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洗澡遇變態
()水蘊氤氳,霧氣繚繞……好舒服哦……將身子全部浸入熱水中,舒展著身體躺坐在浴桶里,閉目、仰頭愜意地枕著桶的邊緣。幾個月的時間早已習慣了這種沐浴方式,像古人一樣把自己泡在大大的水桶里。腦中不僅浮現齣電視劇中常看到的美人入浴的特寫——裸露著賽雪的香肩被熱氣蒸騰的彷彿桃花半掩,繚繞的水霧中一條晶瑩的玉臂撩撥著水花,水面起浮的波紋隱透出胸前誘人的溝壑,水中若現的玲瓏曲線引人聯想出無限暇思。想必此時的我也會現出幾分這樣的韻味。我嘴角輕動,自嘲地一笑。一般電視劇里,這樣的場景都會引發個淫賊入室,或是闖入個蒙面大俠之類的情節。想是電視劇看多了的緣故,腦中不由自主地就產生一些聯想,甚至於朦朧中都能幻知幻覺到一具全身裹著黑袍的身影欺近身前,頭上罩著大大的黑色斗帽,寬大的帽沿遮擋住了整張面孔。我繞有興趣地歪歪仰躺著的腦袋,半眯著惺忪的眼睛試圖從帽遮下看上去,看看幻覺中會出現一張什麼樣的臉。「哼!」寒光一閃,一把錚亮的匕首抵在我的頸下,鋒利的匕刃帶出的鋒芒有些絲絲的痛感。咦?好像不是幻覺呀?我使勁眨了眨眼睛,擺脫開沉懵懵的睡意,終於確定這不是幻覺,是真真的有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身前。哈,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淫賊?盜賊?還是……什麼人?我瞪著雙清醒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把自己渾身都包進黑暗中的神秘人。「你不怕?」刻意壓低了的冰冷聲音自黑袍人口中傳出,微抬一下手腕,將匕首更緊地貼進我的脖頸,一絲入肉的疼痛在頸間蔓延開來。「變態!看人害怕的樣子很舒服嗎?要人害怕就一刀刺下來好了,來呀!」我口氣很沖,平靜的好心情被他這一動作給激怒了,也不顧此時自己正受人刀俎。生氣!一定非得沖脖子下手嗎?昨晚剛經歷過鐵爪的殘害,今日又要慘遭利刃封喉。這脖子就這麼礙人眼嗎?行!誰瞧不順眼,誰摘了去得,反正也不是我的,這麼婆婆媽媽掐來割去的,受罪可是我,姑奶奶沒這份耐心法。對方似乎沒料到我會做如此反應,愣了一下,然後又一聲冷哼,也沒跟我費話,用另只沒拿刀的手狠狠地揪住我的胳膊「咵」地一下,猛將我身體在水中180°大扭轉,將我雙臂一提就往桶緣上一掛,於是上半身完完全全地裸露出水面,後背朝向他,前胸緊貼向桶壁。「嘶~」前胸的柔軟被著著實實地撞在壁緣上,后脖頸又被那把匕首緊緊地壓著,疼地我直嘶哈。這人莫不會真地是個變態?這是要幹什麼?心裡頭七上八下地亂跳著。感覺身後的目光正死死地盯在我背後的某處,緊接著幾根冰冷的手指觸在我背上的后心處,嚇得我一哆嗦。只覺那幾根冰涼來回地在一個地方輕蹭。「果然!」一聲極輕的低喃,背後的冰涼立刻消失了,連帶著後頸間匕首的壓力也感覺不到了。我緊張地趴俯半晌,不見身後再有何異動,才猶豫著慢慢地回過頭。身後哪裡還有什麼人,屋內一片乾淨整齊,連窗子都未動一下,絲毫看不出有進過其他人的跡像。「呼……」我長噓一口氣,放心地轉回身子靠坐在浴桶里。鄙視,這些古代人仗著自己會武功,也不管人家在屋裡正做什麼,就忽地一下閃出來,又忽地一下沒了影,真是太不道德了,哪裡還有權。我恨恨地暗自腹誹。也不曉得這人是什麼意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是認識這具身體的主人的。會是愛人嗎?不像,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是仇人?也不像,平靜的沒有一絲怒火;應該、大概、可能、似乎是在求證什麼,在確定了之後就離開了。正尋思間,房門外傳來了小桃的聲音,「夫人,我可以進來嗎?」自從我身體康復之後,每次洗澡都會把小桃支開,我實在不習慣在洗澡的時候有個人在旁邊看著。「小桃快進來。」我急忙應聲。小桃捧著兩疊衣衫和餐盒從門外進來,「小桃,快來看看我的背後有什麼?」「噢!」小桃放下手裡東西轉到我的背後。「沒什麼呀?還不就是這塊奇怪的胎記嘛!」小桃習以為常地說。胎記?難不成那個人想要求證的就是這塊胎記?那麼,這塊胎記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我今天怎麼覺著後背很不舒服呢!是不是讓這塊胎記鬧的呀,我也看不到背後,小桃快幫我仔細瞧瞧。」我沒有提及剛剛屋內進來過人的事。「您這胎記是奇怪,平時看不見,一遇水就會顯出暗紅色,可以前也沒聽您說過不舒服的呀。嗯——,我也看不出今天有什麼兩樣。要不,我去給您找個大夫來看看?」小桃體貼地說。「去!死丫頭,這地方是隨便給人看的嗎?算了,也許是這兩天給累的,一會兒睡個好覺或許就好了。」我佯裝嗔怪地斥了小丫頭一下。壓下心頭的好奇,起身擦乾身子換上乾淨的衣服就和小桃吃起午飯,沒等吃完就開始哈欠連天,遂撂下飯碗就拉著小桃跳上床去補覺。美美地睡上了一覺,醒來后已是華燈初上。凈過臉,叫過小桃和我一起換上了小樂買來的男衫。我的是一襲湖藍色的華麗長衫,而小桃的則是一身青色的隨從衣衫。學人用一條長布裹胸,然後將頭髮盤在頭頂打成髻,最後扣上淡藍色的冠,滿意地在銅鏡前轉一圈。「走,開路。」我瀟洒地一揮手。「夫人,去哪呀?為什麼扮成這個樣子?」小桃不自在地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男衫和侍童頭。「第一,現在開始要叫我公子,你呢就叫小伍,一會通知小樂,千萬不要叫錯;第二,不要亂問,尤其過會兒,我去哪你們跟著走就行了,聽明白了嗎?」我背著雙手,儼然一副公子訓話給小廝的樣。「哦!」小桃懵的愣愣地點著頭。出了房間,敲了敲小樂的房門,小樂開門出來,一見我們這一身行頭,唬的一愣。「小伍,交待給小樂,一會兒別叫錯了。」我神氣地帶頭下了梯。夜色一點點兒地暗下來,可這條街上的兩排燈籠還高高地掛得通紅雪亮,街道兩旁的花紅綠巷間,充滿著脂粉與曖昧的味道。我們一行三人在最寬敞的一座華麗精緻的閣院前停下,「憐香院」三個大金字的牌匾就醒目地顯現在樑上紅綢懸挂間。門前兩個龜公一前一後地招呼著迎來送往,門裡門外穿梭著形象各異的嫖客,還不時地迎出幾個花枝招展的妓女同離別的嫖客嘻哈諂媚。「哈,就是這裡了。」我眼睛一亮,抬步就向里走去。「啊,夫……公、子。」「公子……」身後兩人一起驚呼,小桃還一把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