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絕配頂配天仙配
因為阿婆家的地方本來就窄,一下子多了四個人到底有些擁擠,風瀲瀲就讓若若她們先回去了。
晚些的時候,阿婆的男人回來了,臉上洋溢著滿載而歸的喜悅。他一邊褪下肩上背負的新柴,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株草藥來。「老婆子,給,快拿去給公子熬了吧!」
風瀲瀲十分感激,從阿公手中拿過,「怎麼好意思還要麻煩阿婆,我自己去熬就好了。」
阿婆哪裡會如她的意,硬是從風瀲瀲手中奪過了草藥,徑自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你們來者是客,哪有客人動手動的道理,我們老兩口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道理還是懂一些的,你儘管照顧公子,熬藥的事情我這個老婆子來就好了。」
風瀲瀲見兩位老人態度堅決,也不再客套,轉頭去看夜卿酒去了。
剛剛覆在他額頭上的帕子已經熱了,風瀲瀲利索的給他換了新的涼帕子,有助於降溫。可她發現夜卿酒身上的溫度不但沒有降下來,反而灼燙的很。
風瀲瀲急忙將手搭在男人的脈上,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嘴中已經喃喃自語了,「怎麼會這樣?」
本來這個人莫名其妙的發高熱就已經讓風瀲瀲不知所措了,剛剛探脈才發現,這人根本是身受重傷。
怎麼可能,普天之下,能將已經通神的宸王殿下傷到如斯境地的人根本不存在。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風瀲瀲的腦袋一邊在高速的旋轉,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將夜卿酒渾身上下摸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迹。
太匪夷所思了。
熟讀醫書的風瀲瀲發現自己在面對夜卿酒的各種病症之時根本手足無措,不管是當初的寒症還是現在的高熱,好像都不能用常人的方法來醫治。
難道通神之人身體機能與常人不一樣?
阿婆的葯總算是熬好了,風瀲瀲端過來放在鼻下聞了聞,確定是退熱的葯。不管怎麼樣,先將身體的溫度降下來再說。
可夜卿酒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葯怎麼都喂不進去。
喂多少灑多少。
風瀲瀲心一橫,自己喝了一口便嘴對嘴渡葯了。
她的心裡不斷地在給自己建樹:反正穩都吻了,現在不過是在救人性命,還那麼矯情做什麼。
阿婆和阿公在一旁偷偷的笑著,直到一碗葯全部送進了夜卿酒的嘴中,風瀲瀲才尷尬的額抬起頭來,對著兩個老人傻笑。
阿婆道:「姑娘不必害羞,這是人之常情。」
什麼人之常情,風瀲瀲不懂,她只是作為一名醫者,不願意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罷了。
「阿婆,你誤會了!」
風瀲瀲看到阿婆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她口中的人之常情是什麼意思,急忙解釋著。
「阿婆有沒有誤會,姑娘心裡最清楚。」
風瀲瀲輕呵,她當然清楚,這個躺在床上看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實則心狠手辣的惡魔,是她做夢都想逃離的存在。
要不是實力不允許,她早就撇下這個人跟雲哥哥遠走高飛了。
之所以現在還留在他身邊,不過是想換種最平和的方式實現自己的願望罷了。
床上的人傳來一聲低吟,好像是因為燒的難受不自覺發出來了。
老兩口看了看,說道:「葯也服了,姑娘還需受些累,好好照顧公子,我們就先出去了。」
關上門,整間屋裡就只剩下夜卿酒和風瀲瀲兩個人。
風瀲瀲再次給他換了涼帕子降溫。
或許是服了葯的關係,夜卿酒身上的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一點兒,風瀲瀲也算舒了一口氣。
夜卿酒現在可不能死,他死了,明晨第一個不放過自己,說不定到時候會拿雲隱殤開刀。
還有當今陛下那邊,宋青嵐死了,沒有夜卿酒在,她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估計難逃身死的下場。
所以,夜卿酒,我並不是想救你,我只是捨不得自己的小命。
再次探了探脈搏,還是十分的紊亂,而且身體的溫度又剩了起來,比之剛剛更燙了。
如此燒下去,不死也得傻了。
風瀲瀲心下也無法子,只希望若若他們回去后儘快告知現在的處境,等明晨來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天快黑的時候,這戶農家的大門再次被打開,明晨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這速度出乎意料。
依照兩個小丫頭的腳程,再加上明晨過來的時間,少說也得小半天,可這速度分明是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莫非宸王殿下身邊的這個侍衛也通神?
風瀲瀲難以置信的搖頭。
明晨的到來並沒有給她過多猜測的時間,直接將她推到了一邊,自己一屁股坐到夜卿酒的床邊,伸出手掌探到他的額頭上。
手掌與額頭接觸的地方慢慢的升起一團白霧。
風瀲瀲看傻了眼。
這是什麼操作?
明晨淡淡的看了一眼風瀲瀲,說道:「你先出去吧!」
風瀲瀲道:「他傷的很嚴重嗎?」
明晨笑的有些無力,「有點。」
「那你能救他嗎?」
明晨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那你是希望他活著……還是……死……」
風瀲瀲想都沒想,「自然是活著。」
這下,明晨的笑容比之剛剛明媚了些,「看來你也並不是對王爺無情的。」
風瀲瀲心虛。
她不會說夜卿酒死了自己也過不了皇帝那一關。
訕笑著退出了房間,並且還很善解人意的關上了房門。
看著明晨的模樣,應該是能救夜卿酒的。
風瀲瀲懸在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兩個老人陪著她在門外等了近一個時辰,明晨才滿頭大汗的從屋裡推門出來了。
他看上去十分的虛弱,臉色很是蒼白,彷彿剛剛在裡面經歷了一次大戰似的。
風瀲瀲忙走過去將他扶在一旁坐下,「怎麼樣,你還好吧!」
明晨道:「我以為你會先問王爺的情況。」
風瀲瀲不在意的說道:「既然你能出來,說明他就沒事了。」
「你當真是看得起明晨。」
「非也。」風瀲瀲的目光越過房門落在躺在床上的那人身上,「只不過是禍害遺千年,他怎麼會輕易出事。」
話剛出口,便看到床上的那人坐直了身子,眉宇之間隱隱透著不悅,目光如利劍直射她這邊。嘴唇上下翕動著,好像在咀嚼著「禍害」這兩個字。
風瀲瀲暗道:真的是不能背後說人閑話,被抓了個正著。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重生之後,她無時無刻不注意著夜卿酒的情緒,現在已經練就了但凡對方面部發生一點兒變化,她都能準確捕捉到的地步。
風瀲瀲穩了穩心神,目光瞬間由方才的平靜轉為因看到他醒來的驚喜,補充著剛剛的那一句,「不過,俗話說,麻煩精配小禍害,那是絕配頂配天仙配,不巧,本姑娘就是那麻煩精,是要與王爺長長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