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那人稍稍一動,紜斐就醒了,伸手安撫著他腹中的小神蟒,柔聲問「可是要起身走走?」

心疼她跟著自己不能好好安眠,蟒琰忍著腹中的胎動朝她微搖了搖頭。

「那是心口疼嗎?」紜斐說著替他輕輕揉著心口。

蟒琰握住替他揉按的手,輕吻了吻,略微低喘道「睡吧,我沒事」

紜斐還是不放心,卻被那人攬入懷中擁著。

「夫君…」

「閉眼…好好歇一歇」

紜斐緊貼他身體,感受到腹中那劇烈的胎動,毫不遲疑的撐起身子,扶他坐起些低哄道「還是走走吧,不然小神蟒不安生鬧騰你,等他穩了胎息睡著就好」

蟒琰沒再堅持,由她扶著緩緩起身,剛一站穩便虛晃著無力的倚到她身上。

紜斐一手替他撐著腰,另只手替他托著沉重的大腹,扶著他慢慢走著,輕聲交代「若是心口窒悶難受了要告訴我」

蟒琰無力的點點頭。

遠遠看到有人候在殿外,紜斐微微皺眉,河神有孕一事眾界皆知,神蟒一族子嗣單薄,孕期更是艱難,故而事務皆交由旁域神務去處理,這深更半夜來人候著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那邊候著的小神使本是顧及河神身體不欲夜間打擾這才沒讓人傳報,眼下見河神被攙扶出來,忙上前行禮。

蟒琰蹙眉看著來人,示意紜斐將自己扶去一旁理事殿內。

「要不要讓醫妖在旁看顧?」紜斐扶他坐到殿上低問。

蟒琰安撫般拍了拍她手背,疲憊道「只是有些累,無事的」

紜斐不放心他,寸步不離的守在邊上。

小神使猶豫的看了眼紜斐,就聽殿上那人淡聲道「紜兒是本尊之妻,神使不必避諱」

河神大人都這麼說了,神使只好恭敬將自家主子所遇難事如實稟了出來。

紜斐聽完就不樂意了,那人孕期本就身子不好,更何況如今月份大了小神蟒還總鬧騰,如何趕路去東海替他們施術修繕那泉眼。

「河神大人,我家主子也是沒辦法才讓小的來請您」

「御龍傷還沒好嗎」蟒琰說罷有些喘,紜斐忙替他揉撫心口。

小神使搖頭「眼下丁點靈術施不了,可是泉眼…若是不能及時修繕,怕是要禍害天下死傷無數啊」

世上泉眼唯二,其一在東海深處,另一個便在溯焰河內,能修繕它們的也只有蟒琰與東海之主御龍。御龍之前被叛臣所傷,雖壓制了叛亂,奈何內丹受損,絲毫施不了靈術,又恰逢泉眼修繕之際,這才不得不派人來求助。

蟒琰深知泉眼修繕不及的後果,嘆了聲,朝小神使應道「本尊稍作休整便出發」

得了他允諾的小神使忙退下趕回去復命。

「紜兒」蟒琰低喚那垂眸不語的人兒。

紜斐扭頭不理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子,如何趕路去東海,更遑論再施靈術了!

「有醫妖和你陪同,不會有事」

「我有說要陪你嗎!」紜斐難得有脾氣,半天聽不到動靜,扭頭看去,見他慘白著臉按住心口撫著肚腹。

紜斐頓時沒了火氣,忙俯身替他揉著心口又揉腹安撫小神蟒。

蟒琰緩過這陣,握住她的手,低嘆道「紜兒,莫要同我置氣…」

「我擔心你…」

「為夫知道…」

「小神蟒又不乖…」

蟒琰點了點她鼻頭,柔聲道「走走哄哄便好」

「我還是不放心」

蟒琰輕嘆了聲,朝她低哄道「只要注意些,不累著…沒事的」

紜斐雖是應下了,仍悶悶不樂。

蟒琰撫了撫她腦袋,低嘆道「喚醫妖過來」

紜斐一聽就緊張起來「可是哪裡不適?」

蟒琰打著圈安撫著躁動的小神蟒,朝她無奈道「我要同他說明此事,也讓他好做準備早日出發」

見他不停揉著肚腹,紜斐讓人去喚了醫妖便俯身替他輕輕揉腹,奈何小傢伙不滿今日未好好增長胎息,一個勁鬧騰,紜斐沒辦法,只好又扶他起身走了幾步,小神蟒果然安生了些。

紜斐攙扶著那人,心疼的替他擦去額上的冷汗,嘟囔道「這麼皮,也不知隨了誰的性子」

蟒琰倚在她身上,寵溺地撫著圓潤肚腹,淺笑道「應是隨了孩兒娘」

紜斐不滿的努了努嘴,見他臉色蒼白的虛弱模樣,到底沒同他爭論。

醫妖來替那人診了脈,也知泉眼一事事關重大,囑咐了些注意事項便匆匆回去收拾藥物了。

縱然馭駛的侍從施了極盡平穩的靈術,可馬車上那人臉色仍不大好,紜斐心疼的扶他倚在自己懷裡不斷替人揉著心口,又怕小神蟒鬧騰,不得不騰出只手打著圈揉撫他高隆圓潤的腹部。

那人本就懼熱,如今身子重了越發受不得熱,故而只著了薄薄一層絲制的長袍,因著他心疾氣喘的緣故,紜斐聽從醫妖的建議將那人衣襟半敞開來,長袍邊陲滑過身前挺著的圓潤弧度,也不知是不是神蟒一族的特性,那人飽滿圓潤的肚腹像白玉般透明,好不精緻,紜斐替他揉腹時總是剋制不住自己想入非非,是在太誘人了,好在她家河神夫君沒有讀心術,不然就太丟人了。

正想著,就見那人似的心口窒悶的厲害,又微微扯開衣襟,這下,那顆白玉般渾圓的肚腹就這讓袒露在她眼前。

紜斐忙抬手替人把衣袍理好,結巴道「夫…夫君莫要凍到」其實整個車內皆備醫妖施了靈術,那人根本不會被凍到。

蟒琰蹙眉看著她,按著心口低低喘著「悶」說罷又要去扯衣襟卻被紜斐攔住。

紜斐覺得自己都要流鼻血了。

偏的那人捉了她替他揉按心口的手覆在身前七月大小的孕肚上,朝她呢喃道「孩兒鬧騰的厲害…揉」

紜斐不敢怠慢,忙攬著他輕輕揉腹起來,不知怎麼,這肚腹如今瞧著越發勾人心魄。

暗怪自己不該在那人身體不適時這般胡想,紜斐索性閉了眼睛不看,只手上動作仍輕柔低緩。

垂眸看著她這般表情,蟒琰眸里滿是笑意,往她懷裡靠了靠,略微低喘著。

聽他呼吸不對,紜斐忙睜眼朝他看去,焦急道「可是難受的厲害?不若我去喚醫妖來吧」

一聽自家媳婦兒要喚醫妖,蟒琰也不再這般示弱逗弄她了,按著心口搖頭道「好些了」

「真的?」紜斐懷疑的看著他。

蟒琰點頭,卻是下一瞬幻出蛇尾纏住她,隨蛇尾一起幻出的蛇蛋更是將腹部那塊皮肉撐的晶瑩剔透。

紜斐咽了咽口水,低喚道「夫…夫君…」現在可不是床榻之上頑皮的時候。

蟒琰掩了眸中的狡黠,朝她低喘道「幻出蛇尾…腰好受些…」

聞言,紜斐心疼的一塌糊塗,任他拿蛇尾逗弄自己,手則輕輕替他捏揉腰側,碩大的孕肚挺在他身前,那白玉般晶瑩的圓弧,紜斐覺得她快要心疾發作了。

好在那人沒逗弄她太久就疲憊的睡了,替他攏好長袍,撫了撫那調皮的蛇尾,見他不安的動了動怕將人擾醒,忙不敢再動彈,直到他穩穩的呼吸傳來,這才輕輕撐起身子,吻了吻他額頭。

……

看著睡夢中仍緊擁著自己的人兒,紜斐輕輕嘆了聲,那人跟往日里在寢宮榻上一般逗弄完她就心滿意足地睡了,也不知是不是神蟒一族的特性。天知道她每次要多費勁才剋制住自己不去喚醒他繼續的衝動……

趁著那人難得睡的安穩,紜斐輕輕替他揉著肚腹,揉著揉著手就忍不住往他袒露的衣襟處抹去,心下暗嘆她家夫君手感真好。

那人腹中的小神蟒似是不滿被忽視,猛地在腹中甩了一尾巴,蟒琰吃痛的醒來,睜開眼眸見懷中人兒正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看著自己,手還不停的安撫著躁動的小神蟒,忍不住好笑道「怎麼了」說罷又痛得蹙了眉,心口也漸漸不適。

紜斐見著突然蹙眉按著心口,忙扶他坐起些,輕柔的替他揉著,心裡暗怪自己沒將人照顧好,還竟想些有的沒的。

見人兒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的樣子,蟒琰緩過這陣,就用蛇尾輕蹭了蹭她伸手將她擁緊了些,低嘆道「是我一時氣促,莫要自責」

紜斐搖頭,小聲道「我該好好揉撫小神蟒的,那樣,他就不會將你驚醒了」

想到睡夢中胸前那溫熱的觸感,蟒琰握住她的手抵在心口,好笑道「紜兒可是想行雲雨…」

話未說完就見那丫頭急忙搖頭否認「不不,不想…」

蟒琰好笑的吻了吻她額角,深知修繕泉眼一事自己不得有差錯,便將此事記在心裡,待此間事了再…垂眸看著懷中人兒粉嫩的臉頰,蟒琰又按耐不住撩撥逗弄的心思…

不怪他□□遲鈍,神蟒一族一旦有孕便只喜這般逗弄愛人,其他…是沒有後續的,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孕期內逐漸孱弱的心脈是承不住歡好時的情緒波動,故而他們的神識會自動控制住對此事的想法……

紜斐看著突然軟倒在身側蹙眉低喘的人兒,感受到蛇尾不斷蹭著自己,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的喚了聲「夫…夫君…」

「悶的慌…替我揉揉」

胸悶你甩尾巴作甚,還貼著她甩弄,你當是在玩嗎!

紜斐認命的替他撫胸又不忘給他揉腹,沒辦法,腹中的小神蟒也得安撫好,萬一一會又在腹中甩尾巴弄疼他爹爹。這麼想著,紜斐忍不住腹誹:果然是一家的,就連甩尾巴的嗜好都一摸一樣!

聞著她淡淡的體香,蟒琰舒服往她懷裡倚了倚,到底心疼她累著,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陪我睡兒…」

紜斐滿臉黑線的看著懷中秀色可餐的河神夫君,暗暗嘆了聲,您老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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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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