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先生的期許
這位項雲飛十五歲進入逍遙門，只用了一年道果圓滿，生出神念。
據說只花了半年神念便能出竅，成為了內門弟子，后在千刃峰用靈玉打造了一把玉笛，又用了半年時間，利用靈力孕養玉笛，使其通靈。
玉笛是他的法器，以自身靈力孕養，神念與玉笛漸漸通靈，蝕刻上一道念痕，便能一定程度的驅動法器，甚至御器飛行。
柳念禾說道：「千刃峰是九峰中最高的一座峰，峰中是煉器宗的地盤，專門煉製各種法器。」
楚臨淵說道：「這個我在食堂聽人說過，你繼續說說這個項雲飛。」
柳念禾道：「項雲飛十八歲便能御物飛行，已然是驅物境圓滿。寧先生說他入門到現在僅僅三年。」
楚臨淵有些驚訝，呆了半晌，說道：「厲害。」
柳念禾心想這的確很厲害，但她心中似乎對於這個成績並不滿足，因為她準備超越項雲飛，她很有信心。
有弟子道：「這些年，飄渺大陸出了不少天才，比如湘南子、白熾、上官無暇等，他們皆是聞名修行界的年輕一輩修士，都是四年之內驅物境圓滿…而我們逍遙門的項雲飛更是出色，僅僅三年便驅物境圓滿，這要是傳出去，看來他的名聲要遠遠高過湘南子他們。」
又有弟子冷笑道：「我逍遙門並非那些爭強好勝的宗門，即便是出了震驚大陸的天才，也不會去顯擺什麼。」
那名弟子回道：「我自是知道逍遙門的作風，這也是我逍遙門名氣不顯於世的原因。」
「你可別忘了，我逍遙門老祖乃是顯道境的強者，這便是底氣，何須再去證明什麼？」
「老祖自是強大，但時代更迭，老祖自有破界飛升的一天，比如不久前的忘心老祖，若是忘塵老祖也飛升了，我逍遙門當如何？所以年輕一輩必須自強，人人當以壯大逍遙為己任，以顯我逍遙雄威。我認為項師弟當去挑戰那些成名天才，壯我逍遙之名。」
最初說話的那名弟子向著寧凈問道：「聽說逍遙宗主想要收項雲飛為關門弟子，是與不是？」
寧凈微微笑道：「這是自然，不過最終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想法。」
這名弟子在提到掌門要收項雲飛為關門弟子時，楚臨淵心中不由一震。
這個名叫項雲飛的弟子，竟然要被顯道境的老祖收為關門弟子，可見其天才。
……
……
安靜的夜，大樹下有潺潺流水，伴著一個腳步聲。
楚臨淵與柳念禾的小院外，迎來了一位客人。
這是這大半年來，他們院子里第一次有客人來。
恰好楚臨淵正賞月…好像預料到有人會來，所以一直沒有睡覺。
即便天色已晚。
寧凈自是發現他沒有睡覺，所以來了，他心中有些疑問，他想問問。
楚臨淵轉頭望去，有些疑惑，心道：「這麼晚，他來做什麼？」
寧凈走到他的跟前，尋了一個木凳，與楚臨淵相對而坐。
「早晨你與弟子們說的那些都沒有錯。」寧凈頓了頓，接著道：「只是為何你又說哪裡有些不妥？」
楚臨淵有些不解，為何寧凈深夜來找他是為了問這些，稍作回憶，想起了那幾處不妥的地方。
「世間萬物一直在運動發展中，沒有一刻不在變化，所以上一刻即便是對的，下一刻也許就不對了。」
寧凈想了想，忽然臉色微變，思索起來，只是沒有想通，說道：「可在我看來並無什麼不妥。」
一個人對大道的所知有限，就無法看到其中的變化。
楚臨淵所說的是，微觀與宏觀上的變化。
「知微境后，對大道的理解由宏入微，相對應的法則也會有不同。」楚臨淵說道。
寧凈神情巨變，心中似乎有根弦被觸動。
他在知微境界無法再進一步的原因為何，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這時被楚臨淵的一句話，似隱隱為他指明了一個方向。
「由宏入微？他的確從未考慮到這一塊，宏指的是什麼？微指的是什麼？」寧凈的思緒飛騰。
不知過了多久。
寧凈看著楚臨淵說道：「你的悟性與見識都極為不錯，只盼你以後沉心修行，不要在浪費時間了。」
他的神念掃過楚臨淵的身體，不禁搖了搖頭。
「還是初通么？」
想著自己當初帶他上山那時，他就是初通了。
殊不知此刻的楚臨淵念種已成，只待靈海充盈。
楚臨淵知道寧凈為何看不出自己的真實修為，那是瑤在他身上施下的術法。
那是可以規避他人窺視的術法。
以寧凈這樣的修為，當然看不透其中曲折，除非逍遙門的老祖來看。
見楚臨淵沉默著，寧凈以為他在反省，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很看好你的資質，但天才若是不努力也同樣會變成廢物，我不希望一塊良才變成朽木，你可要努力，讓我看見你的成長。」
「我會努力的…」楚臨淵說道：「只是我的道與別人的可能不一樣，既做不到像項雲飛那樣的天才，也不能像平常弟子那樣照本宣科的修行，我有我修行的方法，可能會讓許多人不理解。」
聽著他前一句話寧凈稍稍有些安慰，聽到他後面的話時，心中稍稍一顫。
「你的修行方法是怎樣的？」
這可是楚臨淵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讓寧凈知道。
自己接受了一位活了三千年之久的師尊親自教導，更不能告訴他知。
寧凈心想莫非楚臨淵真是天生道種，對天地的領悟有著獨特的理解，因此修行的方式也會自行作出調整。
這叫做優化，叫做完善。
這樣的弟子很少，即便前期表現平平，而後期慢慢的開始大放光彩，這樣的弟子逍遙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聽說八月前飛升的那位忘心老祖，便是這樣的人。
當初為老虎所逼爬上那顆大樹的楚臨淵，眺望群峰之時看到的天地異象，就是忘心老祖破劫飛升時所造成的。
那是能夠攪滅雷劫的人，是逍遙門中萬年不遇的奇才。
「然而楚臨淵也會是這種人么？」寧凈心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