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破局

「燈塔對人心控制的研究已經完全超越了我們的想象，我們認為那只是心理學方面的研究，實際上更多的是生理和物理方面的研究，包括我們還搞不太懂的克隆人類間的心理感應。」

————林慕白

「也許，我們能控制他攻擊其他聯軍？」魯比尼奧試探問道。

「可能的，但是暫時這一點還做不到，但是我們可以讓他在自以為有自由意志的情況下，與其他人類軍隊產生矛盾，然後我們可以試著推動我們的計劃，要知道，在人類歷史中，自相殘殺才是常態。」

「是的，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自大、無知而又殘暴。」

「所以你必須盡量靠近他，有效的交談是進行意識匹配的最有效方式，其次是雙眼對視。那些沒有腦機介面的人，以為他們的思想可以不受入侵，在他們更新知識前，我們得儘快行動。」

「無所不能主宰，我明白了。」

「另外，這次見面還要一些其他的目的，我還要特別關注張尋寧這個人。可惜那個複製體還太年幼，無法窺測到張尋寧的內心……」

張尋寧感覺到地面一震，沒有聽清有關自己那句話的後半句。

魯比尼奧與虛空的交談仍然在進行，顯然他沒有感受到震動。

「張尋寧？這個小人物並不重要。」魯比尼奧說。

「不，他很重要，我計算了所有關節，他與那些干擾結果的微小變數有很強的關聯性，每次他在場……」

視野再次震動，張尋寧又沒有聽到關鍵的後半句。他發現並不是這個虛擬世界在震動，而是自己的視野在震動。

「所以我們還有足夠的辦法來解決他們，請耐心我的國王，耐心，呵呵呵……」女聲笑了起來。

張尋寧在連續的震動中聽到了漸漸遠去的笑聲，他意識到震動來源於婷婷，她正在停止連接，可恨時機太糟了，剛偷聽到敵人戰略最關鍵的地方。

他懷著一肚子憤怒睜開眼，看到婷婷驚恐的臉，隨即感受到了巨大的過載。飛機正在劇烈打轉。刺兒的警告聲充斥機艙。

「怎麼回事？」他急忙問道。

「導彈襲擊!」

「導彈？」張尋寧試著從座椅上掙紮起來。

「是的，談判破裂了。一分鐘前，雙方已經重新開戰。」

如果不是急著想要挪到飛機機艙門邊，好跳出去逃生，張尋寧一定還有幾十個問題想要問，但是現在他只想問一個問題：「有沒有降落傘？」

「艙門邊箱子里有降落傘。」婷婷大聲喊叫壓過巨大氣流聲飛機已經從一側被扯開，張尋寧向一側望去，可以看到正在燃燒的機翼，導彈已經擊中了那裡，火勢正在蔓延，如果不趕緊逃走，恐怕不等墜地，就會被燒死。

婷婷先行到艙門邊，板動安全輪后，一腳踢開艙門。她從邊上柜子里取出一個降落傘包，草草套在肩頭，來不及固定就跳出了飛機。張尋寧也移動到那裡，取出最後一個降落傘，來不及背上，就被氣流甩到外面，他在空中拚命背上降落傘。開傘后，可以看到婷婷就在自己下面幾百米處，正被風帶到海上。他放眼向島上看，已經開始交戰，整個島都在燃燒和爆炸。他可能是所有人中最驚愕的，沒有人會對燈塔撕毀協議太吃驚，但是他分明察覺到了燈塔的陰謀，她已經無力再戰，需要利用一紙條約和對亞當斯潛移默化的引導來爭取時間，所以怎麼就開打了？完全沒道理啊。

他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那個金髮小啞巴乾的好事？用來挫敗燈塔的陰謀？但是他立即否定了這個假設，這好像並不是她們的風格。她們很鬼祟、很神秘，甚至也藏著某些陰謀，但是她們也有一些好像遠離下流的陰謀，這更像是燈塔的做派。

沒時間多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可以看到遠處海面上閃光的魚鰭，分明是燈塔的機械鯊魚，這些東西似乎正在追逐海里什麼東西。張尋寧知道己方**可能正在下面，現在下去很可能會添亂，但是自己並沒有多餘選項。此時再找婷婷找不到了，她好像被風帶到了其他什麼地方，海面上也看不到掉落的降落傘。他不由得擔心起來，不過她不至於掉到交戰中心，這裡畢竟在雙方交戰區邊緣。

轉眼間，他掉落到海面上，潛入水中后，掙扎著擺脫掉降落傘。

張尋寧奮力游到水面，遠處島上正在激戰，持續傳來爆炸聲。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島嶼游過去，那裡正在交戰，而且自己所處位置正好在西方，那裡是燈塔部隊控制區。他猶豫先別靠近，等到天黑后再上岸，於是保持踩水，在水面漂浮。

空中也在不停交戰中，不僅僅可以看到導彈飛過的尾部蒸汽，還不時有雙方戰鬥機墜落下來。總的來看，空中作戰人類佔據了上風，這當然與燈塔割讓了島嶼給聯軍這邊有關，這使得聯軍在過去幾天，在島上部署了雷達和戰鬥機，燈塔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是燈塔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確實是一個難解的問題。當時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他只是在超虛擬內看到了敵人的一部分陰謀。不過窮盡想象，他也想不通燈塔搞這一手有什麼好處。

一條金屬魚鰭靠近，張尋寧不敢亂動，等著魚鰭從側身邊幾十米外游過，它顯然不是來找自己而是去查看剛才墜落戰機的。

張尋寧深吸一口氣，然後潛入水中，他想要了解一下海面以下的情況，通常情況下憋口氣潛入水下幾十秒根本不可能看到什麼情況，光線在水裡傳播的距離並不遠，幾乎只能看到身邊不遠處，但是張尋寧的耳朵是他的最大優勢。

他屏息在水下幾十秒，收集附近的水聲，當然除了極靈敏的聽力，他並沒有潛水艇上的聲吶和排除雜波的設備，不過他仍然可以通過大腦進行一些類似的工作。

很快他確認附近水下的潛艇追逐戰正在進行，而且其中一艘是自己熟悉的429號潛艇，他對這艘潛艇太熟悉了，他正在高速航行，航速超過25節，這使得她的動靜很明顯，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江小洋的習慣做法。

他在這艘潛艇上的時候，江小洋很少見進行超過15節的航行，具他說是因為這樣的速度下，靜音最佳。而且429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聽起來，聲音沒有變小。這艘潛艇開的很快，但是沒有遠離，而是領著一群使用熱電池的機械鯊魚在海里轉圈。這確實有些冒險，但是好處是，那些鯊魚確實追不上她，這麼高速航行下，這些東西很快會耗盡能量沉入海底。

他猜想，429一定有什麼理由留在附近，也許是在掩護什麼人？聯想到趙青神秘兮兮消失，他不由得認為，可能又是趙青。

他回到海面透了口氣，然後每隔一段時間潛入水中，就這樣不斷切換觀察海面上和海面下，海面上用眼睛觀察空中島上的戰鬥；在水下，則通過耳朵收集其他信息，他很快就可以確認。島上的戰鬥一時半會兒無法結束，而附近似乎還有另一艘潛艇，特徵不像是聯軍這邊的東西，憑藉他的記憶（在429上擔任過一段時間聲吶員）聲音特徵似乎是燈塔的運輸潛艇，速度不快，但是潛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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