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抵達東海的那日,御龍已攜眾妻妾出來迎接。
看著那些鶯鶯燕燕的妻妾,紜斐臉色不太好。溯焰河與東海皆為大的界域,蟒琰與御龍各為域主卻是位份相當,人家御龍少說二三十房妻妾,自家河神夫君只她一人,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自家夫君以後也會如御龍般娶這麼多妻妾,紜斐就覺得自己像個妒婦般不樂意。
敏銳地覺出身旁那丫頭的低落情緒,同御龍打了招呼后,蟒琰就攬著自家夫人小聲問道「紜兒,怎麼了?」
紜斐搖頭,那邊御龍的大小夫人已經熱情的過來要簇擁著貴賓進去。
蟒琰禮貌地謝絕了她們的攙扶,托著身前的大腹輕輕揉撫,還是不放心自家那丫頭,忍不住嘆道「可是趕路累了?我讓他們安排客房讓你…」
紜斐打斷他的話,悶聲道「我沒事,夫君去忙就好,我一會隨便走走」
以為她是想到自己當時替凡間施術阻了雲海水瀉那日未曾帶她去現場觀望,蟒琰撫了撫她腦袋,好笑道「帶你一起去看看」
紜斐聞言一愣,朝他不確定道「可以嗎?」
看著她眼中的光亮,蟒琰忍不住將她擁緊些,吻著她的額,柔聲道「可以的」只要你想,只要我有。
想到那人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親吻自己,紜斐頓時紅了臉。
還是御龍的大夫人覺出她的羞澀,勸慰道「妹妹不必害羞,我們東海素來沒那些規矩」說罷那些小妾們各個點頭附和。
蟒琰牽著她繼續緩慢走著,好笑道「有我在,紜兒不必顧及旁事,只要你開心就好」
紜斐心裡暖暖的,見他吃力的托著肚腹,忙伸手替他托住腹底試圖緩解他腰上的重量,可一想到他以後可能會娶旁的女子,為別人孕育小神蟒,紜斐覺得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承受不來的。
「泉眼很美,紜兒莫怕」
他以為自己是因為要去見泉眼才緊張的嗎……
御龍將自己眾多妻妾打發回去,將他們帶入水凝界域行至泉眼處。
真的如那人所言,泉眼好美。
熒光閃耀下,蟒琰覺得他家夫人美極了。撫了撫她腦袋柔聲道「在這裡等我」
紜斐點頭,就見她家河神夫君幻出蛇尾雙袖一甩飛入空中,蛇尾上因蛇蛋而挺出的圓潤弧度絲毫不影響他的霸氣美感,長發被風輕輕吹吹拂著飄散在身後,眼見他揮袖施出靈術,紜斐忍不住感嘆她家夫君真好看…
待到他施術結束幻回雙腿緩緩降到地面,紜斐忙跑上去將他扶住,見他臉色蒼白的揉著肚腹,忍不住擔憂喚了聲「夫君…」
蟒琰低喘了喘,朝她安撫道「耗了些靈術罷了,不礙事…」
御龍也知他如今身子重了,忙備好軟轎同紜斐一起將人扶了上去。
醫妖早已候在房裡等著,他們一回來便將人扶至榻上,醫妖忙上前替他診脈,見他只是累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紜斐侍奉那人睡下,萬沒想到夜裡他竟醒來護著肚腹將自己擁住。
「夫…夫君」紜斐迷迷糊糊醒來,朝他喚道。
蟒琰愛極了她這迷糊樣,輕吻了吻她額角,低啞道「不是…想要嗎」
紜斐徹底驚醒,咽了咽口水,緊張道「可是,你身體…」
「輕一些,穩住情緒就沒事」蟒琰說著朝她交代道「不可讓醫妖知道」
紜斐滿頭黑線,有你這樣的嗎……
「夫…夫君,小心肚子」紜斐朝他擔憂道。
蟒琰拉過她的手置於自己高隆的肚腹上,柔聲道「你替我托著就好」
紜斐依言雙手捧著他七八月份的大肚,滿頭黑線的皺了眉,哪有沒個過渡就直接那啥的嘛……
許是覺出她對自己沒興緻,蟒琰頗為受傷的按著心口,朝她低問道「紜兒…不想要嗎?」
自他知曉她身體的需求,便撤了神識,不顧心疾發作的風險只想同她魚水一番,可眼下…蟒琰心口窒悶的很,托著肚腹緩緩躺了回去。
其實不怪他倆這般,神蟒一族孕期若是擅自撤了神識,也會一同隱去撩撥的嗜好,他自是不會想起這茬,可紜斐的反應卻是如常的,倘若沒有前戲過渡,她如何也不會替他托著碩大的肚腹進入狀態呀,奈何蟒琰認定自家夫人是嫌棄他這臃腫的身形而對他失了興趣。
這邊紜斐正想著如何勸他好好休息,畢竟身子重,還是要仔細照顧著。乍然見那人停了動作躺回去,不待她鬆口氣,就聽到那人虛喘著。忙俯身去看,他果然按著心口,一臉痛色。
紜斐倒出藥丸給他喂下,又替他撫著心口,良久,那人才稍稍緩過勁兒來。
「夫君…」紜斐一時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態度惹得他這般不適。
看著人兒愧疚的神色,蟒琰輕嘆了聲,撫了撫她腦袋,低啞道「睡吧…」
紜斐依言抱住他,輕輕替他揉著肚腹,想要閉眸睡去,卻不想御龍派人來報,說是泉眼出了差錯。
蟒琰當即便起身要趕去,奈何動作太急,惹得一陣暈眩,好在紜斐及時將其扶住。
「紜兒,你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緩過暈眩的蟒琰朝紜斐交代著,便讓人將自己扶去泉眼處查看。
紜斐雖擔憂那人身體卻也知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只好靜靜候著。
御龍大夫人過來時,紜斐正坐在桌前朝門口張望,看到她,忙起身喚了聲「大夫人」
大夫人朝她笑笑,坐到一旁說道「河神大人不放心你,托我來陪陪」
紜斐微微皺眉,不說他夫君忙著去泉眼處不會有空特地去找什麼人,就算是湊巧遇上了,他也知自己不善交際,情願獨自待著也不會希望他托什麼人來陪自己。
見她未曾搭話,大夫人很是耐心的同她說道「河神夫人若是覺得無聊,我可以陪您出去走走」
紜斐搖頭,抱歉道「我眼下困的很,倒是辜負了大夫人一番美意」
大夫人也不計較,笑著告辭,卻在起身的一瞬朝她額間射去一道光源。
蟒琰是被軟轎給抬回來的,不知為何腹中小神蟒鬧騰得厲害,險些惹得心疾發作。好在他已將泉眼差錯控住,沒忍心叫醒睡夢中的人兒,任醫妖將自己扶到榻上,手托著肚腹打著圈輕輕揉撫,奈何小神蟒就是鬧騰的很,攪得他心口都隱隱作痛起來。
「主子,還是將夫人叫醒讓她替您揉腹吧,小主子怕是只認她」醫妖給那人餵了緩下心疾的藥物朝他勸道。
蟒琰微搖了搖頭,揉著肚腹緩緩側過身去試圖離那人兒更近些,這些時日趕路又照顧自己,她定然也疲憊不堪。
醫妖未再多說什麼,輕嘆一聲俯身退下。
蟒琰這一夜撐的格外辛苦,劇烈的胎動攪得他丁點力氣都沒有,手也只能虛虛搭在腹部,好不容易撐到身側的人兒醒了來,卻不想她看都未看自己徑自起身出去了!
「紜…兒…」蟒琰虛弱喚了聲,以為她因著自己陪伴不夠而鬧了脾氣,奈何自己身子虛軟的很,也沒力氣起身追去,只能閉眸忍痛。
醫妖來請脈時才驚覺他的不適,侍奉他服下安胎藥,又替他揉按心口緩著心悸,半晌,才聽他低喘道「紜…還未用…早…膳…」
見他喘得費力,醫妖低嘆道「屬下一會便讓人將夫人尋回來用早膳,主子您…再閉目休息會兒吧」
蟒琰疲憊的的閉了眸,腹中的小神蟒卻猛地甩尾踢打肚腹「唔…」蟒琰忍不住痛呼出來。
醫妖見狀忙讓人去尋紜斐,畢竟小主子只認夫人的安撫。
人被叫回來時,御龍的大夫人也跟了來。行到榻旁,見榻上那人虛弱蒼白的模樣,掩下了眸里異樣的神色,拉著紜斐朝她低勸道「河神大人事務繁多難免會疏忽你,眼下他身體不適就別鬧彆扭了,快替他揉揉肚腹吧」大夫人說著就要將紜斐的手著放到錦被下那高聳的肚腹上。
蟒琰此刻難受的厲害,卻也看出了紜斐眼底的抗拒,雖不知是何原因她突然這般抗拒自己,可到底是自己放在心尖兒上疼愛的人,哪怕是丁點的不願,他也不會勉強她。
托著肚腹喘了喘,朝強行拉拽人兒手臂的大夫人說道「紜兒偶有不悅,本尊自會哄逗…不勞…大夫人…費…心…」說到後邊又低低喘了起來。
大夫人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悻悻鬆了手。
待人離開,蟒琰揮手讓醫妖退下,這才托著肚腹緩緩靠近榻旁的人兒,輕輕牽手她的手,低喘道「孩兒…鬧騰的厲害…要娘親…」說著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腹上,感受到她的抗拒,只得緩緩鬆開手,勉力撐住身體,朝她低哄道「紜兒…若是…不喜…這裡…待…泉眼…穩定…我們…就…回…去」
蟒琰…為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紜斐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能聽到看到,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縱然如此,她也知自己碰不得夫君的肚腹,只因腦海中不斷有聲音魅惑她去揉撫那高聳的肚腹,儘管她確實想這麼做,可她知道不能的,這樣做一定會傷及夫君和孩兒!
紜斐眼睜睜看著自家河神夫君將靈力注入那顆水珠里,想要問他做什麼卻開不了口,只能似個木偶般呆立在那裡。
醫妖搖頭勸阻道「主子不可再這般耗用靈力,否則…會傷及小主子的」
直到把那人腹中的小神蟒拿出來說事,那人才慢慢收了動作,不停揉撫著躁動不安的小神蟒,將水珠遞給醫妖,疲憊道「你…親自送至御龍手上,如今泉眼已被修繕,水珠里的靈力可使他…保…泉眼…無恙…」說罷有些微喘的按了按心口。
夫君…紜斐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默默著急。
醫妖拜託的看向紜斐,低聲道「夫人,主子眼下難受的緊,還請您…」話未說完,就聽那人低喘道「去吧…莫要…耽擱…」
醫妖只好領命離開,不怪他看不出紜斐的異樣,實在是她所中的鎖魂術只對人類有效,作為醫妖的他根本感知不到。
「紜兒…待到天亮…我們便離開這裡……」蟒琰說著很不舒服的側過身子揉著高隆的肚腹,奈何小神蟒鬧騰的厲害只好釋出蛇尾,碩大的蛇蛋立時幻了出來,突然的壓力使得腰部一陣酸痛,按著腰側忍不住低吟了聲,沒有往日溫熱的小手覆上來揉按,捂著心口閉眸低喘著,心裡卻難受的不行,小神蟒還一個勁在腹中甩尾,也不知是心緒起伏的厲害還是胎動劇烈心脈承受不住,竟是突然喘咳吐出血來。
夫君!紜斐一個激靈突然伸出手,卻猛地頓住,只因她聽到腦海里肆意的笑聲…不能…不能碰……
好在醫妖很快就回來了,見那人心疾發作的厲害,忙上前施針替他穩住心脈。
「夫人,小主子鬧騰的厲害,您就…」
「安排一下…我們…即刻…啟程…回…去」蟒琰出聲打斷他,托著肚腹費力的撐起身子,低喘道「派人…去最近的凡人村落…尋…尋個…大夫…」
醫妖這才意識到紜斐的狀態像極了凡間患有薏症的模樣,忙讓人去凡人村落尋大夫。
「主子,您莫要著急,大夫已經派人去尋了,您的身子卻真的禁不得路途奔波」
「沒事,待馭駛侍衛做好準備…就…出發…」蟒琰說罷又低低咳起來。
他們深夜招呼也未打一聲便啟程離開了,紜斐像個人偶般被扶上馬車,就見那人不顧身體的不適,輕輕將她擁在懷裡不斷低哄著「紜兒莫怕」
他也以為自己患了薏症嗎……
紜斐僵硬著身子握緊拳頭,就是不能伸手觸碰他。
……
大夫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女子的夫君未免也太嚇人了,自己只不過診脈時間長了點,又不是故意摸著他娘子手腕的,至於這麼凶的沉著臉嗎,一點尋常孕夫的柔和都沒有。
「如何?」蟒琰揉撫著肚腹朝大夫沉聲問。
「尊…尊夫人不過是普通薏症,待服上幾日葯便好了。」
蟒琰頷首示意醫妖上前跟去抓藥,待到他們離開,才托著沉重的肚腹將紜斐攬入懷中,柔聲哄道「紜兒莫怕」
突然,腹中鬧騰的小神蟒又狠狠甩了蛇尾,痛得他心口都窒悶起來,微躬了腰將額抵在紜斐額上費力低喘著。
夫君……
好在醫妖拿了葯很快回來,見他胎動劇烈惹得心疾發作忙上前將人扶住給他施針喂葯才緩了發作。
本應好好歇上一歇,那人卻執意要趕路回溯焰河,知他是憂心夫人的病情,怕她在陌生環境里會惹得薏症加重。
一路疾行回到自己殿內,蟒琰已虛軟的連呼吸都費力,卻還惦記著紜斐讓醫妖著人去煎藥。
待到把紜斐安頓好,那人才終於配合醫妖讓其診脈。
「主子腹部可痛得厲害?」醫妖皺眉低問道。
蟒琰疲憊的點了點頭,眼睛卻始終看著不遠處軟榻上被婢女喂葯的人兒。
醫妖神情慌張的又按了按他高隆的孕肚,而後焦急道「小主子恐怕欲擊破蛇蛋」
聞言,蟒琰忙釋出蛇尾,倘若蛇蛋被擊破,小神蟒怕是也…不行,這是他跟紜兒的孩子,就算失了性命也要將其保住。
見那人按在心口的手微微發顫,醫妖來不及施針就見他痛呼一聲緊緊捂住肚腹。而他被蛇蛋撐的高隆圓潤的蛇尾正有一處微微癟了下來,醫妖暗叫不好,忙去軟榻上將紜斐拉來,強制性把她的手放到那人孕肚上揉撫,小神蟒立馬安生下來,那人的臉色卻越發蒼白虛弱,怎麼會!
醫妖覺得蹊蹺卻無跡可查,待替那人緩下心疾后便匆匆回去給醫族師尊去了書信,畢竟神蟒一族子嗣單薄,切不可出了差錯。
醫尊到的那日,蟒琰已虛弱的無力呼吸,出了高隆的肚腹掛在身前,整個人蒼白消瘦的根本一點孕態都沒有,更遑論那虛軟無力的蛇尾也奄奄的耷拉在那。
可他首先覺出異樣的卻不是虛弱的河神,而是河神夫人紜斐。
「師尊,怎麼了?」醫妖見他神情嚴肅的盯著夫人,忍不住問道。
「夫人一直這般獃滯嗎?」
醫妖搖頭「也是近期才這般的,已找凡人大夫看過,說是普通薏症」
聞言,醫尊朝榻上的蟒琰說道「河神大人,我欲取您夫人三滴血,不知能否?」
蟒琰一聽,焦急的撐起身子卻又摔了回去,撫胸急喘。
「主子,您切不可著急」醫妖替他順著胸口低勸著。
「紜…兒…」
「河神不必擔心,我取您夫人三滴血不過是想驗證她是否被人下了什麼暗術」醫尊解釋道。
蟒琰虛弱的點了點,明明難受的不行,卻仍忍著暈眩緊盯著醫尊對紜斐取血的動作。
「如…何…」蟒琰低弱道。
「我已用靈術去探,怕是要兩三日才可知曉結果」醫尊說罷轉頭朝醫妖交代道「近日莫要再讓夫人碰觸河神的孕肚」
醫妖雖不知是何緣由,卻還是點頭應了。
被強行用靈術卸去體內的鎖魂術,紜斐昏迷了七日才醒來,見自己躺在偏殿的床榻上便知那人是不好了,否則定會寸步不離守著自己。
匆匆朝寢殿跑去,剛一入內便看到蛇尾毫無生氣的耷拉的榻上,靠的近了還能聽到那人壓抑的痛呼聲。
「夫君…」紜斐疾步上前朝他低喚了聲。
見她過來,醫妖詢問般看向一旁的師尊,見他點頭這才讓開位置。
紜斐輕輕握住那人毫無溫度的大手,一遍一遍的低喚著,那人緩緩睜開眼眸,淺淺的朝她笑著喚了聲「紜兒…」然緊蹙的眉頭卻不斷昭示著他此刻的不適。
「夫人昏睡的這些時日小主子鬧騰的格外厲害,惹得主子動了胎氣不說,心疾亦反覆發作」醫妖朝她訴說道。
聞言,紜斐忙將手覆到蛇尾上那高隆的腹部,蟒琰也知這些時日孩兒想娘親想的緊,便收了蛇尾幻出雙腿沒讓他們隔著蛇蛋接觸,小神蟒興奮得又鬧騰起來,似是意料到它下一瞬就要甩尾巴般,紜斐忙朝它呵斥道「不許甩尾!」
於是那圓潤高隆的肚腹,肉眼可見的看到裡邊那小神蟒很是乖巧的輕輕蠕動著身體表達著自己的喜悅,可饒是如此,仍痛得那人急喘起來。
紜斐心疼的將人攬進懷裡替他揉著心口和肚腹,好半晌才見他緩過勁兒來。
醫尊看著他倆這般互動,低嘆道「夫人可知自己緣何中了鎖魂術?」
紜斐搖頭,卻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朝自家河神夫君委屈道「是御龍的大夫人…」
蟒琰眸里閃過一絲冷冽,倚在她身上撫胸低喘道「此事,我記下了」
似是覺出爹爹的怒意,小神蟒又鬧騰起來,痛得那人按著肚腹微微發顫。
紜斐忙打著圈替他揉撫高隆的肚腹,柔聲勸道「夫君莫要動怒…」
蟒琰安撫般撫了撫她手背。
「夫人還是要多加防範保護好自己,若真有個好歹,河神大人恐怕…」醫尊還欲再斥責一番,畢竟神蟒一族子嗣單薄,真要出什麼事可就絕跡了,而旁人動不了河神大人自然只能朝他夫人動手,要知道孕期中的神蟒靈力最甚亦最易被吸取。
只是,他還未說完便被河神大人下令給請了出來,醫妖緊跟在自家師尊身後低嘆道「師尊啊,您老也真是的,主子平日里都捨不得說夫人半句,您老倒好,還連累我也被趕了出來…」
醫尊微微一頓,朝他徒兒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們醫族對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自己沒點數嗎,不然會派你照應神蟒一族?那河神夫人瞧著就蠢笨的很,又是個凡人,能不著旁人的道嗎,她可是河神大人的軟肋,真要出什麼事你也沒臉回族了!」
大概覺得自家師尊說得有理,醫妖皺眉問「那可怎麼般呢,主子身體越發不好總不能時刻顧著夫人吧」
「凡人不是也可修習靈術嗎,她要總靠你們河神大人護著,神蟒一族遲早…」話未說完便被徒兒捂了嘴。
「您老悠著點兒,我主子脾氣可不好」
「我看他對他夫人耐心的很呢」
醫妖頓覺無語,這有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