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戲本還沒有走完
外面的黑影在快速的靠近,時機差不多了。
風瀲瀲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儘管心裡特別反感,但是為了這一擊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她便忍了吧!
學著風細細的模樣,矯揉的說著:「宋公子,你當真是不怕得罪我家王爺呢!」
宋青嵐瞬間就被風瀲瀲的媚眼勾了魂,連方才片刻的理智都沒有了,另一隻手作勢就想摸上風瀲瀲的臉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風瀲瀲嬌俏的說道:「宋公子,別這樣。」
摸摸手就得了,這臉萬萬是觸碰不得的,這要是叫夜卿酒看見了,宋青嵐是灰飛煙滅了,自己估計也不好過。
宋青嵐此刻還中著軟骨散,自然也不能奈何風瀲瀲,只是這到嘴的肥肉,看得見吃不著著實讓心裡痒痒的。「風二姑娘,你就讓我摸摸你吧!」
「我家王爺會殺了你的。」
黑影越來越近。
風瀲瀲還刻意往宋青嵐的方向近了一點兒,抓著她的那隻手順著她的引導也放在了胸前,看上去像是被強迫一般。
宋青嵐以為這是風瀲瀲欲拒還迎的把戲,戲謔道:「那就殺了我吧!」
終於,凌厲而恐怖的聲音傳過來,彷彿來自死神的憤怒,「那本王就成全你。」
與之而來的就是一團帶著無盡殺機的火焰,直衝宋青嵐的面門。
宋青嵐根本來不及反應,目光最終觸及到的只是那一頂紫金蟠龍冠,便已經命喪黃泉。
風瀲瀲當即愣神。
看著宋青嵐在自己面前一點點被燒為灰燼,她心有餘悸。
這是夜卿酒第一次在她面前使用仙術殺人。
雖然風瀲瀲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一切也都是她精心策劃,只為借夜卿酒的手除掉宋青嵐,可是,當一切真正的發生之時,她才知道暴怒的惡魔到底有多恐怖。
若不是自己提早就知道他要來,留了心眼,及時躲閃,那團火會不會直接燒死的就是他們這對「姦夫**」。
若若忙從夜卿酒身邊跑到風瀲瀲身邊,同黎書一起扶住了此刻腿都在打顫的人。
若若還好一點,到底是個會武功的練家子,血雨腥風的事情也經歷過,所以對於發生在那一剎那的事情很快便穩住了心神。
但黎書說到底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雖然一心想殺了宋青嵐為父報仇,但是這種死法也太讓人害怕了。
因此,與其說是黎書扶著風瀲瀲,倒不如說是風瀲瀲撐住了黎書。
風瀲瀲膽戰心驚的盯著對面的男人,他面色鐵青,好像一座隨時都可能噴發的火山。
本來在風瀲瀲的計劃里,利用夜卿酒的怒氣殺掉宋青嵐后,自己再裝作一個被欺負了的小白兔撲進他的懷裡求安慰,求撫摸,求抱抱,給這個惡魔順順毛,他可能就不跟自己計較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她看著那個男人,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半步也邁開不了。
男人凝著雙眸,視線直射向風瀲瀲,聲音低沉,「過來。」
風瀲瀲瑟縮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的朝著夜卿酒的方向走過去,在快靠近的時候,準確無誤的撲進的對方的懷中,一切還是按計劃來嘛!
夜卿酒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往後踉蹌的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可風瀲瀲到底是察覺到了,「你怎麼了?」
「無妨。」夜卿酒淡漠。
風瀲瀲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接著講自己早已打好腹稿的說辭。
「王爺,那個宋公子欺負我,謝謝你來救我,你要是不來,人家都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
撲在夜卿酒懷中的人還裝作用他的衣襟擦拭自己的眼淚。
夜卿酒沒有理會,風瀲瀲繼續賣力的哭著。
好半晌,才傳來他的一聲低咳,「回去吧!」
風瀲瀲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她的戲本還沒有走完呢!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才走到第一步。
不過也好,這件事情算是大功告成了吧!
在夜卿酒的懷中,風瀲瀲偷偷的給若若和黎書遞了眼色,難掩內心的喜悅。
回去的路上,風瀲瀲還想著此刻昏睡在仙女祠的風細細,那個女人醒來肯定一頭霧水,說不定自己前腳剛到宸王府,她後腳就興師問罪來了。
然後,送上門來給自己當證據。
風瀲瀲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可響了,之所以在這個計劃中加上風細細,就是讓她到時候有苦不能言。
夜卿酒一個人前面走著,風瀲瀲好幾次小跑才跟上了他的步伐。「王爺,你慢點走啊,我們都快跟不上了。」
夜卿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看的風瀲瀲直打哆嗦,便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但是這一眼,她卻看到對方的嘴唇有些蒼白,甚至是額頭上凝聚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疼痛。
又走了半程,風瀲瀲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擔憂,「王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們坐下來歇一會兒,沒必要這麼趕的。」
夜卿酒又給了風瀲瀲一個冷眼,不過好像較方才弱了氣勢。而他的唇色更加慘白了些,臉色卻較之方才紅了許多。
莫不是……
風瀲瀲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趁著夜卿酒不注意,手便探向了夜卿酒的額頭。
好燙……
「王爺,你發高熱了。」
風瀲瀲扯住夜卿酒的胳膊,「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晚一點再回去。」
夜卿酒此刻好像脫力了一般,順勢便往下倒去,風瀲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王爺……」
哪裡還有人回答。
夜卿酒已經陷入了昏迷。
若若和黎書看見了,忙追了上來。
「姑娘,王爺這是怎麼了?」
「高熱。」
「怎麼會這樣?」若若很是擔心,王爺可是她帶出來的,如今生了病回去,明晨公子可不得拿她問罪。
風瀲瀲摸了摸夜卿酒的脈搏,瞬間鬆了一口氣,安慰若若道:「別擔心,就只是高熱,挺過這一陣就好了。」
若若這才放下心來。
三個人一起將夜卿酒扶到了不遠處了一戶農家,要了一間房屋安置夜卿酒。
這戶農家是一對老夫妻,膝下有一子在被徵兵離開了,老兩口以砍柴為生,風瀲瀲有些可憐二老,將從夜卿酒那裡拿的銀票全部給了他們,可人家說什麼也不要。
「老人家,謝謝你們收留,這些只是對你們的感謝,還是收下吧!」
那老婦人剛給她們端來一鍋白米粥,笑得很是淳樸,「不過就是讓你們歇歇腳,那裡用得著你的謝禮。快來嘗嘗我剛煮好的白粥,可香呢!」
風瀲瀲也不扭捏,謝過之後就喝了一碗,若若和黎書也吃了。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風瀲瀲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老婦人道:「我瞧著這位公子燒的很是厲害,還得吃點葯,幸好這後山有專門退燒的草藥,我已經讓老頭子去采了,姑娘且放寬心,喝了葯,公子很快便能醒來。」
「謝謝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