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方可悅一步三回頭,表情俏皮又得意,劉信本該對她大為憤怒,但發現自己居然半點也惱不起來,薛靜瞧在眼裡,更加不舒服,哭著走開了。
劉信一時著慌,再看方可悅,竟然沖自己做起了鬼臉。
「小靜,你聽我解釋。」劉信追到樓上不住呼喊著。
薛靜早已花容失色,緊閉房門,哭著說:「我不聽,我不聽,我就知道你已嫌棄我了,你走吧,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劉信獃獃地立在門外,嘆道:「小靜,你知道我的,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可是說完這些話,他發現自己心裡想的全是方可悅的樣子,所以聲音越發沒有底氣,越解釋越無力。
薛靜的哭聲很快就把旁邊房間的人吸引來了,經人一圍觀,劉信窘迫極了,半低著頭靠在門上,身體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
「劉兄弟怎麼回事?」莫問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近前,關切地問道。
劉信面露難色,莫問會心一笑,走到門前,沖裡面說道:「薛姑娘,方便聊聊嗎?」
聽到莫問的聲音,薛靜的情緒稍微緩和一些,擦了擦眼淚,回道:「莫大叔,您請回吧,我現在不想說話。」說著說著,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索性趴在床上號啕大哭。
她這一哭,劉信更加手忙腳亂起來,莫問扶住他的胳膊,慈祥地說:「劉兄弟先去樓下吃點東西吧,我跟薛姑娘聊聊。」
劉信遲疑片刻,隨即被莫問的眼神折服,歉然說道:「給您添麻煩了,剛才有點誤會。」
莫問微笑著說:「先去吃飯吧,既然薛姑娘正在氣頭上,你在這裡耗下去也是無濟於事的。」
劉信嘆了口氣,這時白管事笑嘻嘻地走了過來,他大概也已知道劉信與薛靜鬧了點不愉快,所以心情就很舒暢,向劉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人一前一後下樓去了。
莫問輕聲對門內說:「薛姑娘,劉兄弟已經離開了,請把門打開吧。」
薛靜快速打開房門,一臉震驚地問道:「他……他離開了?」
莫問自知失言,解釋道:「噢,我讓他先去樓下吃點東西,方便聊聊嗎?」
薛靜鬆了口氣,恍惚地說:「莫大叔,我現在腦袋好亂。」
莫問扶著她坐到椅子上,隨手關上房門。
劉信失魂落魄地被白管事牽到樓下,心情也和樓梯一樣越來越低,白管事笑道:「劉公子,快說說你是怎麼把薛姑娘給得罪了?」
劉信沒有理他,白管事接著說:「像薛姑娘那麼漂亮的絕色大美人,你居然不好好珍惜,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哎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有機會了,嘿嘿。」
劉信白了他一眼,扭頭便走,白管事急忙追上去,壓著劉信的肩膀低聲說:「兄弟,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是不是喜歡上我們這裡的傳菜女工了,嘖嘖,兄弟品味可以啊。」
劉信不耐煩地甩開他的胳膊,但看到白管事那張笑臉,髒話終於還是沒有好意思飆出來——任誰看到那張臉,都很難發脾氣的,就算是來要債,也會有種債務早就結清的錯覺。
「嘿嘿,兄弟,你不用跟我見外,你要真對人家有意思,我可以幫你說合說合。」白管事沒有發現劉信的異樣,也或者根本毫不在意,還在喋喋不休。
劉信乾脆捂住耳朵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最近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難得清靜一天都不行。
「你倆幹嘛呢?」熟悉的聲音傳來。
劉信立馬挺直了腰板,半低著頭瞄了一眼方可悅,但只是這麼一眼已讓他臉色大變,心情極不自在。
白管事一直盯著劉信,見此情形,打趣道:「好兄弟,人家問你話呢,咋不吭聲?」
劉信更加坐立難安,白管事又對方可悅說:「我說小方姑娘啊,吃飯沒有呀,工作累不累呀?」
方可悅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住地搓著自己的胳膊,低聲問道:「哥,吃錯藥了吧?」
白管事怒目圓睜,就要發作,但隨即想到劉信,瞬間恢復了剛才的媚態,輕輕地拍了一下方可悅的胳膊,陰陽怪氣地說:「真討厭,說什麼呢。」
方可悅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搖著腦袋說:「不得了不得了,我一定是在做夢。」說著就要離開。
白管事急忙攔住她的去路,說道:「哎哎別走啊,劉公子還有話對你說呢。」
方可悅歪著腦袋看向劉信,慢悠悠地挪到他身前,問道:「你有話對我說?」
劉信摳著手指的死皮,一時竟說不出話了。
方可悅笑了起來,直接坐到劉信旁邊,托著下巴問道:「你那個小情人怎麼樣了,你怎麼不陪她?」
「你不要亂講,不是你想的那樣。」劉信脫口而出。
方可悅說:「我想的哪樣?好沒意思的話,你們什麼樣關我什麼事。」
二人同時沉默起來,白管事正待要上前打圓場,忽然聽到前廳傳來一陣騷動,遲疑片刻,也不及打招呼,直接奔向現場。
方可悅看到劉信還是一副入定的模樣,問道:「你就不好奇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劉信突然站了起來,「我更好奇你。」
方可悅笑道:「好奇我什麼?原來公子還是慢熱型的。」
劉信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做這些事?像你這麼漂亮,完全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
方可悅說:「我做什麼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不要自視太高。」
劉信自覺失言,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
他還沒說完,白管事已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比著噤聲的挺好,到近前才低聲說:「兄弟快上樓!」
劉信不明所以,皺起眉頭,白管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劉信,劉信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方可悅說:「現在輪到我好奇你了,更好奇這張是什麼紙。」說著一把搶了過去。
白管事唬得不輕,嘴比心著急,想的什麼話還沒有捋清楚,嘴裡就嘟囔起來,劉信和方可悅都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麼。
方可悅躲開了白管事的大手,然後念起了紙上的字:「凡見此人者,須就近向官府舉報,成功緝拿后,重重有賞,若隱瞞不報,後果自負。」
看到紙上的畫像,方可悅頓時花容失色,指著劉信說:「這不是你嗎?」
劉信更加驚恐,急忙背過身去,不料前廳的後門突然打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跑了出來,齊聲喊道:「誰?什麼人?在哪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信知道是天英門的那兩個特工到了,當即就想溜之大吉,白管事卻抓住了他的胳膊,破口大罵:「他媽的我養你有什麼用,這點小事都干不好!」
方可悅微微一怔,很快就懂了,故意提高嗓門說:「偷吃紅燒肉的人不就是你嗎,還想抵賴!」
劉信臊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白管事順手往花池裡抹了一手泥,然後糊在劉信臉上,叫道:「你在這裡待了兩年了,居然這點規矩都不明白嗎!我看你是想被掃地出門了吧!」
三人好一番精彩的表演,丁未挨個看了三人一會,最後眼睛停在劉信身上,鄙夷地說:「你這小子,看著老實巴交,怎麼還偷吃東西呢,真沒出息。」
庚申也湊上前去,附和道:「真是晦氣,還以為有什麼線索呢,卻被一個廢物分散了精力。」
丁未問白管事:「給你的通緝令呢,讓他倆也瞧瞧。」
白管事本來已把那張紙揉成了紙團,一時騎虎難下,方可悅斬釘截鐵地說:「噢那個人啊,長得也太普通了,城裡隨便走走都能碰到好幾個人像是他的兄弟似的。」說著得意地看了看劉信。
丁未聽她前半句,以為有什麼希望,聽到後半句,心裡瞬間涼了,庚申沒好氣地對方可悅說:「你這丫頭真是沒個輕重,你可知道通緝的這人有多危險?豈是玩笑?我猜想你們成天泡在這院子里,怕也沒見過他,可是不幸真的遇到,可得小心應付,盡量拖住他,然後及時報官,否則,哼哼,不是你能想象的。」
方可悅看著劉信說:「哦是嗎,聽你這麼一介紹,我還真是好怕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