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假意合作
於是,沒過幾天,蘇懷玉又心急火燎地趕去了段永貞的房中。
其實想要換一個將軍也並不是那麼複雜的事情,但是蘇懷玉的心中想的,畢竟段永貞對整個京城的城防都非常熟悉,如果要是臨時換掉這個大將軍的話,很有可能會讓謀逆之事的成功率降低。
段永貞這一次在開門的時候明顯對於蘇懷玉非常歡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哈哈一笑,「殿下,屬下準備了兩壇好酒,就等著殿下到來呢。」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已經成為了難得的知己,至少蘇懷玉是這麼認為的。
坐下來的時候,身旁的婢女已經給蘇懷玉倒了一碗酒,他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非常不錯,砸了咂嘴,滿意的點點頭,「段將軍這次拿來的酒著實美味,只是不知道段將軍這次考慮的如何了。」
段永貞沒想到蘇懷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愣了一下。
看著段永貞那個樣子,蘇懷玉輕輕地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你放心吧,我敢保證這一次,我絕對能夠成功,而你接下來將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段永貞苦笑一聲,一口酒悶下去,無奈的搖搖頭說:「我本身也不是說一定要言辭拒絕二皇子,只是二皇子要明白,我這職位的特殊性。」
蘇懷玉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會擔心陛下發現你與我合作之後,龍顏大怒,可是你也要明白,陛下現在已經時日無多了,他現在在做出不正確的選擇,十皇子才三歲大,他根本什麼都不懂,現在也沒有人在後面為他垂簾聽政,這樣下去神唐就要完蛋了,所以我現在的目的是能夠讓神唐延續下去。」
說著,蘇懷玉站起身來,拱手沖著段永貞,躬身恭敬的說:「段將軍,我希望你能夠與我一起成就宏圖偉業,挽救神唐於水火之中。」
這一席話,聽的段永貞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如果要不是因為他根本不向著二皇子的話,他現在可能都信了,段永貞激動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拿起一碗酒,「先不說殿下此時做的對不對,但是就憑二殿下說出這種話,屬下要敬你。」
蘇懷玉一看心底里便忍不住一陣竊喜,有門兒,一大口將酒喝掉又給段永貞滿上,段「將軍那個說出這句話來,就說明段將軍有心了。」
「其實,屬下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段永貞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不過,如今這種局勢,還是容屬下好好想想吧。」
段永貞輕輕嘆息一聲,喝了口酒,面色為難,不說話了。
蘇懷玉見段永貞又不說話了,頓時喉中一哽,看了段永貞半天,他深深吸了口氣,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了。
正要發火,卻聽見段永貞嘆了口氣,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然後轉身沖著蘇懷玉說:「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敬殿下一杯,希望殿下日後能夠帶著屬下飛黃騰達。」
蘇懷玉的眼中頓時一亮,他低頭輕輕抹了一下嘴,點了點頭,「好,段將軍,好!」
大功告成,蘇懷玉心中竊喜,卻還是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他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走了,每次過來都是悄無聲息的,也不方便大張旗鼓。」
兩人相談甚歡,段永貞送蘇懷玉離開之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怎麼也走不動了。
婢女給他上了一杯水,他兩口喝掉了,長長吐了口氣,轉頭看看四周,抿了抿嘴,將懷中的發簪掏出來,靜靜看了看。
「喲,這是給我的發簪嗎?」一個優雅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段永貞臉一紅,急忙將發簪藏在懷中。
一隻修長的手突然伸進段永貞的懷中,一把將發簪掏出來。
段永貞哎了一聲,急忙轉身伸手去奪,可是阮玉饒已經衣袂翩翩的轉身向裡面跑去。
「這發簪也太丑了吧。」阮玉饒坐在段永貞的床上,仔細觀賞著這發簪的樣子,輕輕一笑,「不過還湊合吧,看得出來是你親自挑選的了。」
段永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床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臉頰微紅,「二殿下已經回去了,你現在不回去,真的,真的沒事嗎?」
阮玉饒笑顏如花,沖他招了招手,「快來給我戴上,讓我看看好不好看。」
只是一個木頭做的發簪,看起來紋路也很簡單,可饒是如此,阮玉饒竟然非常歡喜的在鏡子面前戴了半天。
段永貞笨手笨腳的,走上前去,小心的結果阮玉饒手中的發簪,將發單帶在阮玉嬈的腦袋上,「你怎麼這麼開心?平時跟二皇子他送你的東西還少嗎?」
「他送我的東西當然不少。」阮玉嬈看著鏡子里自己頭髮上插的那個簡簡單單的發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是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真心實意的給我送東西的呀。」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真心實意的。」段永貞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我只不過就是為了……」
「你就不要嘴硬了,臭小子。」阮玉饒用纖纖玉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知道你看上姐姐了。」
段永貞的臉更紅了,有些無奈,卻又不敢大聲說話,只好小聲嘟囔,「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你在說什麼呢?」阮玉饒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湊到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是二皇子的人了,你可得做好打算,千萬不要在他面前露了破綻。」
段永貞的臉色頓時變嚴肅了,突然感覺胸口上被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他眉頭緊皺,一屁股坐在阮玉饒身旁的椅子上,「到現在為止我還一頭霧水,我到底要怎麼配合二皇子,怎麼和你們做事?為什麼總是有一種被你們耍了的感覺?」
段永貞眉頭緊皺,越想越不對勁,「之前一開始我是因為聽信了你們的話,所以拒絕了二殿下的好意,可是現在你要說,公子要求我們使個計策,和他裡應外合,所以讓我假裝和二皇子密謀。」
段永貞突然湊到阮玉嬈面前。臉色嚴肅的看著她,壓低了聲音說:「可是到最後我仔細想了一想,這樣的結果不正好讓二皇子得到了我的兵力嗎?」
阮玉饒頓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段永貞半晌,最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湊上前去,上下打量了段永貞半晌,柔聲說:「小將軍,你的想法還真是天真啊。」
「我難道說錯了嗎?」段永貞越來越意識到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當然猜錯了!」阮玉饒無奈的一拍段永貞的腦袋,眉頭緊皺,「我知道你在懷疑公子,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但是你放心,公子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到時候我告訴公子讓他見你,但是謀逆這件事情,公子也確實是這樣吩咐的,我想如果你要是真的想復仇,還想要讓你妹妹和你都安心的過日子的話,你最好聽公子的。」
段永貞又摸了摸嘴唇,眯起雙眼,有些不解,「那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這次蘇懷玉謀逆被他們給討伐了,之後神唐就再也沒有可以稱得上是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子了,那麼接下來,聽竹公子又打算如何呢?」
阮玉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段永貞正要發問,卻見阮玉饒一揮手,「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但是公子這局棋布了很多年了,你要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走這一步的。」
說完,她拍拍段永貞的腦袋,轉身飛躍而出,消失不見了。
西南大旱,愈發嚴重,民不聊生,整個西南一片荒蕪,隨之而來的便是瘟疫蔓延的聲音。
可是蘇文權早就已經病入膏肓,平日除了在床上睡著,就是整日昏迷,被委派了任務的黎宏焦頭爛額,這段時間一直奔赴在西南地界,看著滿目瘡痍,幾次忍不住落淚。
葉紀棠接到的信封中,全都是黎宏的控訴。
「這倒是好玩了。」葉紀棠拿著信,嘴角微翹的看著上面的字,「聽說西南邊境地區全都是在葉王的管轄之下,他們已經佔領了樊城周邊十幾座城池了。」
素心拿著信看了半天,摸摸下巴,輕輕吐了口氣,「這是擺明了要跟陛下對著幹了,公子,會不會牽扯到您的身上。」
葉紀棠眯起雙眼微微一笑,「自然是會牽扯到我身上,我身為嫡子,又怎麼會倖免。」
素心大驚,一把抓住葉紀棠的胳膊,「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就去跟陛下說,說我們跟葉鴻明沒有關係!說……」
「陛下現在身體這個狀況,定然是不會聽我說的。」葉紀棠敲敲額頭,但是看起來一點都不慌,「不過無需擔心,這件事情也算是一個迴旋的餘地吧,也是個機會。」
素心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如今,西南百姓已經到了如今這個程度,可是各地州府卻根本不願意管百姓的事情,不光如此,還將賦稅增多。」葉紀棠喃喃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