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陳年往事
第五十章陳年往事
返程路途還算平穩,沒什麼意料之外的突發事件。也沒什麼不開眼的仙人敢來撩撥水仙他們一眾土豪仙人的鋒芒。畢竟,上一個恰巧路過的耶黎台真仙,可再也沒有回到自己的部落。
金徽城外,沒有歌功頌德的文人騷客,沒有出城相迎的歡愉百姓,更沒有大明朝廷委派的加封文書。一切都與三個月前離開時,沒有變化。或許唯一有變化的,只是南嶺軍折損的八十八人而已。
守城的將士見到這群殺氣凜然,渾身甲胄血銹斑斑的一旅人馬,倒是沒被嚇破膽子恪盡職守的問話:「來者何人,報上姓名,可知道軍不進城還不駐足等候城守詔令。」
水仙勒馬上前,抱拳道:「南嶺軍古棣將軍,求見城守大人。」
守城將士,同樣抱拳道:「原來是古棣將軍,城守大人早已通告我等,見將軍只管放行。請將軍稍等,我等打開城門,迎將軍入城。」
古棣,道:「多謝。」
而這般動作,卻讓圍觀的商旅百姓都紛紛側目,要知道金徽城平日只是開一扇不大不小的偏門,正門除非有大規模軍隊或朝廷委派的官員到來才會敞開。可如今,一支不過二十八人的軍隊為何有這等殊榮。看著他們血銹斑駁的甲胄任誰都不相信這是京畿之地委派的官員,若將二十八人算作大規模軍隊那更是無稽之談。
如此,他們的身份便成了眾人的茶餘飯後。有的說,他們是路遇劫匪的朝廷官員,來找城守麻煩的。也有人說,他們是某一支千餘人的軍團,與耶黎台眾部交鋒糟了埋伏損兵折將至此。但更多的人,是如此說的,他們是來鍍金的官宦子弟,沒看到領頭將軍和另外兩個將領都是生得唇紅齒白,一看便不是什麼久經戰陣得行伍。
可也有明眼人注意到,這支緩步入城得二十八人身後馬屁股上各自懸挂著幾個鼓鼓囊囊得羊皮囊。外皮隱隱有暗黑色污漬,卻是與幾人身上甲胄的血銹一般無二,結合今日草原流傳的嗜血陰兵,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更是再也不顧駐足觀瞧,扭頭溜之大吉。
入了城,按照規矩,下馬繳兵有城衛軍代為管理。除了水仙古棣等一行五人外,其餘兵丁都被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客棧代為落腳。
原本高傲的城衛軍不明白城守為何要他們去接待一群身份地位都低賤得囚徒軍。可當他們牽著馬匹,卸下馬屁股上那沉甸甸的羊皮囊后,一切都改變了。殺敵割耳,是草原上累計軍工得辦法,耶黎台眾部與大明本土人樣貌是有不同的,耳朵構造也有明顯差異,割下耳朵便很容易分辨軍工。
滿滿當當,全是鮮血淋淋的敵酋左耳,他們是殺了多少人?整個南境三個月下來也才斬獲七千多耶黎台戰士的左耳,這還是耶黎台頻繁犯境有的收穫,換做平日三個月有一兩千便是頂天了。然而他們粗略數了下心中無不驚駭,六千多,他們二十八人竟然比之數萬大軍還要驍勇。
披甲入城守府,袁友仁立於主廳房門前,兩側進退左右,遺世而獨立倒有幾分脫俗之感。
「末將古棣,參見袁城守。」
古棣的冷漠在袁友仁看來意料之中,可在水仙眼中卻是意料之外。她可是清晰記得眼前這位俊朗城守是古棣姐姐的小舅舅,她那件法寶落仙鞭也是姐姐讓自己來城守府取的,但外甥女見舅舅怎麼會是這般冷漠猶如外人的場景。
但,這終歸是古棣的私事,她插不得手,也不會插手。
「棣姬啊,你這次回來該是滿載而歸,我已奏明君王為你加官進爵。」
「末將古棣,並非大人口中棣姬,萬望大人莫要認錯人。還有,此次功勛並非我一人所有,還請袁城守逐一加封才是。」
「對對,古棣將軍,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是誰的軍功它跑不掉,我一定秉公辦理。你們征戰歸來,想必還沒有用過餐食吧,我已經命人在......」
「不必勞煩,我等謝過袁城守好意,若無他事,我等便告退不打擾袁城守辦理公務。」
毫不理會還有話要講的袁友仁,古棣拱手告退。主心骨都走了,水仙等人自是不會多留,只是離開時水仙看了一眼袁友仁,但見他面色愁苦似乎很是失落,卻並未出言挽留任由他們一眾人離開。
回到客棧,古棣吩咐各自休息便獨自回到房間。在她離開后,水仙便拉著想回去休息的夏桑來到自己房間。
「你做什麼?」
「桑桑,你小時候便認識古棣姐姐吧?」
夏桑鄙夷的眼神看著水仙,彷彿在看一個健忘的傻子,道:「是。」
水仙卻是沒心情管他那鄙夷眼神,道:「那你可知道姐姐與她外戚關係如何?」
「你是想知道姐姐與袁友仁的事情吧,不必拐彎抹角的,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其實當年之事本就曲折離奇,到了如今也沒個定論。」
經過夏桑一番講解,水仙才真正了解到古棣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其實說來也不過是宮牆之內常見的手腕罷了。
六年前,袁淑妃遭人舉報說不守婦道與當時禁衛軍統領有染,而被徹查。當年那件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人心惶惶,前前後後近千人被斬首流放。可大內密探幾乎將整座皇宮都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半點證據,而禁衛軍統領一個金仙大能在收押期間畏罪自盡留下認罪文書更是將事情提到高潮。
然,平日溫婉賢惠的袁淑妃對此事卻不加言辭連辯解一句都不曾有。而之所以古棣與袁友仁形同陌路,卻是因為袁淑妃的父親也就是古棣的外公,對此事竟然上表怒斥自家女兒,更是言明將女兒逐出家門。
而,上書後的第二日,袁淑妃懸樑。指尖染著鮮紅,竟是自斷一指,用鮮血在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
大明君王聞言,甚至親自去了一趟淑良宮,獨自在宮內呆了一夜。出來后,只說了一句話:「送棣姬去西南境。」
而西南境正是武王古暨的封地也是如今明武國的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