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漢聞聽嫘祖的叫罵聲,他瞥了一眼沒有理會,依舊攙扶著那瘋婆子向油窟而去。嫘阿花拍打著囚籠,眼前的風矩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們存在一樣,她眼睛一亮大聲喝道:「大魔頭,你騙得我們好苦,你是不是人啊?你根本就是人?」
那大漢停下腳步,轉頭對隨從道:「將這幹人押往囚窟關押,看他們還敢放肆。」
偌大的洞窟要比想象中大的多,說是山洞還不如說是地宮更為確切。洞窟前庭乃議事大廳,洞口有寬大的流水槽,水槽四周的崖壁上鑲嵌著五彩斑石,水流或紅綠青採石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化無常,中間幾處水池中無數小魚兒游來游去。在看洞窟兩側,用石料砌成三層台階,每層台階上端坐不同年齡的人。洞庭正央,格局獨特,氣勢宏大,左側坐著二男一女,年紀約二十七八歲左右,右側坐著穿著兩名長相幽美的女人。
嫘祖他們被囚禁在一處洞巢中,這洞巢的建造十分奇特,大洞內套著小洞,洞高足有二十餘尺。嫘祖望著此洞感嘆道:「太美了,此洞乃何人建造,簡直就是天堂洞府。」
祭抬頭驚訝地說道:「我隨虎族多年,也算長過見識,可眼前這般匠工堪稱當世神匠。」幾人一邊觀察洞中情景,一邊觀察著從洞前來來往往行人。
嫘阿花輕輕地拍著懷中熟睡中嫘祖,嘴裡輕輕地**著童謠。約莫午夜時分,洞巢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這聲音聽得人毛骨肅然。女官祭起身走到洞口處,她手扶柵門向外張望,輕聲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除了洞還是洞,連個鬼影都沒有。」
正在說話間,從雲梯旁走來一女子,身後跟隨幾名大漢,大漢打開柵門,女子彎腰進入洞中尋視一番,然後指了指嫘小壯轉身離去。
幾名大漢不由分說,架起嫘小壯就向外走,驚醒的嫘祖上前欲奪嫘小壯,卻重重的挨了一個耳光。嫘祖扶著柵欄,她的臉上充滿憤怒與無奈。
祭走到洞口處厲聲罵道:「畜生,惡魔,我要殺殺你,我要殺了你們。」
話音剛落,洞口外露出一個神秘的身影,祭神情一愣,她順著柵欄走了過去,四周瞄了瞄,輕聲問道:「誰,別鬼鬼祟祟,出來。」
只見洞外一名衛士手握木棒四下張望一番,他唯唯諾諾移動步子到柵欄處輕聲道:「別叫了,我是角山窟的守衛,你的同夥他沒事,只是放點血,救角山王鳳矩的女人,等下就放他回來。」
祭左右看了看輕聲問道:「這位小哥,你大王是叫鳳矩嗎?他的女人怎麼了?是得病了還是受傷了?」
守衛道:「是病是傷我們也不知曉,只知道角山王外游時救下那個女人,他見那女人相貌美麗便佔有了她,唉,只是好景不長,不知道怎的,那個女人得了怪病,只有喝了熱血才能減輕痛苦,為這,角山王母也被嚇瘋了,角山王也是無奈,唉,我也被取過兩次血,傷疤還在腿上呢。」守衛四下看了看道:「你們沒事跑到這兒幹嗎來了,這分明是來找死。」
嫘阿花聞聽上前道:「我們是一個叫鳳矩的帶我們來的。」
守衛道:「怎麼可能,角山王鳳矩一直沒有離開過九皮嶺,你們一定是被騙了,騙到這兒采血救人的。」
「啊,帶我們來的不是鳳矩,那他是何人?」嫘阿花驚詫地看著嫘祖。
嫘祖心想:從守衛和祭說的話可以肯定,帶我們來此的人並非風矩,難道我們真的被騙來采血救人的嗎?不,不,采血救人根本也沒必大老遠騙我們前來,或許事情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嫘祖想到此,她轉頭看了看嫘阿花和祭,又朝洞外看了看,靜靜地坐在牆角處閉上雙眼。
祭背著雙手在洞中徘徊,心想:嗜血保命乃癔症,這癔症乃寒疾臟污所致,難道是老天幫我祭不成,幸得我父教授我醫術,不然今日非死於非命。
嫘阿花見祭一旁眉開眼笑,她移步上前問道:「祭,這都啥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祭道:「以我猜測,角山王的女人一定得了癔症。」
「癔症,癔症是啥病?」嫘阿花問道。
祭看著幾人眼巴巴地求教於她,她俯身於嫘祖耳邊嘀咕了幾句,嫘祖聽聞大驚,輕聲問道:「怪不得這般慘痛,原來如此。」
嫘阿花上前問道:「祖兒,祭所說的癔症是啥病呀?」嫘祖看了祭一眼俯耳告訴了嫘阿花,嫘阿花聽罷頓時捂著嘴巴瞪起一雙大眼。
祭走到柵門邊對守衛道:「這位小哥,你大王的女人這般慘痛,為何不求醫者?」
守衛道:「求了,但凡醫者不能治癒,便要醫者開刀取血,唉,不知道死了多少醫者,造孽呀。」
祭道:「這位小哥,你想不想立功奉賞?」
衛士道:「你啥意思?」
祭道:「你去稟報你大王,這位西陵鹿鳴氏少主人乃天降女仙,可醫治你大的女人。」
衛士聞言道:「啊,不可不可,若醫不好,豈不是白搭上我的性命。」
祭上前道:「假如我喚人前來,你可沒有立功機會了,再說,醫不好你大王的女人,我們也得取血致死,這般道理難道你不懂?」
衛士似乎被說動,他思量一番道:「你們可別害我。」
嫘祖望著衛士離去,趕緊上前問道:「祭,你懂不懂醫術呀,開玩笑也得看時候?」祭聽罷招來幾人嘀咕一番。
片刻,從洞巢中走來一隊人,為首者乃一位長者,他進入洞內環視著嫘祖一干人道:「誰是醫者?」
祭上前道:「這族西陵鹿鳴氏少主人乃天降女仙喚名嫘祖,她是醫者。」
老者拱手道:「你是醫者,既然你是醫者,請吧。」
嫘祖望了老者一眼,轉身道:「我乃天界醫宗弟子嫘祖,可醫得天下惡疾,你大王患得是癔症,凡得癔症者,渾身燥熱,胸如蟻砕,須以熱血緩解疼痛,每兩三日發病一次,可謂生不如死,這便癔症的可怕之處。」
老者聽罷趕緊帶面微笑,上前拱手道:「正是女仙所說,洞主夫人得的正是此病,請女仙施法救治洞主夫人吧?」
嫘祖聽罷搖了搖頭,她靜靜地坐在石階上道:「請我醫治,須得應我一事?」
老者拱手道:「何事,請女仙明示?」
嫘祖瞥了一眼老者道:「須帶上我的弟弟嫘小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