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與趙青重逢

「我們最應該搞清楚的，不是她如何控制亞當斯，而是燈塔在害怕什麼？她寧放棄一些地區讓美軍佔領，這其中一定是有道理的。」

————趙青

就這麼折騰到夜裡，島上戰鬥還沒有結束，從火光看，聯軍這邊正在取勝，燈塔的部隊似乎被壓縮到了海邊。他覺得，是時候向岸邊靠近了。但是很快注意到，海面下有東西上來。不是429，聲音要小得多。不由得擔心是燈塔的什麼裝備，這個東西幾乎沒有動靜，但是它內部操作有一些響動，甚至可以察覺到一次金屬碰撞聲，像是扳手之類的東西掉在了金屬地上。張尋寧不敢亂動，那個東西好像就在自己腳下，他耐心等待著。

那個東西越來越近，就在張尋寧不遠處浮出水面，是個小傢伙，圓圓滾滾外形很奇怪。張尋寧很確定那是燈塔的裝備，她的武器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奇特造型，她的美學風格大抵如此。

隨後是頂部艙蓋揭開的聲音，藉助月色，可以看到一個人型物體爬了出來，張尋寧慢慢靠過去，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偷偷爬上去，看看有什麼機會可以解決這個東西。

「我快憋死了，總算到海面了。」林慕白說。

「快把通風器打開，收集足夠氧氣。說不定還得潛下去。」

是趙青的聲音。

張尋寧幾乎叫出聲來，他沒想到這裡也能碰上趙青這個冤家。

「我們浮出水面很快就會被發現嗎？」

「不好說，如果附近有反潛機，我們付出剎那就該被發現了，不過沒得選。」

他趕緊游過去，發出的水聲立即引起了趙青的注意，張尋寧聽到了手槍上膛的聲音。

「是我，是我，別開槍。」

「是你小子。」

趙青跳到圓咕隆咚的艇面上，想要拉張尋寧腳下一滑，自己差點也掉到海里。

「你怎麼……」趙青一時也吃驚於，世界這麼大，竟然還能這麼遇見。

「一言難盡，我跳傘落下來，快渴死了。」

趙青將張尋寧拉上來，這會兒，林慕白也伸出頭來看到張尋寧，趕緊取來一個水壺，遞給張尋寧。張尋寧趕緊灌了幾口。

「怎麼打起來？」趙青向島那邊努了努嘴。

「不清楚，那個蘇玲玲，果然是那邊的人。」張尋寧坐到艇面上。這會兒排氣機正把儲氣罐內渾濁氣體排出，收集新鮮空氣里的氧氣，所以還不宜進去。趙青坐到他對面，艇面很小。待不住三個人，林慕白就從艙口漏出頭來。

「果然是這樣。」趙青注意到了張尋寧失言，因為林慕白在場。

「你們說蘇玲玲是那邊的人？」林慕白吃驚道，她不是那種喜歡插嘴的人，但是剛才兩人的交談還是帶給她太多的驚訝，她和蘇玲玲還算熟悉，一起研究過複製人心理。從張尋寧的表述上，她誤解為蘇玲玲竟然是燈塔的內奸。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燈塔那邊的，她可能是神秘友軍內部的人，注意保密啊。」

「哦，我知道。」

林慕白把頭縮了回去，其實也躲不開，上面人交談，怎麼都能聽見。

「我登機前，蘇玲玲暗示了身份，讓我在這架巡邏機上設法進入超虛擬，她認為這裡保留有超虛擬世界一定有目的，所以可以找到整個陰謀的關鍵。」

「她說的如此明確？」

「是的。所以我和婷婷一起在飛機上。」

「又是婷婷？」趙青不懷好意笑了起來。

「是啊，一切都像是蘇玲玲刻意安排好的，你知道沒有婷婷我進不來超虛擬。蘇玲玲希望亞當斯和魯比尼奧見面時，我能進入超虛擬，或許可以其關鍵作用。」

「結果怎麼樣？」趙青急切問。

「結果么，我從超虛擬一出來，飛機已經被導彈擊中了，附近島上和海域已經在交戰了。」

「不是問這些，是超虛擬里有沒有關鍵線索？」

「有的。燈塔果然想要控制亞當斯，從而爭取重整軍隊的時間，她甚至認為可以讓他與我們內訌。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她構建了一套複雜系統，我還搞不清整個系統如何運作，但是需要魯比尼奧在場近距離觀察魯比尼奧反應，通過聲音和眼睛的觀察，然後迅速做出反饋。」

「果然是這樣，我們在海底找到了海底城，他們在那裡通過亞當斯複製人感應獲得亞當斯大腦內的同步信息，然後再通過超虛擬操縱魯比尼奧，對亞當斯進行最短延遲的心理操控。」

「理論上可行。」林慕白從艙蓋下伸出頭來，立即給予肯定。顯然她沒放棄繼續偷聽。

「但是，如果她的目的是控制亞當斯，贏得時間，為什麼要立即開戰？」

「呵呵，為什麼爭取時間就一定得讓亞當斯停戰？或許在她的計算里，現在開戰，才更靠近這個目標。」趙青這一席話，聽的張尋寧聽的一愣一愣的，暫時整理不出其中的邏輯。

「對了老趙，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完整看完魯比尼奧與亞當斯的互動，因為我無法阻止他們，我……自作主張試著看到了魯比尼奧更深入的記憶。」

「你做的很對，說說看，是什麼？」

「我看到了她們的戰略部署。」

「什麼樣部署？」

「放棄澳洲和南極給亞當斯，讓美軍在南半球休養生息。」張尋寧努力回憶著那副地圖上標註的單位。

「她們在南美和阿留申設防，在北美本土則沒有。」

「很好，這才是要緊的情報。」

趙青似乎很肯定張尋寧在超虛擬內的自行決斷。

遠處傳來輕微的響聲，張尋寧立即就察覺到了。

「有快艇！很多艘。」

「是哪方面的。」

「她的。」

「糟了，我們一定是被無人機的雷達發現了。」

趙青趕緊從艙口鑽進半個身子：「氧氣製備怎麼樣了？」

「完成28%」林慕白說。

「能堅持多久？」

「幾個小時。」

他一骨碌鑽了下去，張尋寧緊隨其後也鑽進了深潛器，這才發現裡面比想象的還要狹窄。

趙青趕緊過來關閉艙蓋，旋緊了輪子。

「429就在附近，我能聽見，她引開了敵人機械鯊魚。」

「可惜來不及等429了。」趙青快步走到前面操作台，「立即下潛，等敵情好轉再浮上來。」

「我們在水下，怎麼知道上面敵情好轉與否？」林慕白說。

「有張尋寧，他可以聽到敵人動靜。」

兩人手忙腳亂操作這個東西的時候，張尋寧只得擠在後面，將臉貼在艙壁上傾聽外面動靜。可以聽到，整整一隊燈塔無人摩托艇在靠近，與人類軍隊使用較大型的獵潛艦作為水面反潛裝備不同，這些快速到達的摩托艇很小，通常只攜帶一枚自導反潛武器，有時候是智能深水炸彈，有時候是輕型反潛魚雷。至於如何找到水下潛水器，這些沒有裝備複雜聲吶的摩托艇則會用一種更粗暴的方式。

「很像是反潛艇群，至少有20艘。」張尋寧說。

「在向我們靠近？」

「是的。我們這艘小潛艇的機動能力怎麼樣？」

「基本為0。」

「速度呢？」

「也基本為0」

「那怎麼辦？」

「不過她也自有長處。」趙青自通道。

「他們很近了，我估計2分鐘就會趕到。如果她有長處，最好趕緊使出來。」

「放心，馬上讓你大開眼界。」

張尋寧不知道趙青為什麼如此篤定，也許他認為這艘艇聲音輕，但是一旦敵人到了頭上，即使毫無聲響仍然可以被主動聲吶發現。

呼嘯而來的燈塔反潛快艇趕到，立即投下了一顆炸彈。炸彈在深潛器上方几十米處爆炸，水的不可壓縮性，將能量傳遞到深潛器上，將小艇晃的東倒西歪，前面兩名操作者綁著安全帶倒是還好，後面站立的張尋寧立即從一邊顛倒另一邊，頭還撞到金屬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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