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老人
——跑——快跑!!!
別停下!不能停下!!
——會——死的……
少年被驚醒了,身體疼得厲害。
開口想要說話,嗓子也啞的厲害,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少年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按了一下,隨後眼皮一沉,昏了過去。
不遠處,一個騎著毛驢的青衣老者正朝這個方向前進。
回到少年這邊。
少年雖然暈過去了,周圍可還圍著不少人呢。
正值深夜,這幾個身著夜行衣的人影,護送著一個被黑布裹著的少年。雀蒙眼(夜盲症)在這個時代很普遍,何況今夜無月色。
大路上並沒有人,只有附近森林中的夜行生物會在這個時候出沒。在夜色的掩蓋下,人影眨眼間消失不見。如果附近有人的話,大概也只會認為是錯覺吧。
突然,為首一人停下腳步,默默地側耳傾聽,身後的其餘人幾乎都是瞬間停下腳步,整齊劃一的可怕。
順著天空往下看,一人一驢直直的向這邊走來,驢蹄踏在土地上的「噗!噗!」聲在寂靜的環境中直接奪走了這群人的注意力。
不一會兒。
「噗!噗!」的聲音漸行漸遠,黑衣人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第二天,過往的行商發現了不對勁。令商隊中的護衛前去查看,才發現了森林邊緣這幾具已經涼透的屍體。
死者的面部表情極為平靜,像是還沒有發覺就已經死去。身體上沒有傷痕,死因不明。
令人驚訝的是,這幾具屍體的雙眼都有一道刀痕,且雙眼被一塊黑布蒙著,很明顯是一群瞎子。
最終,這件離奇的死亡事件成了一樁懸案。
三個月後。
群山隱秘的一處山谷中,青山掩映,一道瀑布如同玉龍懸空,噴洒向其下的河流之中。
空氣中飄著若隱若現的葯香,夾雜著少年的叫苦聲遠遠傳來。
只見一位少年蹲在河邊的大石頭上,盯著不遠處的老人面色發苦。
老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河邊,手裡捧著書本看的正酣。毛驢在下游的河裡玩水,順便放了放肚子里的水。
葯香的源頭就在少年手中,準確的說,是少年手中的碗里。
老人自然是那日騎驢的老人,少年也是那日被裹在黑布中的少年。若不是腦海中的記憶提醒著著自己,之前發生的事簡直就像是錯覺一樣。
少年不知道老人是什麼人,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人,在老人的面前只能謊稱自己是孤兒;少年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年齡,老人告訴他他的骨齡只有12年。
少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醒來之後身體就是完好無損的狀態。老人說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需要進行葯補。
這一補,就補了三個月。
對於葯補,少年並沒有什麼好排斥的,主要是老人熬的葯的味道很特殊。
單是聞著要葯湯散發出來的味道,你甚至不會察覺這是葯,只會認為這是由十分高明的廚師運用各種頂級香料調配出來的濃湯。但你如果要入口的話,那個味道簡直無法言說。如果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就一個字:苦!苦到極點的那種。
至於為什麼葯湯這麼苦,少年還能喝下去……
主要還是這葯湯的效果實在神奇,頭一天挨打的痕迹到了第二天就完全找不到了。
「小逸,準備好挨打了嗎?」
安逸面色一變,以極快的速度皺的眉頭把葯湯灌了下去。
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安逸已經學會如何快速的把葯湯灌下去的同時不打嗝的技巧了。
曾今的安逸嘗試過不喝葯,結果就是第二天躺在床上下不來,還多喝了幾碗老人熬的葯湯。
如今想來,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呢!
順手抄起一邊的竹棍,老人起身向安逸走去。安逸看著老人手中的竹棍,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些天就是這根竹棍與他的皮膚親密接觸,讓他欲仙欲死。
老人的身影看著很是消瘦,安逸想不明白這瘦弱的身軀是如何爆發出可以把自己打飛的力量。
安逸的每寸肌膚都會在老人的「照顧」下青紫一片,骨頭和內臟卻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傷,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就像是打了十幾年鐵的老鐵匠,控制著恰好的力度擊打著手中的尖利,不損壞其他部位一分一毫。
安逸最終決定把老人超出他常識的武力值歸咎於這個世界武力普遍過高的緣故,要不然無法解釋自己憑藉十二歲的身體,可以一拳砸爛一個腦袋大的石頭。
靠近安逸的瞬間,老人竹棍一點,就要把安逸挑飛起來。
三個月來,老人的第一個動作都是這樣,沒有絲毫變化。
安逸的身體顯然已經記住了這一挑,迅速後撤躲開。
老人緊跟著一個碎步跟上,一棍子點在安逸腋窩處,輕巧的向上一挑,安逸再一次享受到了「騰雲駕霧」的快感。緊接著就是一陣雨點般的敲擊聲傳入耳中。每當安逸有一部分身體將要落地的時候,老人都會和藹的幫他穩定身體,手中的那桿竹棍在安逸周身舞的密不透風。
老人一隻手揮舞竹棍,另一隻手捧著書看的聚精會神,書頁無風自動,煞是神奇。可惜安逸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要不然又要重塑三觀了。
不過,一心二用很顯然不是老人的極限,老人除了揮舞竹棍打安逸和看書之外,身體還在慢慢的向小院移動。
沐浴在清爽的陽光之下,耳邊回蕩著安逸斷斷續續的慘叫,老人的心情顯得格外舒暢。
不一會兒,老人已經挪動到小院中的木屋門口。
房門自動打開,一陣竹影裹挾著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進入其中。老人隨後跟了進來,竹棍完成了最後一次擊打,形成的勁風飛到床前突然消散,恰到好處的把安逸送到了床上。
門口的正對面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滿滿的一碗葯湯,散發的香味與之前的那一碗相比,又是另一種美味。可是安逸知道,這碗葯湯的味道,與之前那一碗完全相同。
老人說這兩碗葯不是一種,安逸就更奇怪了。這老人難道對這個味道有什麼誤解?
完全不同的兩碗葯,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各有特色,唯獨嘗起來味道一模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只此一家的獨門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