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父子對話

「你可不要侮辱這高尚的娛樂興趣，那可是要得罪人的。恐怕你連骰子，馬吊都不知為何物吧！」

方言見他瞧不起自己，溫聲道：「搖骰子，打馬吊，那都是我玩膩了的。」想起過世的爺爺，自小把她抱在腿上，看著打麻將，玩牌九，長大。雖然對牌九不太精通，但這骰子，和麻將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哥，你這牛吹大了吧！小弟不信。」

方言不想被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看扁了，於是道：「今日車馬勞頓，待歇上一晚，明日我就與你去趟這包你贏賭坊。」

「好，小弟介時一定恭候大駕！」周易一聽說他要與自己去賭坊，當下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會玩。

有這個大財主在，自己能省下不少銀子，想他堂堂一國公爺嫡孫，方言也不好要自己掏腰包請他吧。再說爺爺現在控制他銀錢，他還真是囊中羞澀。

眼看進京了，二人約好了時間，分道揚鑣。

方言朝車窗外，遠遠望去。只見一城牆門樓上寫著溍安門三個大字。城門兩旁列了一隊兵丁在不時地檢查車輛。方府的馬車延著官道上緩緩駛入城中。

方府別院座落在京都西城，離街市中心隔一小段距離，頗為富庶。這裡住著的都是達官貴人，不是尋常百姓能落腳，開店鋪的地方，換句話說，都是做給有錢人的買賣。不像南城，都是些三教九流，身份低下的平民所呆的地方。

延路走來，街上人群鬆散，不是很熱鬧。大約走了二十丈遠，到達了目的地。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高門府邸，紅色的朱漆門，白玉般地理石地面。門口鑲著兩隻金邊的巨大石獅子，彷彿睡著一樣，安靜地矗立在那裡。

這時門由內向外打開，方老爺隨一眾丫鬟仆婢來到馬車面前，親自扶老夫人下馬。看著自己母親，連著多日舟車勞頓，臉上出現倦怠。

心疼道：「母親連著多日奔波，著實辛苦。房間都已打理好了，兒子扶您先歇歇腳吧！」彷彿沒看到另一側攙扶著的兒子。

方言見狀，知道父親定是知曉他為柳師師做的事了，想著一會兒又得受他訓誡，不由得暗自頭疼。

方老夫人沒有出言維護，想著最近孫兒做下的種種舉動，是該受些教訓。佯裝沒看到對她的擠眉弄眼，由著下人服侍著去了自己的住處休息。

「你跟我來！」方忠信臉上面無表情，叫上方言去了新宅院的書房。

此刻的他已無暇欣賞這新宅子的美景，與父親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了名為靜心齋的屋子。

方忠信獨自喝著下人沏上來了清茶，不看站著筆挺，一言不發，一副視死如歸表情的兒子。

過了一個時辰，就在方言挺不住，想要先開口時，方忠信終於開口說道：「你可知錯了！」

「回父親，兒子知錯了，實不該流連風月場所，包下柳州名妓。只怪我少不更事，做事委實出格了些。」

「為父說的不是這件事？」方忠信厲聲道。

方言一愣，不是這件事。那是什麼事？這父親大人也未免太寬宏大量了些。古代對男子在這方面的需求是不是都極力推崇啊？

「請父親明言！」

「你娘販賣私鹽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告之於我！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原來是這件事，確實，他兵行險著了，若不是那清風閣主人，還不能順利從這件事中抽身。一個不慎是會累及全家的。

「父親，此事與娘親沒有關係，只怪我思慮不周，讓人鑽了空子，險些壞了事。但請父親放心，事已順利解決，是不會影響家族生意的。」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那些身外之物，我氣的是你什麼事情都自己扛，難道為父是死的嗎？遇到事情，為何不向為父求助。」

「就算你有些能耐，但若事情稍有偏差，我又不在你身邊，出了事怎麼辦，叫我情何以堪！」

方言聽到這話后，愣了愣。為何這次相見與在府中變化這麼大，明顯一慈父愛子心切的樣子。

「呃，都是兒子的錯，以後再遇到事情，定會先和父親商量，不會再擅自作主了，請父親莫要氣壞了身子。」

「哼！記住你說的話。你大哥做下的好事，等我回去再收拾他，定要給你個交待。」

方言聽后，忙道：「父親所言極是！對了，明日鎮國公嫡孫找兒子出府遊玩，我已先答應了他，還請父親允准。」

方忠信雖不喜他和這個紈絝子弟在一起，但也知道這鎮國公的孫子雖然貪玩兒了些，卻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這段時間都要留在京城裡，言兒能有個說的上話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

「嗯，去吧！記住不要惹事，但若出了什麼事，自有為父替你兜著。」

「是，兒子記下了。」方忠信揮揮手，讓他早些下去休息。

方言剛走出房門，青草和青芽立即跟上。「公子，想不到咱們府上在京城也有這麼大的別院，那柳州老家是不是要比這裡還大。

奴婢二人剛才在府中轉了一圈，要不是府里人帶路，都回不到這靜心齋。」青草好奇道

「是啊，公子，阿姐說的是。」

「就算再大又有什麼用，走起路來，浪費腳力，倒不如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要什麼有什麼，過得更逍遙自在。」

「呵……公子還真是與人不同，誰不喜歡住大房大院的，倒想住在一間屋子，還要什麼都齊全，這哪裡能行。」

方言想她們是沒在21世紀呆過，自然不知道幾十坪米的房子，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