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逼宮謀逆
「心寒?」蘇文權淡淡的笑了一下,看著蘇懷玉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同意你當太子嗎?」
蘇懷玉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冷漠,「我不過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替你打下江山之後,你隨手再把我丟棄了,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做法?」
「你錯了,蘇懷玉。」蘇文權靜靜的看著蘇懷玉那已經完全瘋魔了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有一顆不安分的心,所以才會拒絕你成為太子。」
蘇文權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沖著蘇晚秋伸出手去。
蘇晚秋走過去扶住蘇文權的手,在禁軍面前的蘇文權緩緩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蘇晚秋說:「恐怕這一次不能夠讓你得逞了。」
蘇懷玉的眉頭微微一跳。心裏面還在奇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懷玉的臉色微變,正要轉頭,卻突然感覺到一把冰涼的刀架在蘇懷玉的脖子上。
他先是全身一陣僵硬,緩緩地轉過頭看去,卻突然發現,葉紀棠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拿著一把刀,正靜靜的搭在蘇懷玉的脖子上,淡淡的看著他。
「葉紀棠?」蘇懷玉震驚的看著葉紀棠,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我一心只當你是不願意參與朝堂之中的大事,可是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幫著陛下來對付我?」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跟陛下商量好了對付你的策略。」葉紀棠微微一笑,臉色淡然的看著蘇懷玉說:「當初被陛下抓緊宮中這件事情,也只不過是給了你一個障眼法罷了,更是我與陛下做的一場戲。」
他轉頭看著蘇文權微微一笑說:「陛下,您說是不是?」
這些事情當然不是做戲,但是蘇文權的心裏面卻很滿意,他看著葉紀棠辦上眼睛,裡面閃過了讚賞的光,「不錯,這是朕和葉紀棠之間的一個計劃罷了,只不過就是為了能夠讓葉紀棠離開京城,前去討伐葉鴻明。」
「葉紀棠!」蘇懷玉的臉色都變了,「原來當初一直拿你當朋友,其實只不過都是你的一個騙局!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想要真正跟我稱兄道弟,你只不過是在利用我!」
葉紀棠輕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其實,在下是真的非常敬佩二皇子。」
蘇懷玉的臉色陰沉,根本聽不進去葉鴻明的話了,轉頭惡狠狠的看著站在身旁的段永貞,冷聲說道:「你還不動手,在這裡幹什麼呢?」
可是沒有想到,段永貞站在蘇懷玉的身旁,並沒有動身,原本握在手裡面的劍,此時也緩緩抬起,橫在蘇懷玉的脖子下面。
蘇懷玉的臉色頓時慘白,不可置信地向後踉蹌一步,看著段永真睜大雙眼,「你,你居然!」
「沒錯,二殿下。」段永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要與您合作,只不過,是中間有人來找過我,希望我能夠假意與你合作,來做這場戲逼你謀逆,如若不然,恐怕我也沒有辦法。掌控整個皇宮的局勢。恐怕你早就已經把我殺掉,再用自己人取代。」
蘇懷玉的臉已經成了菜色,咬牙切齒的轉頭看著四周,卻發現四周竟然已經默不作聲的包圍了無數禁軍,將蘇文權和蘇晚秋牢牢地擋在了人群之後。
而自己的驍勇營,被夾在中間,葉家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圍在外面,看起來非常的嚴肅,而冥冥之中,蘇懷玉已經大概能夠感受到,葉家軍的心並不是朝著自己的。
「所以說葉家軍其實已經被你……」蘇懷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葉紀棠。
葉紀棠嘴角勾起的笑容更大了,「是啊,這一次,陛下派我出征,討伐的便是葉家軍的隊伍,現如今,葉鴻明早已經是階下囚,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告訴你罷了。」
聽到這句話的蘇懷玉,臉色才終於變得慘白,眼底的光瞬間消失了,「原來這一切是你們早就已經計策好的,就是等著我上鉤呢,是不是?」
葉紀棠笑而不語,示意身邊人用繩索捆住蘇懷玉。可是沒有想到,蘇懷玉卻突然發難,抬手一劍劈向葉紀棠。
葉紀棠臉色微變向後一閃,拿著長劍狠狠的抵了一下蘇懷玉的劍,但是葉紀棠這個三四年卧病在床的人,與面前這位常年征戰殺伐的人,肯定是有很大差別的。
這一擊之下,葉紀棠向後退了好幾步,而蘇懷玉乘勝追擊,突然抬腿踹向葉紀棠的胸口。
葉紀棠指的再一次收件抵擋。可是卻又被蘇懷玉向後踹下。
眼見就要摔落祭台,葉紀棠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台階。腳一點地,一個翻身,向蘇懷玉的身後掠去,蘇懷玉一下踩空了,整個人向下傾倒,可是在下一秒,蘇懷玉已經用手撐地猛地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划向葉紀棠的脖子。
蘇晚秋嚇的驚呼出聲,幾乎是瞬間就想要衝上前去攔住蘇懷玉,可是卻被身旁的蘇文權一把拉住。
蘇晚秋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只聽見蘇文權在身旁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想要命了,我還想拿你當人質呢,在這裡給我好好待著,哪兒也不許離開。」
可是蘇懷玉也低估了葉紀棠的能力,雖然他身體並不怎麼好,但是武藝不差,身形靈敏,輕易躲開了蘇懷玉的劍。
而站在他身旁的段永貞見此機會,急忙衝上前去,和蘇懷玉打在了一起。
周圍無數的禁軍侍衛保護著蘇晚秋和蘇文權,向後撤退。
葉家軍畢竟是神唐幾十年不敗的神話,雖然沒有葉鴻明的帶領,但是其他四大主將也絲毫不差,帶著葉家軍一路橫掃整個皇宮,最後將所有驍勇營叛軍全部都抓起來關進了牢房裡。
一場謀逆,再次以玩笑一般的結局收場。
蘇文權被蘇晚秋扶著回到寢宮裡去,蘇文權輕輕的笑了一下,搖搖頭說:「真是沒想到,葉紀棠居然是如此忠心愛主的一個人,他對他的父親也很的下心來去做這樣的事情?」
「陛下。」蘇晚秋眉頭微皺,神情已經不是剛才的平靜眼神,裡面已經漸漸的出現了一絲冰冷,「如果若是您的父親對您做出了那的殘忍之事,難道您會選擇原諒這件事情嘛,就因為他與你有血緣?」
蘇文權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先是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晚秋,然後緩緩的躺在床上,垂下眼去思索半晌,「看來你很支持葉紀棠的這種做法了。」
「就算是生育之恩,也抵不上殺母之仇。」蘇晚秋轉身從藥箱之中拿出針包和藥瓶,靜靜的坐在蘇文權身旁,「陛下以為呢?」
蘇文權原本一開始還沒有太在意,可是漸漸的他竟然聽出了蘇晚秋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
微微挑眉看向蘇晚秋的他眼睛裡面已經多出一絲絲審視。
「陛下,吃藥吧,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說著,她將手中的一個藥丸靜靜的地給蘇文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因為蘇文權那審視的目光而退卻。
「所以到現在為止你依然是恨朕的,對不對?」蘇文權接過他手中的藥丸,突然抬頭問蘇晚秋。
好像早就已經料到了,蘇文泉會這麼問,蘇晚秋垂下眼去,似笑非笑的低著頭說:「陛下誤會了,我剛才說的是葉紀棠父子之間的事情。」
「那難道你就沒有這樣想過嗎?」蘇文權眼神越來越冰冷,拿著手中的葯卻一直都沒有放進嘴裡,「你難道就沒有動過給朕下毒的心思嗎?」
「如果我說動過呢?」蘇晚秋嘴角微微一翹,歪頭看向蘇文權,「如果我說你手上拿的這葯正是毒藥呢?」
蘇文權頓時臉色大變,猛的從床上坐直身體,指著蘇晚秋喊,「朕就知道你一直都沒有安過好心!其實你一直就想讓朕死!」
「竟然比起來認為我這葯裡頭有毒的話。」蘇晚秋伸出手來,「將此葯還我不吃不就完了?為什麼非得要去詆毀我呢?」
蘇文權看著蘇晚秋半晌,眼神猩紅無比,可是他卻沒有動,既沒有吃掉那個藥丸,也並沒有交給蘇晚秋。
「陛下。」蘇晚秋靜靜的看著蘇文權,「侄女從來都沒有要求過陛下一定要吃我的葯,可是陛下卻一直非常信任我。每一次給到的葯全部都一顆不剩地吃掉了,因此陛下才活到如今。」
蘇晚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回頭淡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頭髮花白的蘇文權,「陛下不如觀察兩日,如果要是不吃我給你的葯,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說完,她將剛剛拿出來的針包收起裝進藥箱里,然後又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瓶葯也裝了進去,轉身向著寢宮之外走去。
蘇文權心裏面也開始有些犯嘀咕了,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我做了什麼?我的病真的是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