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這不是蓄謀已久

第531章 這不是蓄謀已久

沈言渺對自己突然就成了有錢資本家這件事情,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愣愣坐在沙發上跟一大堆文件大眼瞪小眼。

話說,這些資產什麼的不是需要經營嗎,她又根本不會。

「靳承寒,我要是把你的錢都敗光了可怎麼辦?」

沈大設計師對金融理財完全沒有天賦,她有些苦惱地拿起一份文件,目光一眼就看到那行醒目的文字。

——A.E.集團實際控股人。

A.E.集團?

是之前跟律師事務所長期合作的那個A.E.集團嗎?

可那個時候靳承寒不是還很煩她嗎,他這麼做圖什麼?

精準扶貧?

沈言渺忽然就有一種被人守株待兔的錯覺,這男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就不聲不響盯上她了啊。

「靳承寒,你說,這是什麼?」

沈言渺就像是終於抓到了他的什麼把柄,將那文件擺到靳承寒面前,意有所指地在紙上點了點:「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從結婚的那天起,其實早就對我芳心暗許了?」

這女人都用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成語。

靳承寒英氣的眉宇微微蹙了下,又眸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頗是不以為意地淡淡開口:「沈言渺你可真夠笨的,我還以為你四年前早就知道了,結果現在才大驚小怪。」

他早早就給了她線索,這都多久了,才終於明白過來。

沈言渺不甘心地鼓了鼓腮幫子,替自己打抱不平:「憑什麼說我笨,我四年前可沒見過你的資產名錄。」

得!

還是笨!

靳承寒緩緩將手裡的簽字筆停了下來,又利落地將文件夾合上扔到一邊,大有要跟她好好說道說道的意思。

「沈言渺我問你,你見過有哪個甲方會定時發郵件,祝賀乙方節日快樂的?」

這……

沈言渺一時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她木然僵硬地眨了眨睫羽,殫精竭慮思索著所有可能性。

「可能……對方是個很隨和的人。」

「也可能……對方對自己乙方的工作水準很是認可。」

沈言渺不甘示弱地替自己找著藉口,振振有詞:「總之,只要可能性不是唯一的,我就沒道理堅定地認為一切都是你有意為之。」

論證滿分。

邏輯滿分。

沈言渺簡直忍不住要在心裡為自己送上掌聲,她見靳承寒不再說話,還以為他是理虧。

於是老神在在地嘆了口氣,長輩一般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靳大總裁,沒事不要總是說別人笨啊傻啊的,這樣真的很沒禮貌,懂?」

靳承寒幾乎被她氣笑,他削薄的唇畔微微勾起,驀然從辦公桌前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眸半眯著湊近面前的小女人。

「沈言渺,你看上去似乎很得意?」

「當然。」

沈言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沾沾自喜,笑意盈盈對上男人幽深如潭的眸子:「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居然那麼早,就讓不近人情的靳大總裁栽了跟頭。」

「那你可要小心了。」

靳承寒邪里邪氣地輕輕彎了彎唇畔,他也不急不惱,甚至可以戲謔無謂地跟她玩笑:「我從來不喜歡吃虧,讓我栽跟頭的人,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輕易放過。」

「不勝榮幸。」

沈言渺眉眼含笑在他唇上淺淺吻了下,清澈的眸子里映出男人深邃的輪廓,碎金般柔和:「我先蓋章為證,你也絕對不可以出爾反爾。」

心跳聲剎那間轟轟如雷。

靳承寒有些不敢置信地僵僵站著,好久才恍如隔世地動了動眼睫,看著面前俏然靈動的小女人。

他忽而無奈自嘲地低頭笑了笑,這輩子,算是徹底交代出去了。

那就一起沉淪吧,誰也別想逃。

「沈言渺,在遇上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那麼愛一個人。」

靳承寒目光深沉地緊緊落在她臉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覺微微蜷起,竭盡全力挽救著自己的緊張。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動了心,但等察覺的時候,身邊早就不能沒有你。」

他或許曾經也掙扎過的,刻意冷落她,故意不管不問,可顯然,這些都沒什麼效用,最後得不償失的還是他。

所以就面子裡子都不要,怎麼也得把人哄到手,他已經嘗過那甜頭,食髓知味,哪怕恩怨糾葛,也不可能放開手的。

「說起來有些好笑,明明第一次見面就把你娶回了家,可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更早就遇見。」

靳承寒沒有保留地說著心裡話,他背光而立,冷峻的側臉被微光鍍上了一層朦朧,看上去那麼遙遠又不真切。

沈言渺想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突如其來凝重的氛圍,她能明顯感知到靳承寒的鄭重和不自在,花言巧語本來就不是他的擅長。

可是剛一張口。

沈言渺就驚覺自己並沒能好到哪裡去,眼淚莫名其妙往下落,可她分明沒有什麼值得難過。

那是為什麼?

「靳、靳承寒……」

沈言渺一直引以為傲的從容淡定,在這一刻崩塌到面目全非,她聲音微啞,連話都說不完整:「我們……從來都不會晚……註定一定會遇到的。」

「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靳承寒斬釘截鐵接過她的話,視線始終不肯從她臉上挪開:「我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怕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好,讓你覺得被人愛著,也不過如此。」

他的小狐狸,應該是一直溫暖而勇敢的。

她會在他撐起的遼闊海岸,永遠無憂,永遠熱愛。

「……不會!」

沈言渺哽咽著用力搖頭,她最無力招架的,就是深情又不安的靳承寒,像個從未被人疼愛過的小孩子,手裡攥著糖果用力到快要融化,也不敢問你要不要吃。

他畏懼付出真心。

卻把所有的偏頗都義無反顧給了她。

「你很好,真的很好!」

沈言渺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認真,她眼眶微微泛紅,又生怕他不信一樣,堅定地強調:「好到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那樣的好,一面卑劣地不肯放手,一面又怕自己留不住。」

「你值得。」

靳承寒片刻沒有猶疑就給了她回答,他抬步毅然走到她面前,頎長的身影緩緩在光亮里沉下去。

沈言渺震驚愕然地停滯在原地,聲音顫抖得厲害:「靳承寒,你要做什麼?」

「求婚。」

男人想也不想就決然出聲,他修長的手裡拿著一枚粉色鑽戒,那戒指款式別緻又精巧,被設計師切割堆砌成花瓣的樣子。

BilletDoux

怎麼會是情書?

「這戒指怎麼會……」

怎麼會在靳承寒手裡?

沈言渺滿心滿眼都是驚喜和困惑,被科特困在孤島的時候,她不眠不休地翻遍了所有角落,可就是怎麼也找不到情書的蹤影。

如今,它居然又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沈言渺,我送的戒指,以後不可以再弄丟。」

靳承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不容置疑地強調,在血跡里撿到這枚戒指時,他親身經歷了五雷轟頂的茫然和無力。

那樣的感受,一次就夠了。

他不想再重溫。

靳承寒儘力斂去所有的情緒,他無可挑剔的俊顏上宛如凍冰微融,染著不可言說地深情脈脈。

「我這輩子買過唯一的戒指,這一次又要戴在你手上,沈言渺,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沈言渺死死咬著手背沒有說話,她本意不想那麼俗套地用流淚來表達感至深處,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什麼叫情不由人。

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

一顆綴著一顆往下砸。

靳承寒單膝跪地身影筆挺,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烙在她臉上,半句不催促,也沒不耐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言渺終於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緩慢且堅定地點頭:「……嫁。」

靳承寒面上看去依舊波瀾不驚,但唇畔情不自禁的笑意卻怎麼也瞞不了人,他拿起戒指,鄭重虔誠地往她纖白的無名指間戴去。

一寸。

又一寸。

眼看戒指就要牢牢套在她手上。

沈言渺卻忽然想到什麼一樣,她驀地將手掌虛虛握起,如夢初醒地質問:「不對,靳承寒,這一次你怎麼還是沒有花,你又在敷衍我!」

靳承寒眼睜睜看著僵在半空的戒指,心裡跟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結果就為一束花。

他還比不上一束花重要?!

靳大總裁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無言以對,他默了片刻,還是固執地不肯收手,沉然出聲:「沈言渺,你剛剛已經答應了。」

「那我反悔了。」

沈言渺臉上所有的淚意潸然頓時消散如煙,她理不直氣也壯,目光閃爍著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視線不去看他:「沒有花,不算數。」

「……好。」

靳承寒微微切齒地點了點頭,他倏然從地上站起身,一言不發攥起她的手腕就往門口走去。

這是幹什麼?

這男人不會帶她去花店求婚吧!

那她的一世聲名可就真的什麼也不剩了!

沈言渺用力掙了掙,突然無比後悔自己的臨時起意的惡作劇:「靳承寒,你先放開我,我們……」

嘩——

然而,還不等她說完,總裁辦的大門就被人用力推開。

緊接著,一道嚴謹溫和的女聲響起:「藍色玫瑰代表摯愛,誓言一字千金,承諾滄海桑田。」

方鈺秘書一板一眼說得字正腔圓,她滿眼祝福羨慕,將懷裡的一大束藍色玫瑰遞向沈言渺:「受靳總之命,送給太太的花,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

沈言渺迷惘無措地將花接過,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她疑惑不解地望向身旁的男人:「靳承寒,所以你今天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連花都吩咐秘書買好了。

這不是蓄謀已久,難道還能是巧合嗎?

靳承寒但笑不語,眼底的情緒深沉莫測,他也不說是或不是,仍舊牽著她往前走:「不過只是開始。」

什麼意思?

他還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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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厚愛:靳先生情深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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