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禍不單行
「行啊,怎麼不行,只要你跟霆宴離婚,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白溪雅冷笑,面上滿是嫌棄。
離婚……
或許是這兩個字眼刺痛了阮柔,這些天跟顧霆宴的冷戰讓她也不好受。
明明,是他先跟那個季昭曖昧不清的。
自己只是想聽個解釋而已啊……
那天心情不好不想聽,難不成他就永遠都不解釋了么?
阮柔的眼眶裡浮上一絲霧氣,白溪雅看到了,卻也只是嗤笑一聲:「怎麼?委屈?說你幾句還不行了?霆宴沒在這裡,你在這裡哭給誰看呢?」
是啊,哭給誰看呢……
本來她都將心封鎖上了,是顧霆宴強行打開的……
不管如何,她會等霆宴的解釋的!
阮柔吸了吸鼻子,看向白溪雅,淡然道:「媽我累了,先回房間去了。」
「你給我站住!」白溪雅呵斥阮柔,但阮柔不想跟她吵下去,她只埋頭往前走著。
白溪雅喊著卻沒見阮柔停下來,當即就火氣上來了,一下子走到阮柔身後,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阮柔誤以為白溪雅是要打自己,側了側身子,躲了過去。
哪知她這一躲,白溪雅卻因為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阮柔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媽,媽你沒事吧?」
白溪雅一把拍開阮柔的手,沒好氣道:「誰要你假惺惺的。」
阮柔深呼一口氣,見白溪雅還有力氣推開自己,便知她傷得不重。
隨後她站起身來。
「媽,地上涼,你早些起來吧。我先回房間了。」
阮柔繞過坐在地上的白溪雅,準備往前走去。
只是她沒走兩步,家門開了。
顧霆宴冰冷的眸子先是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白溪雅,隨後看嚮往前面走著的阮柔。
他當即臉色不好,厲聲呵斥:「阮柔!你做什麼?!」
阮柔本來聽見聲響,下意識轉頭去看,在看見顧霆宴不好的臉色時,心裡一咯噔。
「霆宴,我……」
阮柔下意識地想解釋,但白溪雅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怎麼會讓兩人解除誤會。
只見白溪雅扶著自己的心口,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活像阮柔把她怎麼樣了似的。
「霆宴,霆宴我心口好疼啊……不過說了她一句,怎麼就動手了呢?霆宴,快,快送我去醫院……哎呦。」
顧霆宴也是被嚇到了,畢竟媽她都是中老年了,什麼病痛都可能染上,如今見她特別疼的樣子,也顧不得跟阮柔說什麼,連忙一把抱起白溪雅,吩咐身後跟著的陳宇墨打醫院的電話。
阮柔本來還想挽回顧霆宴的手頓住了,好半晌才落下。
她深吸一口氣,把鼻子中的酸澀強忍下去。
阮小天瑟縮地站在自己房間門口,這會兒見奶奶跟爸爸都走了,他連忙蹬蹬蹬地跑到阮柔面前。
「媽媽你怎麼了?媽媽別哭,小天保護你。」
阮小天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阮柔委屈的眼淚如決堤一般,直接落了下來。
阮小天見阮柔哭了,一下子無措起來,他瞪著大大的眼睛,站在原地,隱隱也有哭的念頭。
阮柔哭了一會兒就冷靜下來了,到底是成年人了。在孩子面前,她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被發現。
勉強揚起一抹笑,阮柔摸了摸阮小天柔順的短髮,道:「小天,奶奶生病了,媽媽要去醫院看她。你乖乖的和陳奶奶在家等著媽媽回來好不好?」
阮小天明天還要去幼教中心,把阮小天帶到醫院的話,小孩子一晚上都睡不著了。
想了想,阮柔又給陳媽打了個電話,讓在家裡休息的陳媽來顧家一趟照顧小天。
「好!」
阮小天雖然年齡不大,但他知道,媽媽跟奶奶肯定是鬧矛盾了。
奶奶生病,讓媽媽去看奶奶,她倆就會和好啦!
就像幼教中心的那個討厭的同桌一樣,給他買了個冰淇淋,他就不生氣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見阮小天乖巧的應了,阮柔也沒有放心的直接去醫院,直到陳媽來了之後,才放心出門。
她先是給陳宇墨發了微信問他們在哪個醫院,得知醫院名字之後,就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
「媽,你又在鬧什麼?我跟阮柔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
顧霆宴捏著眉心,本來這幾天跟阮柔的冷戰就讓他頭疼,現如今媽還逼迫兩人離婚。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水逆,怎麼什麼倒霉事都擠在了一起,當真是應了那句禍不單行了。
白溪雅扎著吊針的手臂環在胸前,面色很是堅定,她就是不想再看見阮柔了。
看見她就來氣。
尤其是想到季昭的乖巧之後,她心裡對阮柔也更看不順眼了。
「我不管,有阮柔在家裡,我遲早被她氣死。你就當為了我好,跟她分開不成么?」
顧霆宴的眼睛里有一絲陰翳,他不喜歡被人控制。
先前被白溪雅逼著住進老宅,後來又逼著因為孩子跟阮柔結婚,怎麼她現在還想逼著自己跟阮柔離婚?
雖然兩人現在就小矛盾,但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他從來沒想過跟阮柔分開。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媽,你之前不是跟阮柔相處的挺好的么?出院之後你就去老宅住,小天可以周末去看你,平時阮柔在公司跟家裡,也不會跟你有什麼見面的機會,你何必要為難我呢?」
顧霆宴還是想打消了白溪雅的念頭,眉頭擰著跟白溪雅分析。
但白溪雅顯然並不想聽。
「我不管,我就是一想到她是我兒媳婦,我這心裡就難受,就疼!你要是還想讓你媽我好過,就跟她離婚。」
白溪雅斜眼打量著自己兒子的神色,見他面露疲憊,心裡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想到乖巧的季昭,她咬了咬牙。
這件事必須早點解決。
本來老頭子走的時候就給霆宴定了親,要不是霆宴執意喜歡陸芷雅,現在的顧少夫人哪裡有阮柔的事?!
顧霆宴捏了捏眉心,不想再跟白溪雅多說什麼,態度顯得略微敷衍:「行了,知道了。」
所以……
顧霆宴是真的想離婚是嗎?
站在病房外的阮柔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好半晌,她才鬆開。
霆宴是騙她的。
合同,合同還在!
霆宴說了,若是他出軌,顧氏產業的資金都歸她!
他那麼重視他的事業,他一定不會離婚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