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競拍初夜
()青顏不動聲色地眼中閃過不悅,轉而展顏笑問:「多謝公子誇讚。不知尊姓大名?在何處功名啊?」「方以軒,暫住雲城,閑來無事慕名來此。」我說的基本上是實話,確實靈魂暫落此處,只是方以萱改個軒字而已。「哦——」勾魂眼閃爍著不明的波光直盯著我看。真沒想到憐香院的老鴇會是這般年輕艷麗、風情萬種的絕色女人。瞧她的舉手投足之間,一言一笑都帶著魅人的極致,撩撥心弦,令人心笙動蕩。想必是男人都會想躺倒在這樣一個尤物的床帳里。神思至此,手不知不覺地就撫上了那漫妙的曲線,由腰間滑到豐臀再至大腿。「呵呵……,瞧方公子這般俊俏的人物,怎麼也一副色急相!」青顏軟軟地靠過來,一手緩緩地也向我胸上撫來。「啪」,我連忙伸手反握住那支柔若無骨的玉手,捏在手裡把玩,「好嫩哦!」青顏媚臉湊近跟前,吐氣如蘭地在耳邊說:「不如公子去奴家的……房裡!」一聲「好」字剛要出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旁邊的兩人一起咳開了,我猛地打住。進房間?進了房間就啥也玩不成了。「呃,那個,本公子今日初來乍到,確實不好心急,還是先跟美人溝通溝通感。」裝做強自隱忍的樣子,惋惜地將美人的手搓了又搓。青顏美人「撲哧」一笑,眼波流光一閃,「看不出,方公子還是個重情重禮之人。那也好,奴家就陪公子飲酒談天,好好跟公子陪養陪養感情。」哇,美人好通情理喲,我欣慰地點點頭,兩眼含情脈脈。「來,奴家敬公子一杯,慶祝奴家與公子的初識。」青顏倒了一杯酒,端與我面前。慢慢地接過酒杯,猶豫著要不要喝。生前在現代酒品就不好,同學朋友都知道的,我只要喝上兩瓶啤酒立馬就興奮,再多就得開耍,不過瘋瘋鬧鬧是很開心的。可是現在,只有一顆孤獨地靈魂處在這不知深潛的非法制社會,玩歸玩,我怎可毫無分寸。原本要壺酒就是做樣子充場面的,沒想真喝,如今美人舉杯相邀,若拂了面子,豈不有失風月之道。不知這酒烈性如何,有過啤酒的經驗應該能有些免疫,喝這一杯應該不會有事?念頭只是電閃般劃過,並未引起美人注意,我含笑舉杯在美人的注視下仰頭欲飲。「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冷不丁耳邊又傳來激烈的乾咳聲,酒已沾舌,一個收式不住,火燎燎地帶著辛辣瞬間分流直下,一流入喉,一流直入鼻腔。「咳咳咳咳……」嗆的我劇烈地咳嗽開來,「咳咳咳咳咳……」「公子!」、「公子!」兩聲驚呼,一個罪魁禍首立刻竄到我身邊為我拍背順氣。「喲!看來方公子不擅飲酒啊。」嬌媚的聲音隱帶著笑意。「咳咳咳……咳咳……」「咳……咳……呼……」好容易順過氣來,我用手捂著鼻子嘴巴,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小桃跟小樂。真丟人!丟死人啦!順過氣來,緩解了一下面部肌肉,面向美人拱手一笑,「讓青顏美人見笑了,本公子確實酒量不佳。」一頓,「不知今晚,咱這憐香院里都有些什麼精彩節目?聽說有個叫香雪的清倌今夜要開苞?」「哦~怪不得公子不願去奴家房裡坐,原來也是惦記著這等美事。公子好貪心吶!」青顏媚嗔一笑。「呵呵,美人大當家出這種噱頭還不叫人垂涎嗎?不知,需何彩頭來爭奪這第一夜呀?」不過是丟了臉,沒話找話而已?「無外乎誰拋出的金高,誰得之。咱們開門做生意的當然是以錢財為主嘍!不知方公子可有帶足銀子?」不愧是開青的,開門見山的討銀子。難道就不能來個才子佳人式的,以才藝對決,談銀子,沒的拼了。我大方地一笑,「銀子嘛,不成問題。就不知這香雪姑娘能比得上青顏美人幾分呢?本公子迫不急待想目睹小美人了。」「呵呵……好!方公子今日初來,奴家就看在公子的面上不再調大家胃口了,這就去安排香雪姑娘出來。那……恕奴家就不能再陪公子了。」「無妨,來日方長嘛。」電視看多了,不愁對答如流。看著美人搖曳著誘人的腰肢離去,心裡暗噓一下。這個女人眼神閃爍不定,虛以委蛇,直覺很威險,還是少招惹為妙。正尋思間,感覺有人在盯著我看,我隨意地環視了下四周,沒發現有誰在注意我。「公子,咱們還是走。」小桃低聲地說。「不走,這麼難得的好玩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我堅定不移地說。這麼好玩的事,我一輩子都沒經歷過,當然了前生沒這機會,現在有了。「錚……錚錚……錚錚錚……」一陣急促的琴音響起,周圍的喧鬧聲立止。看來主角就要出場了,我抬眼望向前方的朱漆方台。前奏的琴聲漸慢如流水般滑下,一群彩色羅衫的曼妙身姿出現在方台上,隨著音樂的起浮婆娑的扭擺。紅裳綠影恍似入春花枝的初現,又似盛夏眾花的璀璨爭相鬥艷。琴音斗轉高揚起調,眾花齊展水袖府身墜地,花眾中一朵白蝶徐徐踏至。白蝶長袖拂面,纖腰若柳,踩在花叢中彩逐蛇轉,一個飄飛雙袖揚起,露出了嬌容芙面。全場一陣輕噓,只見芙面如脂,美目桃腮,丹唇皓齒,額間一點花鈿,映如朝霞似錦。美,美的淡雅,美的脫塵。我心中輕嘆,這樣的女子怎能落入煙花之地,可惜,真惜呀!琴音漸止,群舞佳麗慢慢散去,只留那白衣美人獨自在台,美人施禮一幅,靜靜地落坐於台上的古箏桌前,一聲未語,揚手揮出優美的樂聲。此時一身火紅妖嬈的青顏款款走上方台,伴著輕揚的樂聲徐徐開口:「想必祝位今晚都是為了我身後的香雪姑娘而來,大家也都看到了香雪姑娘的才色雙絕……」「顏娘就別邁關子了,直,這頭夜開苞費起價多少?」「對呀,大當家的就直接開價,我們都等半年了。」……台下一陣喧嘩,有人已經等不及了,直接開出價碼,「我出五百兩。」嘎,琴聲止住。「六百兩。」「七百」、「八百」「我出一千兩。」台上顏娘媚笑出口,「好好好,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大家就出價,誰開的價高,今晚誰就可以在香雪的閨房中留宿了。」台下又一陣騷動。我目注著台上的香雪,此時的香雪半垂著眼帘木然地就坐於琴邊,面無表情地聽著台下為爭奪她的初夜而激烈地競價中。我的心油然地生出為她的悲哀,一個如此才情絕色的年輕少女此時竟被淪為板上待估的貨品,真是可悲又可嘆!原本看待好玩的心態,此刻變了味般苦澀難耐。「一千五百兩」不知什麼時候,已開價到了一千五百兩。這個價是個什麼概念,我一無所知,在這裡一直吃穿不愁,從沒考慮過錢物的交易對換是個什麼量,與現代的度量有何區別。「兩千兩」「唰——」幾十道目光射向我,小樂和小桃也瞪著驚駭的目光望著我。是、是我叫的價嗎?我一陣驚慌。「這位方公子已出價兩千兩,還有沒有比方公子的價更高的?」彷彿是為解答我的疑慮,顏娘在台上笑著說。是了,定是我剛剛一直在心裡為香雪惋惜,不忍她的清靈之美被褻瀆而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是我潛意識裡想要幫她,可我有多少銀子啊?想至望向小桃,悄聲說:「那個……小桃啊!咱們帶夠銀子沒?」小桃似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木訥地道:「公子啊!咱們只有一百兩銀子啊,不夠買姑娘初夜的。」呃,這是個什麼比例啊。我心底苦笑,這下可玩大了。僥倖地期盼著,一定還會有人高過我的叫價,可老天似乎故意在捉弄我,楞是再沒有人吭聲。「那好,即然再沒人出價,那今夜就是香雪姑娘與方公子的洞房之夜。來人!帶方公子入香雪姑娘的閨房。」顏娘仍不失嫵媚地宣布,美目飄飛,「請祝位繼續歡飲,過會兒還有精彩節目登場。」在滿廳的羨慕與唏噓聲中,我強顏歡笑地起身跟著一個小丫頭穿出廳堂走向後院。將出廳門前,那種被人狠狠盯著的感覺又來了,是誰?我又向身後望了一圈,終沒看到有什麼人用狠辣辣的眼神瞅我。只見香雪姑娘早已退出了大廳,大概是先回房中等侯了。「公子,怎麼辦呀?」小樂焦急的低聲問。「我們哪有那麼多銀子呀?」小桃就要哭出來了。「鎮定,鎮定。」我強自安慰他倆。可是,我也好想有人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站住!」猛然間,黑暗中閃出一人,攔住去路。帶路的小丫頭嚇的「啊」了一聲,愣在一旁。「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一個少年的口音質問我。借著月色,看清了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一臉狂野不拘,微濃的眉毛叛逆地微向上揚,本應靈動的一雙瞳仁,此時正陰鬱地望著我。一般小孩子不會對我的心理造成什麼壓力,「小帥哥,我還想問你攔著我,耽誤我的好事有什麼目的呢?」「你非要買下香雪初夜,到底想對香雪做什麼?」一道狠辣辣的目光射在我臉上。唔,這射線很熟,很像剛剛在大廳里那種被盯的感覺。怎麼,怨我搶了他的相好的?想想剛才競拍的時候,好像沒聽到過這少年叫價的聲音啊。「看來,你對香雪姑娘有意思?那好說,拿兩千兩來,我讓給你。」很高興有人跟我爭。「哼,我要有錢,還輪得到你。」少年恨恨地說。「沒錢?沒錢你逛什麼青,找什麼姑娘。」我很失望,自然排除了我也是沒錢找姑娘的那位。「小小年紀不思進取,學人家泡姑娘,沒爹娘管教你嗎?你爹你娘沒有告訴你要先立業后戀愛的嗎?都不能自力更生,賺取銀子,到這來鬼混什麼?走走走,一邊涼快去。」我這個氣呀,以為少年能出銀子跟我爭香雪,我也好拿了錢跟青顏美人交待一聲然後脫身。沒想到是個窮小子在這瞎鬧,失望透頂想也不想衝口就給他一頓教訓。「你、你你……莫筱然你等著。」那小子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最後撂下一句狠話轉身一閃,沒影了。「莫筱然?」我喃喃地重複一句,是叫我?側頭望望小桃和小樂,只見兩人都低埋著腦袋。「走了。」我沒好氣地說。兩人這才慢慢抬起頭來,齊噓了口氣。「慘了,大少爺會不會回家去告狀啊?」小桃擰著苦瓜臉凄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