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鶯的委屈

接下來兩天，蘇阮和杏雨在祠堂里纏著胡嬤嬤問東問西，蘇鶯則拖著比她人高的掃帚，從天剛亮到天黑，足足掃了兩天院子，整個人累得趴下。

明明是蘇阮有問題，結果柳明卿卻罰她，蘇鶯心裡委屈得不行！

這天天黑后她回到屋子裡倒頭就睡，於夏來給她送飯她也不理。

「不吃，我不吃！」她任性地叫道。

於夏沒辦法，只好去請柳明卿過來。

柳明卿過來夠推門進去，見蘇鶯趴在床上面朝里，略帶責備道：「鶯鶯，別使小性子。」

蘇鶯本就覺是委屈，柳明卿來了不但不哄她還責備她，她哇的就哭起來了。

「阿娘！到底是女兒是您的親生女兒，還是蘇阮是您的親生女兒？您為什麼這麼偏心？！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麼罰女兒？嗚嗚~」

蘇鶯性子要強，平時很少哭，柳明卿嘆息一聲，將她摟在懷裡。

「你和阮阮都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們都能過得更好。」

「阿娘騙人！女兒不信，阿娘明明更喜歡蘇阮，阿娘肯定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女兒！」

蘇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顧一切地發泄心中的委屈。

外人不知她不是蘇瑞安的親生女兒，只當柳明卿不要臉地勾搭蘇瑞安生了她，然後找機會成了蘇夫人。

蘇鶯想，如果她是柳明卿，她肯定希望沒有這個讓她面上不光彩、讓她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的女兒。

柳明卿沉下臉，音量拔高，「我要真有這個想法，早八百年就將你扔了，何必將你帶大到現在？」

「為了讓你成為蘇家小姐，我願意背負那些污名！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可你這樣說我，一點不體諒我的用心，真的是傷我的心！」

她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蘇鶯不敢造次，漸漸收了哭聲。

「阿娘，對不起，女兒只是心裡害怕。女兒沒有親爹，要是連阿娘都不要女兒了，女兒就真的一無所有了。」蘇鶯想到凄涼處，悲從中來，低低嗚咽如受傷的小獸。

柳明卿再次嘆氣，摸著蘇鶯的頭頂，低聲溫柔道：「我明白你心裡的害怕，也明白你針對阮阮的原因。可是鶯鶯，我教過你無數次，做人，要將眼光放長遠。」

「阿菡是老爺的心頭寶，以老爺對她的疼愛，還有她的模樣性情，將來定會說到不錯的人家。」

「阿盛現在遇到了些障礙，但以他的才情，將來若走上仕途，定會有出息。加上他模樣俊俏，有極大的機會高娶世家女。」

蘇盛是蘇瑞安的長子，蘇菡和蘇阮的親大哥，今年十六。

「阮阮雖然不受老爺疼愛，可她模樣生得好，有阿盛和阿菡疼她替她撐腰，將來亦有機會嫁到高門大戶。你呢，老爺對你是有幾分憐惜，可你終歸不是他親生的，在婚事上自是比不上他們三人。」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或許還不知道你不是他們的親妹妹，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和阮阮不和，你說他們會站在誰那邊？你何必堵了自己的路？」

蘇鶯明白歸明白，可心裡總是不服氣，「清南也很厲害，將來定會高中。」她嘀咕道。

蘇清南是柳明卿和蘇瑞安的兒子，比蘇阮小五個月，過了年十二，如今已是秀才。現在和蘇盛一起，在鳳縣的縣學里讀書。

「清南不光是你的弟弟，也是阮阮三兄妹的弟弟。他天生性子冷，和誰都不親，你確定將來你有什麼難處，他會儘力護著你嗎？」

蘇鶯不出聲了。

「我辛苦這麼多年，都是希望你和清南，將來過得安穩過得好，你不要辜負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柳明卿語重心長道。

有些話不方便說出來，有些事她不想讓蘇鶯知道。

「總之你記住，我是你娘，我不會害你的！」

「知道了，阿娘。」蘇鶯乖巧道。

這時於夏在外面敲門，「夫人，謝夫人來了。」

謝夫人，縣丞謝昀的夫人，謝然的母親。

天都黑了她來做什麼？莫非......知府大人的事情，有了什麼變故不成？

柳明卿心思一動，「好好吃飯，我去見謝夫人。」

「阿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