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脫險

第26章 脫險

無名心一沉,完了,白天掉到彭水河還好點,可現在偏偏是傍晚,只怕要在河中呆一宿了。

雖然在雲層上還能看到太陽,而地上已經很黑很黑了,甚至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一道幽暗的輪廓。

撥開被風吹的撲啦啦的衣袍,無名扭轉頭,很快看清了當前的情況。

桑柔在最北面,自己在最南面,中間隔著柳明志。仙鶴滾了兩滾,翅膀一張快速扇動,借這翅膀扇動的大力,突然向下快速下落,向一側滑向三人的下方,距離幾人越來越遠。

空中無法借力,三人一鶴都在快速的下落。相應的,柳明志不知道是用什麼功法,相對於二人,卻越來越越高,那身形彷彿在緩緩上移一般,漸漸的已經不在一個高度了。

耳邊呼呼的風聲越來越大,無名和桑柔的距離越來越遠。此時無名一顆心懸了起來,他看了看下方,那是河流南岸的一座小山,如果落下去,一定被摔成肉餅。

桑柔在仙鶴脖子一甩之下,斜斜的向河邊落去,似乎那也掉不到河裡,只能落到土丘之下,距離河邊還有一點點距離,只怕有十多丈。

無名心中一急,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雙手拽著寬大的衣袍,不斷控制和身體的角度。漸漸的,他感覺到和桑柔的距離在慢慢接近。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側向而來,直接吹動無名向北靠去,那仙鶴從下方斜向上方呼嘯而過,奔著中間的柳明志快速而去。

眼看著就和桑柔撞到一起,千載難逢的機會呀。無名急忙一松衣袍,抓住了一同向下落去的桑柔。似乎心有靈犀一般,那桑柔也是緊緊抓住撞過來的無名,二人借這這股大力,手拉手向北飄去。

柳明志正好落在仙鶴之上,仙鶴猛的往下一沉,隨即快速向下斜斜的俯衝過去。只是那下落的速度漸漸消失,轉而向上。仙鶴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平穩飛行起來。

柳明志站在仙鶴之上,用手一指無名和桑柔下落的方向,那仙鶴又是頭一紮,向下俯衝過去。怎奈時間太過短暫,而無名和桑柔下降的速度太快,卻是撲通撲通落水。

仙鶴終於沒有繼續俯衝下去,一個盤旋又拉了起來。

柳明志眼看著二人掉入河裡,皺了皺眉頭。

他坐在仙鶴之上,沿著水流飛了一段時間,終沒有看到兩個人浮出水面,對仙鶴道:「大白,這次你太莽撞了。那少年我們可以不管,但那女子卻是天賦異稟,神魂與常人不同,我本想給師傅找個小徒弟。可你卻將她弄丟了,白白浪費了我的好心情了。」

仙鶴彷彿不贊同,頭晃幾晃,就像剛剛淋完雨,甩開頭上的水滴一般。隨後「唳唳」的叫了幾聲。

「說你你還不服氣?」

「唳唳……」

一人一鳥在河流中盤旋著,久久沒有離去。

……

無名和桑柔身形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無名想說什麼,哪知被強勁風的吹動之下,一張嘴,那嘴皮被風吹的撲啦啦直響,那還能聽到說什麼。

稍一猶豫,卻是「撲通撲通」落水,二人不敢怠慢,相互之間抓的緊緊的,隨著滾滾河水,向河的下游流去。

天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水裡更是如此,河水中更是看不到,唯有死死的抓著對方。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河心,只有那裡不會碰到巨石。

想的再好,也不是容易做到的。實際上兩人經過了幾個漩流,在每個漩流里都不知道盤旋多久,又被河水帶走。

水中卻是無比的漫長,洪水中的河流,讓二人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惟恐一放開對方,就再也抓不到對方,即便在漩流中被旋轉的頭暈腦花。

待二人精疲力盡之時,二人眼前已經漸漸有了微弱模糊的輪廓,無名高興不已,因為天已經在漸漸的亮了。

沒過多久,又來到一個旋流,水流漸漸變緩,恰好在水流的左側有一塊大石頭,二人在大石之後的漩流里,腳踩到了水底。二人在哪大石之後,爬到水邊,才漸漸上岸。

二人爬著爬著,終於爬到河堤之上。

終於脫險了,無名心中一陣高興,忽然感覺到體力不支,一下暈了過去。

……

第二日清晨,隨著一聲清脆的鞭子聲,河堤上有一架馬車緩緩而來。

駕轅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車上坐著一位老嫗,拉著一位六七歲的童子的手。

「老頭子,慢點,慢點!」

那童子望著老嫗道:「奶奶,走慢了什麼時候才能到呀?」

老嫗緩緩解釋道:「這些天發大水,河邊兒路難走。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可不經摔!萬一掉到河裡,可沒人撈你!」

老者卻不耐煩車上老歐的絮絮叨叨。

「老婆子,你廢話太多,真是晦氣!呸呸呸」

「那你就趕車趕慢點呀。」

河水衝擊河岸的石頭髮出的聲音越來越大,老者不在吱聲,馬車緩緩而行。

突然馬車停住,老者跳下馬車。

「老頭子,你又要幹什麼呀?你這樣走走停停,啥時候才到呀?」

那童子卻道:「奶奶,有人。」

老嫗回身向前望去,卻看到老者已經走到河邊兩人面前,伸手探試鼻息。

這二人看上去卻是十六七歲的一男一女,女子躺在地上,男子則躺在她的腿上。

「老頭子,是活的么?」

「老婆子,是活的。」

「哎,又是一對苦命鴛鴦,只怕又是逃婚的一對。」

老者卻像孩子一般爭辯道:「死老婆子,真是婦人之仁!這兵荒馬亂的,為什麼不說成是逃兵役?」

「哎呀呀,你個老頭子,你見過帶著自己媳婦逃兵役的么?」

老者用手背碰碰二人的頭:「哎!病了!只怕剩下半條命,老婆子,這下我們麻煩了!」

那老嫗放下她孫子的手,從馬車上下來,卻看到女子頭上髮髻上的銀針,卻笑道:「你可真沒眼力,這應是侍候大王的醫師。老婆子,咱家兒子有救了!」

老者卻道:「就你能,路上碰兩人,就說成是侍候大王的醫師。祖墳冒青煙也沒這麼巧吧!」

「你懂什麼,這女子十字髮髻,賢淑端莊,秀麗絕倫,絕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公主自然不會受這等苦,只有那皇宮之中的侍官才有可能。」

老者語氣一緩,點點頭,嘴上卻不留情:「嗯,就你能,就你知道,不過你這次說的有點像那麼回事。」

老嫗更為得意:「這髮髻上的飾品不是金銀珠寶,而是銀針和金針。要知這金針可不是那個治病的都會有,只有水平很高的王宮醫師才用的起。這少年么……」

老者卻著急道:「老婆子,你快說呀?想急死人呀!」

「這少年手臂上戴的應是侍衛刀劍專用的物件。此人應是王宮中的侍衛,只怕是私奔……」話未說完,老嫗捂上了嘴巴。

老者卻笑道:「你是有些擔憂吧?這還不好說,男的丟在這裡,女的我們帶走,給她換身衣服,誰還能知道在我們家。」

「又說瘋話呢,你不知道這王宮侍衛有多大本事,在大王身邊的,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那小官,在我們這裡是天,在他們面前,可是說殺就殺了。再說了,這女子見不到她的情郎,還能安心治病?」

「那你說咋辦?」

「還能咋辦,都帶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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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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