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要欺騙自己

吳叔呆愣地站在門口——眼前這個狀況怎麼回事！

吳叔第一時間想到了莉莉，他瑟縮著告訴莫厲廷：「總裁.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莉莉自告奮勇教顧小姐做點心，我還有別的事情，就把顧小姐交給莉莉了.

莫厲廷皺著眉頭聽吳叔解釋。

莉莉？

「莉莉是誰？」莫厲廷問。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這麼一個人，或者說，他從來記不住這群女僕的名字。

吳叔有些驚訝。莉莉總是把總裁掛在嘴邊，不是說總裁貼心地把燕窩給她吃，就是說總裁讓她注意身體。鬧了半天，總裁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莉莉是去年招進來的，之前專門負責送總裁您的宵夜，近期調到后廚給小少爺做點心。」吳叔解釋道，觀察莫厲廷的表情。

隨著吳叔解釋，他有了一些印象：原來是那個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送夜宵的女僕。剛開始他還會隨口關心幾句，後來她話越來越多，他深感聒噪，乾脆夜宵也不吃了直接讓她端走。

莫厲廷的眼中浮現一抹冷意，吩咐吳叔：「打電話讓白斐過來，另外找到莉莉，看好。」

說完抱起昏迷的顧婉走到二樓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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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正和妹子玩飛鏢，興頭上接到吳叔的電話。

電話那頭吳叔說：「白先生，您快來一趟吧。」

「怎麼，城城那小子又生病了？」白斐就著妹子的纖纖玉手飲香檳，慢悠悠地問。

「不是，是一位叫顧婉的小姐暈倒了，總裁很著急，您快來看看吧。」

白斐單手推開獻殷勤的妹子，面色複雜。

顧婉？

三年前失蹤的那個顧婉？

白斐拿起醫藥箱。

「好，十分鐘到。」白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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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趕到莫家，只見莫家上上下下，每個僕人的臉上都掛著八卦神色。

徑直奔向莫厲廷卧室。

莫厲廷終於等到他，粗暴的拉他進屋，把門一關，整個客房只剩下顧婉、他、白斐三人。

「你看下，怎麼都叫不醒。」莫厲廷說。

白斐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他驚訝地看莫厲廷：「真是她.你怎麼找到她的？你不是要和她離婚嗎，怎麼又住到一起？」

莫厲廷神色晦暗，他聲音低沉：「你先看病。」

不用莫厲廷說，白斐也早就把精力放在顧婉身上。

「這樣看不出什麼，要把衣服解開。」白斐說。在他眼裡，病人不分男女。

莫厲廷遲疑。

白斐嘆氣，說：「你現在可以把我當成太監。」

莫厲廷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聽從醫生的話，他說：「我來。」

白斐轉過身，給莫厲廷時間寬解顧婉的衣物。

莫厲廷再次不爽顧婉為什麼要穿連衣裙。他只能拉開顧婉的背後拉鏈，將裙子一起脫下。隨著衣物脫落，顧婉整個軀體露在他面前，肌膚雪白，身材並非他之前諷刺的「柴火棍」，而是玲瓏有致，該瘦的瘦，該有肉的有肉。還好顧婉今天穿的抹胸，不會露太多，但下面半身就不太好了。

莫厲廷咬咬牙——這個女人怎麼穿草莓小內內！

他找了條自己的運動短褲套在顧婉身上，這才放心讓白斐轉身查看。

莫家家庭醫療設備齊全，加上他帶來了自己常用的工具，一番看診，白斐斷言道：「好消息，不是大病。壞消息，問題不少。」

莫厲廷聚精會神聽著，等待下文。

「首先是急性腸胃炎，估計是用餐不合理或者沒吃所致。其次是腰部撞擊受傷，腹部受傷，應該是人為的。」白斐繼續說，埋頭用紙筆刷刷刷寫下藥名。

莫厲廷接過藥方，腦海中，出現了莉莉的樣子——他不會放過她。

白斐開完葯，又問起自己好奇的問題：「你還沒說呢，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了？」

莫厲廷把藥方交給門外的吳叔，讓他去準備。

門再次合上，莫厲廷面對好友，知道瞞不過。他坐到床邊，把顧婉滑落外邊的胳膊用被子掩上，平淡地對白斐說：「她生了雙胞胎，偷偷把另外一個孩子帶走，我才發現。孩子不願意她走，所以只能暫時把她安置在家裡。」

莫厲廷置身事外的語氣和剛才的焦急形成強烈反差，白斐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為了孩子嗎？」

莫厲廷沒有說話。

「你明明很緊張她。」白斐說，「你在欺騙自己。」

莫厲廷面色平靜如深海，他搖搖頭，看不出情緒：「早在三年前就該離婚了，我和她，不可能。」

「葉靈早已經不再了，翻篇吧。」白斐知道他的心結。

莫厲廷不接話。

吳管家拿來葯，遞給莫厲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斐話已至此，自覺作為朋友不必贅言。他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向莫厲廷告辭。

還有事情沒了結，莫厲廷也不留他，只讓吳叔送他出去。

一時間房間安靜，只有顧婉清淺地呼吸聲。

吃了葯后，那張清秀的臉逐漸恢復血色。

莫厲廷毫無意識地將視線長久的停留在顧婉臉上，過去的事情如同黑白電影，一幀一幀劃過。捫心自問，他也不知道自己對顧婉到底是什麼感情。只知道，物是人非，於情於理，顧婉都不會再接受他，而他，心裡還保持著對葉靈的歉疚。和平相處，已經是他們目前能達到的最好的關係狀態。

「總裁。」吳叔推門，輕聲說，「白先生走了。」

莫厲廷的思緒被打斷。

他深呼吸，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隨吳叔下樓。

大廳里，莉莉被幾個保鏢圍在正中間跪著。她惶恐不安，手被束於身後，嘴巴被塞了布條粘上膠帶，發不出任何呼喊。

她把顧婉鎖在房間后就去午休，還沒睡醒就被保鏢從床上拖下床，跌跌撞撞趕到大廳。

這一路，聽別人的隻言片語，她大約猜到，是顧婉的事情被總裁發現了。

她只是輕微教訓顧婉而已，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

肯定是那個多嘴多舌的可欣在總裁面前抹黑她。

她相信，只要她向總裁解釋清楚，總裁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過她。

對，總裁肯定會饒恕她的任性.

莉莉聽見男人沉重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莫厲廷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里。

「嗚嗚.嗚嗚.莉莉站起來，用力沖開保鏢，撲向莫厲廷。

「滾。」莫厲廷冷厲地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腳踢開莉莉。

莉莉重重跌在地上，因為手被綁著，跌倒時沒有任何緩衝，頓時四肢百骸無一不痛，牙齒也因為磕碰而鬆動流出鮮血。

莉莉恐懼的看著莫厲廷，她不甘心就這麼被判死刑，嗚嗚呀呀妄圖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