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有何意圖
人又回來了？
書言眉頭緊皺，對於洛水，她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如今看來，應該是他不為人知的野心，和令人厭惡的冷漠。
蔣家不僅救了他，還全心全意相待了十年，如今換來的不過就是猜忌。
「洛水見過老夫人，」他以洛水的身份見禮。
莫淑雲帶著一干人，齊身跪地。
「平身啊，都是自己人，」洛水端起了帝王的架子，待所有人起身後便問道，「沒人請朕進屋坐坐？」
「請皇上見諒，廟小容不得大佛，」莫淑雲婉言拒絕，不過還是讓素娟和紅娟抬了椅子出來給他坐。
「硯行，朕有話與你說，」言下之意，其它人可迴避了。
蔣行知環視一圈后，朝書言點了點頭，示意她帶人先下去。
書言照做，不過安撫好一家人後便去找蔣行知了。
士兵不讓她進去。
書言便拚命要進，沖著洛水喊道，「我和硯行同心，你要是動他一根毫毛，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洛水朝她這邊望過來，低聲笑了出來，對蔣行知道，「硯行，你運氣真好，娶了個好妻子。」
「是我爹爹眼光好，」蔣行知頗為自豪，「我爹看其它人走眼了，可看言兒卻是准準的。」
「好了，好了，你別指桑罵槐了，朕知道再說朕，」洛水笑容十分慘淡，「既然有願意跟隨的妻子，為何不跟著朕，給她榮華富貴，讓她享受別的女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生活。」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草民的追求便是粗茶淡飯……」
「行了，」洛水不削道，「你若是甘於平凡，為何要設置迷魂陣？」
蔣行知眼眸深沉，抿唇不語。
「朕知道你心繫北疆百姓，所以朕特封你為『北疆王』，替朕守住這北疆的疆土，如何？」洛水笑著問。
北疆王？
這便意味著蔣行知要向洛水磕頭，每年進行貢稅了。
相當於他要在北疆生產謀生。
「硯行，」書言突然感覺兩人說話的氣氛怪異下來便強行衝破侍衛的阻攔，跑到了蔣行知的身邊。
「他要對你怎麼樣？」
「衛書言，你別這樣緊張，」洛水也看不慣書言這麼防備著他，「我不會吃了硯行。」
「等你吃他的時候，估計已經是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書言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你這千里迢迢的，私訪到這邊，有何意圖。」
「我封硯行為北疆王。」
「我呸！」書言不客氣地啐了一聲，「硯行想要當北疆王，何須你批准，他分分鐘自行登基，一呼百應。」
落水聞言，臉色難看，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分分鐘』，但是聽書言的口氣便知道他的冊封，蔣行知看不上，而且衛書言也說得對，蔣行知有足夠的的資本自封為王。
這北疆之地，實非常人能久待的。
而蔣家三代守護，使得北疆安全不說，而且比以前還要安康富饒。
所以自封為王，也不會有人不服，根本不需要洛水冊封。
「你考慮一下朕的提議，三日後去瀚陽城回復朕，」洛水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便往外走。
莫淑雲得知人已經離開，便回來一問緣由。
「北疆王？」她不削地冷哼，「虧他想得出來，由他冊封的話，那硯行手裡的軍隊都需要交代出來了。」
「娘，兒子心裡有數，」蔣行知的手裡不僅有蔣清泉手中留下來的舊部將，更有魏家的那支軍隊。
他朝衛柏舟作揖，恭敬道，「還請岳父定奪。」
魏家就衛柏舟這一脈了。
「哎……」衛柏舟嘆氣，「陳年往事，我都不想記起來了，魏也好，衛也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姓什麼無所謂，祖先在天有靈，也會體諒我的難處。」
衛柏舟乃前朝魏系子孫，若是被人知曉，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衛柏舟只修文不修武，就怕漏出一點點的破綻，事情到了這地步，更不會想要去光復前朝。
「硯行，你便替我接收那支軍隊，」他沒有精力也沒有那個能去接管軍隊。
「岳父不打算見見嗎？」蔣行知問道。
「過去的都過去了，如今他們願意跟著你，你便辛苦些，替我好好照顧他們，」衛柏舟擺手道，「我只求一家子安穩。」
沒什麼比以前親人的性命更為重要。
這些年飽讀詩書，更是讓他明白，術業有專攻，他不不適合帶軍隊，勉強為之，只會害了他們。
蔣行知便不再推辭，「多謝岳父信任。」
這三天，他根本不需要多想其它，只要保全手中的軍隊，那才是對得起北疆百姓的信任。
書言心疼他一個人背負太多，「若不行，我們便放了那些軍隊，被洛水收編也好，也算有個名頭。」
「可北疆呢，誰來保衛？」蔣行知黑眸微眯，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之後的結果，「北疆下去好幾個州府，門戶一旦打開，那便是民不聊生。洛水想要完整的權力，他不會真心對待任何人。」
「那些軍隊是公公一輩子的心血，是他對北疆百姓的承諾，」書言說道，「如此，那我們便管好這隻軍隊，自立為王有何不可？」
「你覺得好？」蔣行知從未把功名利祿放在心頭，更沒有想過以過往的功勛自立為王。
可現今，是被洛水逼得不得不上『梁山』了。
「當然，」書言笑道，「你現在保護的，不是我們一家子，而是你手下所有的人，還有他們的家人，和他們的子孫後輩。」
蔣行知深吸了一口氣，沉重地點了點頭，「我派人去京城，洛水離京多日，恐怕很多人虎視眈眈，他改回去了。」
書言喜歡這樣有計謀的蔣行知，似乎能洞察一切，又掌握全局，「娘她們說一聲。」
莫淑雲得知這個決定，除了精神支持以外，還有之前給書言的銀子，「那些銀子如今在京中蔣府待著，是時候帶到這邊來了。」
自立為王之後，維護民生需要銀子，除了讓百姓安居樂業，還要養護軍隊。
「銀子倒不是主要問題，」書言以為純粹養兵太過於被動，太平盛世之下，只會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