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勸嫁
這一夜豆蔻幾乎沒睡，天亮后，她伺候攏月梳頭，攏月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說道：「今兒個一大早，凌一就來跟我求你的賣身契了，讓我把你嫁給他，說你已經答應了，就差生米煮成熟飯了。」
豆蔻唇角抽搐，她明明還在猶豫啊，「小姐，答應了？」
「我沒答應，我怎麼也得看看你的態度和想法吧？」攏月聳聳肩，「再說了，他又沒給我銀子賄賂我。」
豆蔻：「……」小姐你這樣真的好嗎？
「豆蔻啊，你是怎麼想的？還在想齊律？」
「小姐，齊大人的事兒，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攏月挑選著匣子里的朱釵，「是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先去調查他一番么？你當榮王府養的那些暗衛，情報人員都是吃素的啊？」
「那小姐，你一開始怎麼不跟奴婢說清楚，害得奴婢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還……哎呀，真是丟死人了。」
攏月聞言，深深的吸一口氣，「你是情竇初開，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的，陷入愛情的女人啊，是沒什麼智商可言的，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我們是在刻意詆毀他，屆時，你也陷進去了，我們關係還鬧得不愉快，何必呢？」
「你都不說，你怎麼知道奴婢就一定聽不進去，奴婢向來最聽小姐的話了，即便當時可能想不清楚，可事後也會想清楚的啊。」
攏月將挑好的朱釵放在她手裡，示意給她戴上，她長吁短嘆，「凌一沒說嗎？天天追著你說，你聽進去了嗎？你還埋怨凌一管閑事，還覺著他是妒忌齊律故意找茬呢。」
豆蔻噎住，一張臉被說的通紅。
「豆蔻啊，愛情里吃點虧沒什麼的，我們女人呢，就是要歷經愛情才會長大成熟，而男人呢，卻要成家立業了，單獨挑起大梁了才會成熟，我們天生就和男人不一樣。」攏月看她一臉茫然，揉了揉腦子道：「我這麼說吧，你是情竇初開，尚未經歷過任何感情，只有自己去經歷了，你的人生才算完整，千萬不要怕在裡面摔跟頭，等你老了想起來，那可都是青春時的財富，若是因為害怕，覺得他有諸多缺陷就止步不前，不去接觸，你會留下遺憾，老了會後悔的。」
豆蔻怔忡的看著她，「小姐……你這麼說起來，我其實還有些想哭。」
「豆蔻，我要是你，就牢牢的記住這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至少自己的心，曾經因為一個清風霽月的男子，劇烈跳動過。」
「小姐，我明白了。」
攏月點頭，「明白就好，其實很多母親，長輩，總是會丟出一大堆苦口婆心的勸誡，生怕女兒後輩在情愛里吃了虧，吃了男人的虧，他們的出發點和用意都是好的，那是她們歷經過的經驗之談，也是值得尊重的，可他們唯獨沒想過，身處情愛悸動的你們，是否需要的是他們的勸誡和阻止？沒有經歷過情傷的人生，還是完整的人生嗎？愛了，痛了，至少活的鮮活，以後才知道如何規避，如何成長不會再受誘惑，沒有邁過那道坎兒的人，遲早會倒回去邁的。以後等小小長大，我會對她像你一樣，鼓勵她去追求所愛，只要自己能接受就行，接受不了，觸犯了自己原則，總有一日會醒悟，會踏上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哪怕那段人生遲了些，短了些，但你會比任何人都懂得去珍惜，去過好自己的每一天，而不是終日渾渾噩噩。」
「小姐……」
「嗯？」攏月皺眉，「怎麼，愛上我了？打算以身相許？等等……啊，我回頭問問王爺可不可以。」
「小姐，你正經點！」
「哦哦哦……」
接下來攏月給她灌輸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讀書好不如嫁個好男人」的高深理論，最後豆蔻終是點頭道：「小姐你別說了，我嫁還不成嗎？你這嘴碎的功夫，都快趕上我娘了。」
攏月：「……」我活的容易嗎？
豆蔻從房裡出來時，凌一忽然從房頂跳下來，豆蔻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凌一伸手順勢一摟，她整個人便穩穩噹噹地被他摟在了懷裡。
「豆蔻，你沒事吧？」
凌一一出聲，胸膛處的震動便傳到了她臉上，透過絲滑的衣料，她的臉觸到他胸間結實的肌肉，頓時火燒般熱了起來。
豆蔻趕緊掙開他的懷抱，胡亂理理在他身上蹭皺的衣裳，道：「敢情，你一直在這裡偷聽啊！」
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
凌一發現她身子不自覺地想要躲開。他手就跟靈蛇一般，纏住她的腰肢，無辜地道：「我這不是關心我們的婚事嗎？」
他與她，只隔著一個呼吸的距離。她臉上的每個毛孔，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想推開他的，可看著他滿臉稚氣認真的模樣，她微微有些不忍，就這麼一瞬間，凌一竟朝那晶瑩飽滿的唇瓣吻下去。
豆蔻身子瞬間僵硬，就在他親過來的瞬間，她一巴掌給他打過去，「沒見過你這麼急色的。」
凌一捂著臉，埋怨：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你倒是別一臉渴望的看著我啊？
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豆蔻瞳孔猛然瞪大，有些不可置信，亦有些難以接受。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股若有似無的曖昧在兩人間流動。凌一依舊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豆蔻一顆心狂跳不止，身子不自覺地往後挪，「婚事我已經答應下來了，小姐正在選良辰吉日，這段時間，你……你不準再無緣無故的碰我，欺負我，占我便宜，不然我打死你。」
凌一懊惱的摸著後腦勺，「不做什麼，親一下也不行嗎？？」
豆蔻瞪著他，「沒見凌五對琴書動手動腳的呢？你……你就不能忍忍嗎？」
凌一不屑的抬頭，「凌五才沒有你想的那麼老實呢，琴書也沒有你想的那麼保守，他們兩個經常夜半私會呢，你沒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