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腦瓜子疼
眾弟子聞言神情微凜。
林雨柔說道：「今天這節課我們來講御靈之術中的『御之道』，你們要認真聽，還需做筆記，知道了嗎？」
弟子們齊聲回答：「知道了。」在桌面上鋪開宣紙，拿起筆來。
林雨柔點了點頭，接著講課。
「御之道博大精深，不管你修為幾何，『御』永遠是值得探索的，對『御』的領悟越深，神念便越強。況且御之道不僅只是驅動法器，對於之後武道以及術法的修鍊那也是至關重要的。」
「御靈階段，你們首先要做的是感知。」
「御靈之術初成的跡象是感知和通靈。」
「何謂感知？神念破體而出，在外部世界遊盪，感念有靈之物。靈物自晦，非神念無法感應，神念感應到靈物，試圖引動靈物的靈性，這個步驟叫做感知。」
「感知到有靈之物，神念溝通其靈性，與靈物生成穩定的聯繫，方能驅動靈物，這個步驟被稱之為通靈。」
「所以驅物境其實也被稱為御靈境。」
……
楚臨淵將視線由林雨柔的身上轉向了窗外，她所說的這些，其實他都知道。
弟子們都在奮筆疾書，他卻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
「通靈之初，與靈物的聯繫不穩，要如何穩固？」
「需要壯大神念，所以必須滋養道果，因為道果成，神念生。」
「念種長成參天大樹，無數鬚根沿著人體經脈匯聚靈海，靈海中的靈元如實質般湧入這顆大樹作為養分，孕育道果。」
「道果越顯金色，神念便越為驅實，與靈物的聯繫便愈加穩定。」
「也許你們覺得現在說這個有些太早，畢竟你們連法器都還沒有，但我想說的是，鍛造一件趁手的法器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但不影響我們對御靈之術的學習，我說過御靈之術也許能幫助發現你所擅長之事。」
「就像當初的道宗獅吼，她遇到那口金鐘之時，神念立刻便與金鐘產生了強烈的聯繫。」
「這是神念不斷強大和積累，才能導致這種情況發生。我還記得她御鍾飛躍逍遙峰時的情景。」
……
弟子們停下筆，腦海里幻想出了那個畫面。
然而楚臨淵只是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
有弟子此時問：「我此時的道果顯現青色，神念微不足道，可有朝一日我的道果凝成了金色，之後會有什麼變化？」
林雨柔道：「這個問題離你們還很遠，但我可以簡單說幾句。」
「道果成熟後會墜落靈海，在靈海之中形成一顆金丹。」
「金丹一旦生成，這便意味著你達到了知微境了。」
「知微境之後，又有知命、神遊、破虛、顯道，數境。如何區別這幾個境界，就看你神念有多強大了。」
「能夠御器百丈開外，這是知微。」
「數里之外，是知命。」
「千里之遠，屬於神遊。」
「萬里之遙，則為破虛。」
「而顯道之境，神念隱於天地，到達天人合一。」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想要到達上面說的境界，你們就要勤奮修行，孜孜不倦。」
御靈閣里的弟子們頻頻點頭，臉上滿是憧憬。
唯獨楚臨淵始終看著窗外，透著雲霧若隱若現的四字。
——不縈萬物。
從楚臨淵的這個角度，恰好能夠看到逍遙峰峰壁上不知誰用劍刻下的這四個字。
良久，楚臨淵才收回視線，抬頭時正好碰到林雨柔的目光。
這雙眼裡透著一些好奇，透著一絲不解，透著一絲怒意。
因為她發現楚臨淵根本就沒有在聽她講課。
她道：「就你們現在的境界，還是先尋找到一件合適的法器吧。」
這話雖是對著楚臨淵所說，但同時是說給其他弟子聽的。
之所以向著楚臨淵說，是想提醒他認真點。
楚臨淵連忙點了點頭，是對她這句話的回應，也是對她提醒的回應。
……
林雨柔帶著弟子們走出了御靈閣，向著溪流上游而去，不一會就來到了崖邊。
這裡山石嶙峋，植被甚少，很是荒涼。
在涯前有一塊石碑，約有三丈之高，碑壁十分光滑，如鏡。
這『鏡中』似乎另有一片天地，只是肉眼看去，很是模糊。
這是當年逍遙門器宗的前輩，鍛造出來的一塊作為弟子們用來練習感知的石碑。
器宗的弟子都把它當做鎮宗之寶，稱它為星河石碑，只因在這石碑世界中，擁有著一條星河。
是無數法器組成的星河，各種各樣的法器都有，它們被煉入了石碑之中，只是為了讓弟子們更容易感知到他們所擅長的法器是什麼。
當然石碑中的法器無法取出，弟子根據神念對其中法器感應的強弱，判斷出自己適合哪種類型的法器，而後根據這種類型，鍛造一件類似的法器。
因為星河石碑的存在，讓逍遙門的弟子們受益匪淺，少走了不少彎路。
這星河石碑中各種各樣的法器不少，只要神念有一定的強度，就能有所感知。
當然這其中也有著不小的難度，無數法器形成的星河中，想要從中感知到與自己最為契合的法器，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林雨柔此時道：「我說過御靈之術初成的跡象是感知和通靈，你們將神念滲入石碑，感知一下吧。」
弟子們站在石碑前，看著那光滑的石壁，神念早已破體而出，進入了石碑。
不一會，只見有些弟子雙眼發紅或是捂著腦袋慘叫出聲。
他們並沒有受到誰的攻擊，只是神念感知星河，被浩瀚星芒攝了心神，腦瓜子有點疼。
這石碑中不知放入了多少件法器，寶光匯聚在一起，神念暴露在如此浩瀚的光芒下，以他們神念的強度，一下子難以適應。
這樣的話如何感知法器？或者看看星河的邊緣，那裡的光芒稍稍淡些，也許能有所感知。
有弟子心中嘀咕著。
林雨柔知道這些弟子在想些什麼，不由笑了笑，說道：「每個人剛開始都是這樣，你們必須克服這些不適，在你們之前無數弟子經歷過同樣的事情，如果想更快的尋到適合自己的法器，那就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