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假難辨

文曼睜開了眼睛。

周圍黑糊糊的，只能聽見什麼規律的聲音響動，那種聲音一直一直響，她睏倦的睡著了。

【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好好睡覺了】迷迷糊糊中，她這麼想。

葉凌飛為她造了這個夢境的開頭，燕信在旁觀。

【他竟有造夢的能力，不可小覷，看來小高興短時間很難有線索了】

燕信此時很想嘆一口氣。

夢中，文曼又一次醒來，這次她更加清醒，周圍暖暖的，那個規律的聲音仍然在響著，周圍還有其他嘈雜的聲音。

【媽媽？】

文曼轉動自己的身體，她聽見了熟悉的音色，但是並聽不清楚。

「孩兒動了哦！文子。」

然後文曼感到有一處散發著熱量。

「真的嗎？」外面的男人笑了，輕輕的把手放在女人肚子上面。

「蔓蔓很乖啊，桑。

但是如果叫蔓蔓我認為好像有點不好聽，藤蔓到處都是，太普通了。

我的小福星應該像你這麼漂亮。」

「那就去掉草字吧！跟你姓，文曼。」

「好」

【曼就是柔美的意思，仙主叫靈菲，聰明精神，芳香四溢】葉凌飛想，女鬼的模樣也人如其名，十分柔美。

【沒想到這某種意義上來說的軟妹子，會這麼變態】燕信的心中開始難受起來。

他知道，文曼的這種不善良，可能是被世事逼迫出來的。

夢中，兩人一起買了新鮮的鮮食木回了家。

【很多年以前，據說孩子還沒有出生，吃鮮食木可以保護她不被夢境力量侵蝕】燕信向葉凌飛說

【那麼後來才知道鮮食木可以覺醒夢境力量嗎？】

【是的】

兩人互相交流信息。

【但是我記得，鮮食木很貴，而且還分層次，高檔的可以天天吃，低檔的只能月月吃。】葉凌飛記起來十多年前的事。

兩人的信息明顯不一致。

當時他在做什麼呢？想不起來。

夢中，回到家，男人拿出剛買的肉，用自己的夢境力量打成肉糜離除血水。

「要是曼曼也可以覺醒夢境力量多好，這樣就可以保護她母親了。」夢中響起來男主人公的心聲。

很明顯，他擔憂著什麼。

「吃藥了，桑。」他端著鮮食木走出來。

夢境跳躍，小女孩三四歲了。

「鮮食樹的陷阱」男人的高等身份證明彈出一則信息。

「鮮食樹是一種死亡側樹種。」

「高等一檔是自然生長，低等一檔是人工培植。」

……

很明顯，男人開始懷疑鮮食木的功效，可能是因為桑，他的妻子日漸虛弱。

葉凌飛記起來，當年一個人發的信息，自然生長的鮮食木可以增加人覺醒亡靈側夢境力量的幾率。

人工鮮食木給孕婦吃，卻會大量把母體能量不正常的導向胎兒。

致使母體產後一直虛弱，並且再也覺醒不了夢境力量。

夢境中，男人看見這則消息，非常痛苦。

他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我，輕信別人……」

他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

「曼曼，以後要保護好媽媽好不好？」

他暗下決心，要向政府的朋友披露這件事情。

後來一個項鏈被送到十歲的小女孩手上，那是她據說去夢境探險了的爸爸的高等身份證明。

「文曼，跟我走吧！你想覺醒夢境力量嗎？」一個人找上門來。

【燕總政，剛才的夢境的意識壓制了她的力量，這個夢不完全是我編造的，我只編了開頭，現在這是她自己的潛意識，她潛意識已經非常強大了】

夢境中十歲的文曼神情突然改變了。

【她「醒了」】

「父親？不對，這不是真的，啊！

家裡很窮的，從前我只吃過一次鮮食木，一次，只有一次。只有一次。」

彷彿在強調什麼，她一直一直重複這句話。

文曼想起了自己的一生，這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人造鮮食木文曼從小吃到大，十歲之前，每月一小碗從來不間斷。

售賣鮮食木的商家大肆宣傳，食用鮮食木大補而且有益於覺醒夢境力量，尤其是高等鮮食木，天天吃很有好處。

當時商家說，人造鮮食木也有這個效果，只是效果比高等鮮食木差。

然而這只是一個陷阱。

食用人造鮮食木的人繼承了「死氣」，生氣可以壓制「死氣」。

每月一碗自然生長的鮮食木的確可以補充身體元氣。

但是每天一碗人造的，「死氣」大口吞吃了生氣之後，再用特殊手段，這人就會轉化成活的鮮食樹。

這就是人造鮮食木，當時，商家源源不斷的收益的溫床。

他們甚至專給擁有高等身份證明的人很大的折扣。

人造鮮食木算是非常便宜，對擁有夢境力量的人的家屬來說。

自然鮮食木就非常貴了，美其名曰保護自然物種，而且高等身份證明擁有者都是覺醒了夢境力量的尋夢人。

鮮食木商家一直在收集亡靈類夢境的信息，可憑藉確切的消息換取自然鮮食木。

【當時的報道說，本有一群人知道人造鮮食木的副作用，但是卻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直到，有尋夢人接連失蹤，她們的家人心生疑慮，政府又正好組織大規模國民身體檢查，這件事才全面爆發。

擁有夢境力量的人大家都稱為尋夢人。

這裡以趙夢錢為例，最近政府在逐漸統一夢境分類等知識的叫法。

亡靈類，仙靈類，機械生命類等等各種各樣的夢境分類。

夢境都各有各的困難，但是亡靈類特別無解，也特別稀少。

夢境裡面的文曼狂暴起來，「啊，那個該死的男人，你出來，我刻意遺忘了那麼長時間，誰允許你解開幻象。」

她居然衝出了葉凌飛構造的夢境。

水墨般的力量在葉凌飛的身邊被喚醒，木條從個人夢境空間飛出，他製造了個桃木牢籠。

女鬼在牢籠里彷彿被拎著后脖頸的小貓，懸在牢籠中間，張牙舞爪。

「****」

一大堆髒話從女鬼嘴裡冒出來。

「看剛才的夢境，文曼應該是有底蘊的家庭出來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髒話辭彙。」

燕高來到了他們旁邊，他神情憐憫。

「她這樣活著，一定很累了。不知道十歲之後她發生了什麼。」

葉凌飛說：「文曼的父親應該就是多年前揭露了鮮食木陷阱的人。

他聽信某位朋友的話，給懷孕的妻子食用鮮食木，反而害了她。

感到愧疚，於是想要藉助政府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

但是沒想到，涉及的尋夢人太多，發生了大規模聚眾的事件，這些失去理智的人完全聽不進去話，導致一群堂堂夢境力量覺醒者，居然因為夢境承載人數過多觸發反抗機制，活活被抽空了夢境夢境力量和氧氣，悶死在了那個異空間夢境。

然後，後來文曼被自稱她爸爸朋友的人帶走了。」

燕信也想起來多年以前轟動政府內部的「鮮食木陷阱」，涉案人數，案發之後的巨大副作用，所有總政升職成功都必須熟知案件，以便追查其餘的罪犯。

「你說的與我知道的有所出入。葉飛。」

「這位女鬼小姐的心音太大聲了，通過意識溝通就都能聽見。」

文曼：爸爸的兄弟都是假的，明知道人造鮮食木是個陷阱，卻都因為那些有的沒的原因沒有告訴他。

如果早知道覆蓋幻象會讓我被他們洗腦……

我不應該再相信他們，說是爸爸的熟識，誰知道呢？

「那麼她的母親呢？」一直提到的文曼母親卻沒有出現在文曼的思緒里，燕高認為這並不尋常。

「你們自己聽吧！」

於是燕高和燕信探出自己的夢境力量，纏繞了女鬼的。

【媽媽？媽媽！媽媽……

她，她早就死去了啊！鮮食木陷阱新聞爆發第二天，幾乎是與爸爸同一天】

燕高的神情更加憐憫了，「文曼的家人都去世了。

她只有自己，不怪她變成這樣。

因為沒有人教她。

十歲的孩子。」

【但是真相，到底是什麼。

誰的記憶被篡改了呢？】

葉凌飛思考著，他認為燕高的憐憫有不同尋常的意味在裡面。

【燕總政，這女鬼的手段層出不窮，還是讓你的屬下離開的好】

「燕高，先走。」

燕信會意，他知道，葉凌飛認為燕高被女鬼某種能力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