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馬威
餘光看見桌上有幾個剛做好的馬卡龍，她伸手去夠。
此舉激怒了莉莉。
「啪！」
顧婉纖細白凈的胳膊上瞬間出現五道紅印子。
莉莉打顧婉用的勁太大，她自己的手掌都隱隱有些發麻。她揉揉手，把桌上的甜點全數倒進垃圾桶。
粉色的馬卡龍落入果皮紙屑、廚餘剩飯之中，沾著未知的粘液，令人作嘔。
「呵，敢無視我，不聽我說話？」莉莉冷笑，用腳把垃圾桶踢到顧婉身邊，「吃啊。」
見莉莉把甜點全部倒入垃圾桶，顧婉忍無可忍。她本以為莉莉只是言語示威而已，沒想到如此過分。
顧婉忍著胃痛，扶桌子站起來：「你想爬上莫厲廷的床我不管，但現在我胃很痛，你讓開，我要出去。」
「出去？你做夢。」莉莉腳底使絆子。
顧婉踉蹌，差點摔倒。
「你到底想怎麼樣？」顧婉攥緊拳頭，她真的生氣了，不想再在這裡陪這個滿腦子都是怎麼爬上莫厲廷床的女孩演戲。
莉莉壞笑，手背在身後頗有興緻地繞顧婉打圈走：「我除了想給你立規矩之外，什麼也不想。」
莉莉已經走到門邊。
她想把自己鎖在廚房？——顧婉看破莉莉的心思，立馬也跑向廚房門。
可還是晚了一步。
莉莉身子已到門外，對著跑來的顧婉就是一腳。
正中小腹！
「啊.顧婉頓時痛的蜷縮在地。
莉莉對倒在地上的顧婉輕蔑一笑，並「呸」朝她吐口水，關門之前，戲弄似的用腳尖撥弄顧婉，彷彿在戲耍一隻奄奄一息的狗，「你給我好好獃著，認清楚自己的位置，等姑奶奶心情好了就放你出來。」
門轟然閉合，莉莉在外反鎖廚房門后，拔下鑰匙。
廚房外，有女僕可欣正跪著擦地，廚房內的爭吵她悉數聽在耳中。她才來兩個月，試用期還沒過，不願多事。
可欣悄悄看扔鑰匙玩的莉莉，出於擔心，還是問了一句：「總裁發現了怎麼辦？」
「她一個小保姆，有什麼好怕的？」莉莉不屑地說，警告可欣，「你少多嘴多舌，你不說，這裡沒人知道。」
說罷，莉莉扭著自己盈盈一握的小腰，心情愉悅的離開。
顧婉被關在廚房，她環顧一周，專門做點心的小廚房，不足十五平米，連一扇窗戶也沒有。
胃實在痛的難受，顧婉用手敲門，對外喊：「有人在嗎！」
一遍，兩遍，三遍.
外面沒有應聲。
整個世界彷彿只剩她一人。
顧婉頹喪地倚靠在牆壁上。莉莉敢把她鎖在屋裡，肯定已經知會過外邊的人不要理她。她真傻，還白費力氣求救.
可欣不敢告狀，但也不敢輕易走開，怕廚房裡真出什麼事情沒法交代。於是在不遠處擦拭燈具。
可惜廚房的隔音效果太好，大門一關，她完全聽不見顧婉的呼救。
顧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用肩膀去撞門，門紋絲不動。力氣逐漸耗盡，腹部地疼痛感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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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厲廷處理完合同，攤靠在椅子上，辦公桌上擺了莫城城的照片。
還是百天時拍的照片。
城城的一張小臉又白又圓，包著紙尿布，笑眯眯地朝鏡頭爬。那是他在鏡頭前逗城城笑。
他有時回憶城城的成長過程，很難想象自己竟然養大了一個人。
現在又多了元寶。
過幾天把照片換成他們倆的合照。
秘書進來送資料，見他對著照片發獃，就笑道：「城城真可愛，總裁怎麼不放你們的合照呢？單人照有點孤單哦。」
莫厲廷接過資料，隨口答：「過兩天換。」
秘書離開后，他的神思隨著秘書的話飄忽起來：合照，只有父親陪伴的話，不正常吧，人家都是父母一起和孩子合照.
莫厲廷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顧婉。
那個女人現在在幹什麼？
莫厲廷解鎖手機，按下顧婉的電話。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吳叔，顧婉呢？」顧婉不接電話，莫厲廷轉而打給管家。
吳叔正在指揮人修建草坪，猛然接到莫厲廷的電話，不知他是何用意，如實回答：「應該在廚房幫忙做點心。」
「知道了。」莫厲廷掛斷電話。
看來這個女人是故意不接他電話。
莫厲廷起身，利落的拿起搭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走出辦公間。
司機一路載著莫厲廷回到別墅。
吳叔還在檢查草坪修剪質量，一抬頭，發現總裁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吳叔喃喃自語，目送莫厲廷大步流星地走進別墅。
莫厲廷先上二樓寶寶房，發現元寶和城城還在午睡，輕手輕腳把門關上，下樓去廚房找顧婉。
樓下空曠，僕人們大都在花園幫忙，只有一個女僕在擦洗東西。
莫厲廷看了她一眼，走向廚房門。
握緊把手一扭——門被鎖了？
「顧婉，開門。」莫厲廷還以為是顧婉鎖的門。
門內無人應聲。
怎麼回事？
莫厲廷掃視一番，走向那個打掃衛生的女僕。
「廚房的人呢？」莫厲廷問。
可欣不敢抬頭和莫厲廷對視，埋頭繼續擦洗，聲音發抖，答非所問：「總裁，你回來了。」
「我問你，廚房裡的人呢？顧婉呢！」莫厲廷察覺到女僕的不安。
莫厲廷目光如炬。
可欣手都發抖，在說出真相和隱藏真相之間猶豫。
「砰！」
莫厲廷手把桌子拍得一震。
「說話。」莫厲廷煩躁。
可欣被嚇得一哆嗦，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總裁，她.她被莉莉姐鎖在屋裡了。」
「你說什麼？」莫厲廷心裡陡然升起一陣不安，「她在裡面？」
這個女人，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發生什麼了！
莫厲廷撇下可欣，邁腿朝廚房門狠狠踹下。
「哐！」門劇烈晃動。
聲音太大，吳叔聽見聲響趕緊進屋查看。
顧婉迷濛間感覺有人在踹門，抬眼望向門口，眼前一陣黑一陣白，什麼也看不清，只隱約瞅見一個高大的人形輪廓急切沖向自己。
「顧婉，顧婉你醒醒！」門開了，莫厲廷一個箭步把顧婉攬在懷裡。
唇色發白，雙眼緊閉，髮絲凌亂，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如此脆弱，莫厲廷小心翼翼地撫摸她的臉頰，心裡亂成一團麻，豹子一樣令人膽顫地目光射向聞聲而來的管家：「吳叔，你就是這麼給她安排工作的？」