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顧霆宴還有個未婚妻
此時的阮柔還沒意識到,以前的她,自信顧霆宴不會離婚的原因是,他愛她。
而如今……
她卻只能用他的事業來安慰自己,他不會放棄的。
深吸一口氣,阮柔揚起一抹堅強的笑,剛想走進去,卻聽見白溪雅又問了。
「你可別敷衍我,我要你回去就跟她簽離婚協議。剛好陳律師也在,讓陳律師幫你打份合同。」
白溪雅絮絮叨叨的樣子讓顧霆宴徹底不耐煩,他面色陰沉,眼神中浮現出一抹乖戾,聲音極冷:「媽,你別逼我。」
「我逼你?」白溪雅聲音陡然拔高,「你好好想想,阮柔的身份配的上你么?若不是我之前看重顧家的血脈,她那樣的身份哪有資格跟你接觸?」
「我逼你?呵……」白溪雅冷笑,眼神里儘是心寒失望,「我要是不逼你一把,你那裡來的顧氏集團,你哪裡有如今的地位?」
「夠了!」顧霆宴的臉上滿是狠厲,看向白溪雅,剛想呵斥。
但看見白溪雅眼角的晶瑩,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穩自己的心情。
白溪雅卻是被他的樣子嚇到,一下子有些委屈,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她?
那個阮柔,真是個害人精!
「你凶我?你為了那個女人凶我?顧霆宴,我是你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被那個女人氣死你才舒服?既然這樣,那我還待什麼醫院,不如死了算了!」
白溪雅理智全無,掙扎著想去拔針頭。
但顧霆宴先她一步把她控制住,他額頭的青筋緊繃著,似是在忍耐極大的怒火。
但他不能刺激白溪雅。
本來年紀大了就容易病,要是把白溪雅氣出病來,那他就不該了。
深吸一口氣,顧霆宴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媽,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會照辦的,你先養病行不行?」
白溪雅一聽,心裡好受了不少,抬眼看向他:「真的?」
顧霆宴重重的點頭,白溪雅這才開心起來。
想到剛剛自己不顧形象的無理取鬧,她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但阮柔滿含失望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所以,你真的要跟我離婚是嗎?」
想到自己剛剛還一直為顧霆宴辯解,阮柔就覺得難受。
真傻啊!
到現在還相信他。
顧霆宴看見阮柔,一緊張就想去拉阮柔的手:「你聽我解釋……」
誰知阮柔也在心理防線崩潰的邊緣上,直接一把甩掉顧霆宴的手,抬頭用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顧霆宴深邃的眸子。
「我不聽!所以,霆宴,你是真的想跟我離婚是嗎?」
顧霆宴剛剛不過是想先把白溪雅安撫下來,但如今白溪雅跟阮柔看著,他進退兩難。
說不是,白溪雅鐵定又要跟他鬧,說不定還要用性命威脅他。
可是說是,無疑在給他喝阮柔如履薄冰的關係上雪上加霜。
素來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顧霆宴第一次感覺到無措,他好像說什麼都是錯。
他給阮柔使眼色,示意她別鬧,他們回家再好好說。
但阮柔哪裡會理會他,只一心想要個答案。
「霆宴,你回答我,是不是?!」
阮柔又問了一遍,眼裡已經隱隱有了淚花。
顧霆宴想回答不是,但身後的白溪雅又虛弱地咳嗽了兩聲,硬生生的讓顧霆宴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是。」
話一出口,沒了挽回的餘地。
他咬牙看了一眼白溪雅,隨後轉過頭來想跟阮柔解釋:「老婆你聽我說……」
老婆……
兩人冷戰這麼久,她有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阮柔凄慘的笑了笑,這笑容看起來難免有些譏諷。
譏諷自己可笑,相信顧霆宴一次又一次,但事實總在告訴她,她跟顧霆宴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啊。
本來兩顆毫無關係的行星,非要讓他們相撞,結果只能**。
失了原先的軌跡而不自知。
「我明白了。」
阮柔踉蹌了幾步,轉身準備離去。
只是離去時,到底還想聽他的挽留,可聽見耳朵里的卻是……
「哎霆宴,你趕緊回去辦手續。你季叔叔家的季昭可一直在等你呢,她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媽你胡說什麼?我……」顧霆宴是真的想解釋的,但白溪雅的話無疑在把他往火坑裡推,他一心想著解釋,卻沒去注意阮柔。
「我可沒胡說,你爸臨終前就給你定好了未婚妻,要不是陸芷雅插手,你早就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哪還有這麼多麻煩事。」
白溪雅鼻子哼了聲,語氣里滿是對陸芷雅跟阮柔的不屑。
原來,他還有未婚妻啊……
所以,是她插足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么?
阮柔閉了閉眼,強忍下要決堤的淚水,心死了,大概覺得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行屍走肉般走在醫院的走廊里,阮柔撞了好幾個人,但她都沒有意識。
就像個木偶一般,引得被撞的人都罵罵咧咧地罵了幾句「神經病」就走了。
阮柔是走回家的,一路行屍走肉,沒有一點靈魂,路上闖了不少的紅燈。
但幸虧運氣好,至多也就被罵了一頓,沒什麼生命危險。
她走到家的時候,顧霆宴已經拜託了白溪雅回家了。
他一直在等阮柔,生怕阮柔想不開出什麼意外,他等了很久也沒見阮柔回來。
心裡莫名的恐慌。
她不會走了吧?
她連自己的解釋都不聽了么?
好在,顧霆宴等到她了。
凌晨三點。
「你怎麼才回來?」一開口,顧霆宴話里的焦急就被阮柔聽出了質問的意思。
「質問我?」阮柔冷笑,沒有焦距的眸子好似找到了方向。
「我還沒問你跟季昭的事情,你就來問我了?」
顧霆宴皺眉,他本來工作一天已經很疲憊了,晚上又出了這個事情,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阮柔吵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好聲好氣的想跟阮柔解釋:「我跟季昭真的沒關係,你不要聽媽亂說。那婚約我都不知道,做不得數的,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
「不是準備離婚么?」阮柔抬眼看了顧霆宴一眼,看見他黑沉的臉,不在意地笑了笑。
離婚。
這兩個字眼深深地橫在兩人中間,猶如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
顧霆宴的脖頸似是被人攥住似的,一口氣吸不上來,他受夠了。
為什麼都想要逼他?
離婚離婚!
遇到什麼事就想著離婚!
難不成兩人的關係就那麼脆弱嗎?!
額頭的青筋緊繃著,隱隱有些壓抑不住。
偏偏這時,阮柔還冷言冷語的刺激他:「怎麼?手續準備好了,就等我簽字了?拿出來吧,好聚好散。」
說這話時,阮柔的心裡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