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遇洪立軒?

第二章 再遇洪立軒?

()飄飄浮浮,茫茫黑暗中毫無著落,沒有疼痛,沒有心傷,沒有閃爍的影幻和躁雜的聲音,感覺說不出的安祥與平靜。我,是死了嗎?若死是這樣的輕鬆與解脫,那真好!拋開痛不欲生的愛,拋開無法回抱的內疚,就讓我這樣安祥地在無際的宇宙中沉浮,直到神識消亡殆盡輪迴重生。「以萱……」是安森的在叫我,這種感覺讓我想起西臘神話中,守衛雅典娜的聖鬥士們戰死後,會化作星宿守護在宇宙之間保護著他們所牽挂的人,用神識化解於牽挂之人於危難之中。就像現在,我明明是閉著眼睛,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安森陽般的俊臉,正對著我微笑。眼底沒有悲傷,略帶寵弱的眼神溫柔地注視著我。「安森!」是我的思想在回應他,他似乎聽到了,嘴角牽動,幻化出璀璨的笑容,「以萱,你要快樂……」淡而縹緲地劃過耳邊。「安森,對不起。」虛無中我輕輕地哽咽,「安森,我不要你有事……」我很貪心,我愛著SAM卻留戀於你的陪伴,高興時有你,悲傷時有你。我不愛你,卻可恥地享受你的溫柔,享受你的包容,享受你每分地給予。可恥……我想抬手去撫摸他的臉,可虛緲的空間令身體無法牽動任何,只有意識能隨動。「以萱,你要快樂……」「安森,我快樂你會沒事嗎?」沒有回答,空間中那溫柔的笑臉漸漸模糊,直到化為黑暗。我依然在漫無目地的飄浮。很久很久,漫漫的,黑暗的空間彷彿有一處光亮,霧蒙蒙的。我逐漸地靠近,那霧漸漸地散開。我看到了一塊好大的墓地,一群人正在穿梭於一處。那處立有三塊新立的墓碑,我看到人群中有好多熟人吶!他們個個都神情哀悼。瞧!喬娜,我的秘書兼死黨;琳達,愛戀安森的那個小辣椒,全哭的眼睛都跟活免子似的。咦,我爸媽和安森爸媽也都在,他們被人摻扶,神情哀傷憔悴;嘿,那個江氏的總裁誰請來的,他們收購了楓輝,還敢來參加我的葬禮,是來炫耀的嗎,讓他們離我的墓遠點!咦,我怎麼知道這是我的葬禮,確切地說,是我們三個人的葬禮。是的,我知道,看到那群人我就知道,這墓地中的三塊新碑,是我、安森和洪立軒。沒有傷心,沒有痛楚,很安祥。縹緲的思緒直到陣陣清涼的薄荷香浸入鼻內而迴轉,那清香令人舒適,醒神,渾身上下輕鬆的想要伸個懶腰。意識已清明,但不願睜眼,再白痴都知道,我死了,靈魂附到了這個古代的身體里。被現代影視拍爛的各種時間倒流、時空逆轉、穿越時空的科幻片,竟然就真的讓我遇上了,何其幸也。可我卻一點也不感到開心,真的不想醒來,經過那痛不欲生的經歷,讓我撇下時空另端的至親而在這裡重生,我真的感覺就那樣結束就好。可老天卻偏讓我玩穿越?真不知該大笑,還是要大哭。唉!其實醒來才是最殘酷的。我的手腕上幾根手指正在掐脈,一片冰涼,漫延著整支胳膊都冰涼了。這什麼人啊,比我還像死人。「左使,賤內的傷勢如何?」聲音低沉渾厚,是暈迷前的那個男人。「傷勢並無大礙,夫人後腦的創傷有輕微震蕩,血片沉積,才會有短時暈迷。我已針疚刺穴,為夫人舒筋散血,並輔以天山冰荷焚香浸腦,相信貴夫人很快就會醒來。」聲音很好聽,磁性中帶些沙啞,但溫度及冷不易親近,「但稍嚴重的是,夫人體內脈絡紊亂,鬱結繁重,心火傷肝,恐需調理一段時日才能痊癒。」診脈的手收回,床邊衣服窸窣,有人站起,「咔」「咔」似整理醫箱器具。「那,賤內何時能醒,」低沉渾厚的聲音似是不放心。「武堡主,不必掛心,夫人隨時會醒來,只憑心意。」磁性聲音淡漠如煙。咦,好像發現我醒了,直說算了,拽什麼?動了動眼皮,做個熱身,然後緩緩張開眼睛,屋內不似前次醒來那樣通亮,似是夜晚,茶桌上燃著燭燈,整個房間籠罩著一層暗黃色的光暈。頭轉向聲音發出處,正巧那個什麼左使轉過頭來,瞅我一眼,心一窒……「SAM,」愛恨交加的痛楚立時湧上心口,眼內一熱,泉涌般淚水唰淌下來。「SAM……」再喃出口。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迷離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儘管理智告訴我,沒有可能的,我和洪立軒不會巧到同時靈魂穿越到此處,那得是多麼神話般的故事啊。但是,這個和洪立軒長得一模一樣的古人,這一身白色長衫雖不似現代的黑色西裝,這一頭烏黑靚亮的綰髮雖不似現代的男士短髮,可那雙狹長上挑的單鳳眼,和那永遠帶著疏離冷漠的眼神卻是與之一般無二。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著同一張臉互相交錯的白衫和西裝,神情有點零亂。那個左使似一愣,看著我愛恨交雜的眼神怔忡了半響,思索一番后又恢復了清冷麵容,向旁邊男人拱手一揖,「武堡主,貴夫人已醒,只需安心調理,必無大礙。在下的兌現就到這裡,就此告辭。」話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未等對方回應便轉身向外走去,一身白衫隨著身形走動,帶起衣腳前後翻飛。「不要走……」我一急,翻身就想骨碌下床去追,可身體虛弱的不受控制,險些一頭紮下地,被一旁的丫環頭驚呼地扶住。那白衫飄逸的冰冷背影毫無留戀地消失在視線內,沒有一絲停頓,就像那日洪立軒一樣冷漠地轉身離去。「SAM,是你嗎?」我無力地攀附著床沿痛心地低呼。「看來夫人和暗門的左使有舊識,倒可惜了二弟的一枚神封令了。」陰沉的聲音嫌惡地掃來。感覺一道憎恨的目光直射在臉上,心咯噔一沉,立馬收回了凄切的哀怨神情。該死,還沒有搞清狀況,穿著人家夫人的身體剛醒來就在自己相公面前與人上演痴情女子的段子,這在古代不是犯七出之罪的嗎,是要,是要什麼了,總之很嚴重的。我不怕死,只是不想平白遭罪受。老天即然讓我穿來,不會剛醒來就給收回去,那生妒的相公會怎樣制裁出軌的妻子呢?我做賊心虛,困難地吸著氣,頭僵著不敢抬起,連看一下那堡主的勇氣都沒有,彷彿讓人看一眼就能被認出是個假貨,搞不好請個道士聖僧什麼地,來驅妖降魔,我可不要被噴狗血,不要被活燒。不要不要。心思正在翻轉,想著要怎樣圓個話,「小桃,夫人剛醒,身體虛弱,你小心伺侯著,近段時間就不要出柳溪院了,好好養傷。也順便好好反省反省,傷風敗俗。哼!。」說完一甩衣袖,轉身走出門外。吔!這就傷風敗俗了,呸。眉梢稍抬,餘光瞥見一強健身影在屏風後面閃過,一晃出門去。「呼……」我大大地吐出一口氣,沒治我的罪,放下心來。看來這夫人不太受待見,那挺好,想來這相公短時間內不會在這留宿,倒少了不少麻煩。「夫人,」一旁的丫頭怯生生地喚了一聲,這時我才敢大膽地抬頭打量著這個丫環頭。小桃,還真像個桃子,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圓圓的眼睛,小鼻櫻嘴,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滿別緻個小人。「您,您剛醒,堡主氣還沒消,您就,您就別再惹堡主生氣了。」小丫頭低著頭一氣說完。唔,什麼話?我立時橫眉冷對丫環頭。咕--,肚子很合適宜地抗議起來。「我好餓。」我尷尬地應到。「哦,您前後暈迷了五天五夜,滴米未進,這會兒醒來怎能不餓。您稍等,廚房溫著葯粥呢,小桃這就去端來。」小桃先將我身體扶回床躺好,轉身出去端飯。我躺在床上,茫然地望著頭頂地床帳,說不出的孤獨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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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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