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血脈正統

第290章 血脈正統

可是還沒有說話,便覺得胸口一陣陣悶痛,蘇文權臉色大變,他喉中一哽,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氣息急喘,他咧了咧嘴,咬牙沉默半晌,「你,你給我回來!」

蘇晚秋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頭看去,「皇叔難道反悔了?」

蘇文權眼珠微微一轉,半晌輕輕一笑,「朕本就是與你說笑,晚秋不用這麼認真。」

蘇晚秋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中想笑,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什麼,轉身將藥丸放在蘇文權手中,倒了杯水遞給他,「您跟侄女這樣的小女人這樣講,侄女又怎麼能不多心。」

她又將針掏出來,坐在蘇文權身邊,「陛下,現在您的身體情況還不足以支撐您每天都在處理政務這件事上,所以希望您能夠多些時間休息。」

「那現在蘇懷玉情況如何?」蘇文權已經感覺有些困了。

「稍後侄女會讓夫君直接來找陛下。」蘇晚秋柔聲說:「您先睡一覺吧。」

手指輕輕捻著銀針直入蘇文權的數處穴位,蘇文權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閉上雙眼,陷入沉睡之中。

蘇晚秋靜靜的托腮看著蘇文權,喃喃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擺脫你呢?」

一炷香后,蘇晚秋將他身上的針全都拔出來,轉身離開皇宮。

蘇懷玉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被人如此完整的算計其中。

陰暗的牢房中,四處散發著腥臭發霉的味道,四處都是死囚的哀鳴。

天牢中,幾乎有進無出,沒有人能夠活著從監牢里出來。

被葉紀棠推進牢房中,蘇懷玉一瞬間清醒過來,回頭看了看四處的陰暗潮濕,他呼吸一窒,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

蘇懷玉深深吸了口氣,瞬間壓下了心頭紛亂的思緒,他回頭看了一眼,葉紀棠身邊只有兩個禁軍侍衛,他垂下眼去,冷笑一聲,「葉紀棠,你真是聰明,竟然拿本王對付四皇子的手段,對付本王。」

「我若是用你的方法對付你,那我可真是太傻了。」葉紀棠站在他身後,輕輕一笑,「你這盤棋,我早就已經布下了。」

蘇懷玉頓時瞳孔皺縮,睜大雙眼,回頭去看葉紀棠,可是卻被兩個侍衛一把推進去。

他咬牙,雙眼一紅,在葉紀棠轉身的那一瞬間,一個轉身撲過去,抓住葉紀棠的衣領,一把將他勒住,下一刻,葉紀棠已經被他拽進牢房中,他用綁住他的繩子勒住葉紀棠的脖子,看著身後兩個侍衛大吼一聲,「把牢房大門鎖上!去找陛下!告訴陛下我要見他!」

兩個侍衛害怕極了,也不敢上前,生怕蘇懷玉傷了葉紀棠,現在這位可是陛下最信任的朝臣,這人和他夫人,幾乎是關乎於陛下的性命。

他們咽了口口水,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轉頭要看,卻見葉紀棠雖然被蘇懷玉扣在那裡,但是他卻輕輕點了點頭,沖他們使了個眼色,下一刻,蘇懷玉的手中一緊,又將葉紀棠的脖子勒的更緊。

葉紀棠眉頭微皺,拉住繩子,臉頰通紅,他微微仰起頭來,脖子已經被蘇懷玉的繩子勒出一道紅痕。

兩個侍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走上前去,將牢房大門關上,用鎖鎖住了大門,轉身飛奔而去。

葉紀棠被勒的劇烈咳嗽一聲,看見那邊門鎖已經鎖住,他咬牙向後一使勁兒,後腦狠狠砸在蘇懷玉的鼻子上。

蘇懷玉怎麼也沒料到葉紀棠來這麼一招,鼻子瞬間冒出血來,他眼前一花,可是本能的沒有鬆開勒住葉紀棠的手,一個轉身擰住繩子。

葉紀棠喉中一哽,腳尖一點,整個人飛躍而起,一腳踩在牆上,向後一撞,將蘇懷玉狠狠撞在牆上。

狹窄的牢房挪不開身,蘇懷玉也沒料到葉紀棠竟然恢復到如此地步,被葉紀棠一起摔倒在地上。

一把扯開脖子上的繩子,葉紀棠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他咳嗽一聲,揉了揉脖子上的勒痕,笑了起來,他那張冷漠的臉上無端露出了這幅表情,看的蘇懷玉的臉色微變,「葉紀棠!你之前都是裝的!」

「不。」葉紀棠向後退了一步坐在牢房牆邊,笑了一下,粗喘著氣說:「我當然不是裝的,只不過現在好了,二殿下,咳,都到如今了,你還打算拉一個人墊背嗎?」

蘇懷玉雙眼猩紅,撲上去一把抓住葉紀棠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你以為我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嗎?葉紀棠,當日你與我一起謀害了四皇子,我本以為你是打算輔佐我,向我稱臣,可是沒想到,你竟然與蘇文權一起對付我!」

他冷冷的看著葉紀棠,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說:「你以為,你今日若是置我於死地,日後,這神唐,還有什麼人,能夠成為太子?日後,這神唐處處硝煙,恐怕狗皇帝死的那日,便是神唐覆滅之時!」

「這種事。」葉紀棠歪頭看著蘇懷玉的臉,深深吸了口氣,笑了,「就不用你這位被廢黜的皇子擔憂了,日後的事情,我自然會輔佐陛下完成。」

「還有什麼可完成的?還有什麼可能?」蘇懷玉不無嘲諷的望著葉紀棠,可是卻發現,葉紀棠眼睛裡面卻充滿淡然,「難不成你們真的打算輔佐那位才未滿三歲的十皇子登基?然後奪取朝政……」

他自語片刻,突然瞳孔驟縮,向後退了兩步,指著葉紀棠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你竟然!你竟然妄圖奪取江山?」

「二殿下的想法果然新奇。」葉紀棠拍了拍被抓的褶皺的衣領,之前被葉鴻明打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笑看著蘇懷玉說:「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跟我聊聊嗎?」

這一整天的安排,時時刻刻的緊繃,讓蘇懷玉全身緊繃,此時此刻也終於放鬆下來了,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坐在陰冷潮濕的地上看著葉紀棠。

葉紀棠此時此刻的樣子也非常的狼狽,一身的草和泥土,卻依然掩飾不住他身上的氣度,他臉色雪白掏出懷裡的藥瓶,倒出一顆葯來塞進嘴裡,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方才睜開眼睛看向蘇懷玉,「我身為人臣,又怎會覬覦天子之位?我所謀之事,不過都是為了一個仇字。」

蘇懷玉雙眼猩紅的看著葉紀棠,攥緊拳頭沉聲說:「我們兩個人明明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因為我們共同的目標並不衝突,可是你卻沒有想明白。」

「不,我想明白了,而且我很明白。」葉紀棠輕撫胸口,皺著眉頭,「葉鴻明才是我的目標,而皇上,絕對不僅僅是殺了他,還得要讓他承認當年所犯下的罪過。」

「那你為何不助我!」蘇懷玉氣竭,「你我二人將他制服於祭壇之上,就一定能夠讓他為當年做過的事情道歉!」

「可是我不願做謀逆之事。」葉紀棠垂頭靜靜的說著,應該再加一句,不願為你做謀逆之事。

可是葉紀棠沒有說出口。

「等到時候我成為了天子!」蘇懷玉紅的眼睛,聲音都在顫抖,「你也定會成為葉鴻明這樣的存在,到時候你想要報的仇豈不是都能報了,你為何非要南轅北轍?不走捷徑呢?」

「事到如今,我與二殿下早以不相為謀。」葉紀棠轉頭看了看牢房外面,聽到了一陣陣淺淺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更何況。」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蘇懷玉的身旁小聲說:「可以輔佐的大有人在,而你也並不可能成為血脈正統。」

血脈正統,是神唐國要求的最為嚴苛的一件事兒,歷朝歷代的太子全部都是皇室正統血脈,是指上一任太子登基之後,與皇后所生之子便為血脈正統。

而如今,蘇懷玉並不是所謂的什麼血脈正統,因為他的父親並不是上一任的太子,這也就是為什麼,蘇懷玉他們每個人都要爭這個太子之位,爭得頭破血流。

血脈的記載在皇宮的史觀那裡非常嚴謹而詳細,正統血脈的皇子身上會配有一個象徵正統的玉佩,代代相傳,從無例外,而如今這個玉佩,也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雖然自從蘇文權上任以來,正統血脈的質疑聲越來越小,但其實細究起來大家都知道,蘇文權和他的孩子,全都不是正統。

「你還想輔佐一個血脈正統?」蘇懷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坐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他蘇文珩的正統血脈早就已經被父皇斬殺殆盡,我就不信還能從哪兒找出的血脈正統!」

可是業績堂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靜靜的看著蘇懷玉,半天沒有說話。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葉紀棠轉頭看去,發現蘇晚秋正匆匆忙忙地向這邊跑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回頭淡淡的看了蘇懷玉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葉紀棠,你沒事吧?」蘇晚秋眼圈通紅的湊到牢房門前,轉頭怒瞪著蘇懷玉,「陛下,剛剛睡著哪有時間過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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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皇上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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