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求娶

姜蔓又忍不住回頭望他們倆一眼，看上去無比登對的一雙。

美人如玉劍如虹。美人唇邊微微漾著笑意，公子珖時不時頷首，看上去兩人相談甚歡。

看著自然是賞心悅目的，可姜蔓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兒。

果然，自己站在他們身邊就像醜小鴨一樣吧。

少年時候的公子珖，已然儀態萬方。而她，只會整日像只跟屁蟲一樣，追在曾經所謂的阿珖哥哥後面。

母后說她整日嬉鬧，說她調皮搗蛋，都是真的。只不過後來才有所改變。變得收斂、剋制、喜怒不形於色，同時也讓人捉摸不透。

有時候想想，她本身或許沒有多麼了不起，只是因為有了這個身份，才變得好像有那麼一絲了不起。

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太好了，可是得有人在後面替她兜著啊。否則，她哪能這般輕鬆自如呢？

「姜姜。」蘇生和公子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姜蔓特意偏到蘇生的右手邊，與公子珖隔開，原本低頭一瞬的悵然一下子消散，抬起頭又是如常的笑容，「走吧，蘇蘇。」

公子珖望了姜蔓一眼，不過片刻的工夫，小容兒似乎不高興了。

公子珖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收回。現在的小容兒，就算不高興了也不會說了。

*

「蘇蘇，你會留在京城嗎？」

蘇生目光似水，清越有神，聲音溫柔似晚風，微醺，「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這樣啊。

姜蔓索性一鼓作氣，「蘇蘇，你知道的，我與你一見如故。明明不過初見，卻好似已經認識了好久。雖然還鬧出那樣的烏龍事件，但我只覺得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蘇生望著姜蔓，這一眼便像是已經過了千萬年。縱使周身斗轉星移，她們就宛如這天地間亘古的存在，時空也只是配角。

「所以——」

「所以——」

她們不約而同地開口。

「蘇蘇，嫁給我吧。」姜蔓搶先一步，直抒胸臆。

蘇生先是半袖遮面而笑，實在憋不住了，最後放聲大笑。

哈哈哈，這個小女子真好玩。明明為女兒身，還想「娶」她？當真有趣至極。

「好啊。」蘇生只如日常答話一般答應了，餘音悠悠的，勾得人心中微微悸動。

*

管家發現今日大人回來時心情極佳，不說話都是帶著笑。

管家跟隨在姜蔓身後穿過走廊，「大人今日有喜事？」

「是啊，以後你們也可輕鬆些。」姜蔓語氣中也透著飛揚的輕盈。

「大人何出此言？」

姜蔓回頭笑眼彎彎，「你們大人我，要成婚啦。」少年人的恣意愉悅一下子露出，看得人也不由得感嘆「年輕真好」。

管家聽得一愣一愣的。

「沐伯，挑個最近的黃道吉日，趕緊安排準備起來啦。」

不是，他能說「不愧是大人」嗎？啥都是突如其來，也不帶給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緩衝一下的么？

做管家難，做姜府的管家更難。他真的太難啦。

不過，只要大人開心就好。管家悄悄抹了把眼淚。待他們極好的少年郎也要成家了，以後這府里肯定會更熱鬧的。嗯，他得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