭熱氣蒸騰,多年來,他心中堆積的那座冰山就這麼龜裂,一股小小的暖流在心間流淌開來、、、、。
拓跋惠深邃的眸光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言宏,
言宏發覺了拓跋惠異樣,她不明所以,暗自反思,方才是不是自己的言行又出了紕漏、、、?
此時,言宏十分懊惱,『伴君如伴虎,時刻謹記君臣禮儀、、、』,這可是鄭家祖訓,父親也時常教導她,方才她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懊惱之餘,又不由得暗嘆,帝王果真是帝王,也許自己真被他的霸氣所震懾,總之,在他在前,自己總是失態。
「皇兄,小弟是否說錯了什麼?」,言宏惶恐地問道,
拓跋惠這才回過神來,他淡然地搖了搖頭,
「宏兒多慮了,是皇兄想事情出了神」
、、、
言宏無奈,只得帶拓跋惠進了自己的客房。
保山和其他伺候的公公都留在了門外,同時留在門外的還有李俊等一眾侍衛。
在外間書案前,拓跋惠隨意地斜靠在圈椅上,言宏給拓跋惠泡了茶,便道,「皇兄,您稍等片刻」。
言宏進了裡間,取出自己的包裹,裡面是張幻明送她的醫書、醫方。
捧著這些醫書醫方,言宏不由得心潮起伏。這幾本醫書,全是張家珍藏的孤本,千金難求,無價之寶,這是臨行前,張伯親自為她抄寫臨摹的。還有這些醫方,更是張家的獨門配方,概不外傳,可是,張伯卻毫不保留地給了自己。
而現在,自己卻要交付給魏國,不知道張伯知道后,會不會怪她?
應該不會吧,她可是為了北方的百姓、、、。
言宏捧著這些醫書、醫方,恭敬地來到了拓跋惠跟前,
拓跋惠坐直了身子,鄭重地接了過來,張家的醫術,他早有耳聞,
「皇兄,這些藥方,都是臨別之前,我師父新研發的,他說北方氣候乾燥嚴寒,再加上飲食習慣不同,所以常發的疾病也跟南方漢人不同」,
拓跋惠微微頷首,認真地翻看著,言宏又道,
「皇兄,我會根據這些時日的觀察,再做一些調整。另外,我會研製一些牲蓄常見病的藥方,今年北方反常,較往年溫度高,雨水也偏多,易誘發瘟疫。一旦出現瘟疫,牲蓄就會大量死亡,這對於牧民來說是滅頂之災。他們不像漢民,每年的糧食都可以節省一部分儲存下來。不過,我首先申明一下,我可不會為為牛羊看病,只是寫一些方子,讓你們那的獸醫參考」,
拓跋惠剜了言宏一眼,『叱責』道,
「你啊、、、,換了旁人,定會治你個辱君之罪。你是給朕的兄弟,怎麼能去給牛羊診病?」,
聞聽此言,言宏笑道,
「小弟知錯了,也是,有您這麼天大的靠山,我哪用得著給做那些粗活」,言宏揚起高傲的頭,一副要『狐假虎威』的陣勢。平日言宏跟張益修他們打趣慣了,不知不覺中,又恢復了她詼諧的一面。
拓跋惠嗤的一聲的笑了,言宏發現,拓跋惠是會笑的,他的笑容猶如湛藍天空中飄蕩的一朵白雲,飄渺莫測,令人心馳神往,回味無窮。
拓跋惠沒理會言宏的呆愣,而是伸出手來,笑道,
「來,給皇兄把把脈」,
言宏一愣,
「啊、、,現在嗎?」
拓跋惠淡笑不語,手依舊那麼攤著,
言宏無可奈何,然後鄭重其事地坐在他身側,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皇兄高壽啊?」,
「二十六」,拓跋惠暗笑,這小傢伙定是想知道他的年齡了。
言宏一驚,他才二十多歲,看著人高馬大的,且一臉滄桑,她還以為他至少也有三十歲了呢。
不一會,言宏收了手,
「嗯、、嗯,很好,沒什麼大礙,只是內力有點弱,屬於陽虛,閨房之事一定要節制啊、、、、」,言宏調皮地笑道,
「去去去,半個月我才行了一次房事,庸醫」,拓跋惠笑著甩開了手,
「皇兄笑起很好看」,言宏突然傻傻地冒了一句,拓跋惠怔怔地看著言宏,紅唇貝齒,眼睛微眯,略帶調皮的聲音就像叮咚的清泉,激蕩著他的心扉,他突然感覺全身燥熱起來。
言宏發現自已又失態了,立即起身抱拳施禮,
「皇兄,小弟失禮了」,
拓跋惠佯裝生氣,
「朕不是說過?,你與朕不是君臣,是兄弟。以後潛心研究醫術,不要給朕丟臉」,說完看也不看言宏,徑直離開了。
言宏也鬆了一口氣,剛才自已太失態了,差點露出破綻,現在她的女子之身一定不能暴漏啊!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這真的很危險。平時她跟李思育益修他們熟絡慣了,一時半會的,很難改變。
言多必失,以後一定得注意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